二、廉洁奉公  鞠躬尽瘁

    周恩来是忠实、高效、廉洁的人民公仆，他一生都在实践着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1．全天候总理

    周恩来是党内做工作最多的人，也是最忙的人。他为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幸福呕心沥血，日夜操劳，"一天的工作时间总超过12小时，有时在16小时以上，一生如此"(《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48页)，他被外国人称为"全天候总理"。

    周恩来在世时的几个发展国民经济的五年计划，都是他主持制定和组织实施的。祖国每条大江大河的治理，每项重点工程的建设，原子弹、氢弹的研制成功，人造卫星的上天，无不凝结着他的心血。他在日理万机中送走了一个个不眠之夜，又迎来了一个个繁忙的早晨。他规定，一天24小时，凡有重要紧急的事情，不论他是在睡觉还是在吃饭，主办急件的同志要随时向他报告。有一次河南省发大水，为处理此事，周恩来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那天刚睡下，又来了急件，秘书想总理太累了，等睡醒了再向他报告吧，就没有叫醒他。他醒来看了急件后，严肃地批评了秘书。秘书心疼地说："总理，你几天几夜不睡觉，要累垮的。"总理说："我的时间不属于个人。我少睡点觉算什么，发大水关系到几百万人的生命财产安全问题。以后要坚决按规定办。"难怪越南的胡志明主席对周恩来个人提出的唯一请求是："请为了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利益每天多睡两小时。"难怪华侨称他是不知疲倦的"钢人"。

    在北京如此，到外地视察工作同样如此。l966年邢台地震时，周恩来亲赴震区视察灾情。4月1日那天，他从早晨5点钟起，一直工作到晚上9时，16个小时没有吃饭，一刻也未休息。

    "文化大革命"中，他忍辱负重，苦撑局面，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有一次，周恩来忙完了白天的工作，晚上又安排了七八个会。他在人民大会堂接见红卫兵时，肝区突然剧烈疼痛，只好站着，用椅子背顶着肝区与红卫兵谈话。工作人员请他坐下，他小声说："我不能坐，坐下就睡着了。"他就这样，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和劳累了一天的疲惫，坚持站着同红卫兵进行交谈。有一次接见红卫兵后，他的心脏病发作了。工作人员心疼得不行，不得不联合起来写了一张大字报，"造总理一点反"，要求总理改变一下工作方式和生活习惯，注意一下身体。邓颖超以及当时看到这张大字报的叶剑英、陈毅、李富春、李先念、聂荣臻等都签名支持。周恩来看后，在大字报上工工整整地写了八个字："诚恳接受，要看实践。"但由于大量工作需要处理，他仍然继续忘我地工作着。

    1972年，周恩来患了癌症，还是同样拼命地工作，直到动手术了，他才住进医院。从1974年6月1 日入院到1976年1月8日去世，他动过6次大手术，5次小手术，平均40天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与领导同志及各方面人士谈话谈工作216次，会见外宾63次，与陪同人员谈话17次，在医院召开会议20次，离开医院到外面开会21次，找人谈话7次。同时还远飞长沙，和毛泽东长谈，商定四届人大组阁名单。76岁高龄的老人，患了晚期癌症，还能这样工作，这在世界上也是少有的。

    周恩来在民主革命时期就讲过："要诚诚恳恳、老老实实为人民服务"，"应该像牛一样努力奋斗，团结一致，为人民服务而死。"l966年，他又对杨虎城之子杨拯民讲："一个人应该不怕死，如果打起仗来，要死就死在战场上，同敌人拼到底，中弹身亡，就是死得其所。如果没有战争，就要努力工作，拼命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2．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

    艰苦奋斗是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周恩来是党的这一优良传统作风的化身。

    建国后，国务院(1954年9月第一届全国人代会召开前叫政务院)在中南海办公，办公室都是老式平房，条件很差，有人建议修建政府大厦，并做出模型请周恩来看。对这一建议，周恩来说：现在国家还很困难，有钱也只能用在发展生产上，改善人民生活上。国务院要始终保持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精神，在我任职期间，绝不修政府大厦。国务院小礼堂的通风条件不大好，有人建议拆掉顶篷，进行修理。刚拆了一个小角，周恩来看到了，对此提出了批评，让把拆掉的房角补上，继续使用。国务院开会，有时时间长了，与会者就在周总理那儿吃饭。传统菜是大烩菜，一桌一个大盆，里面有白菜、豆腐、丸子，桌边放几小碟咸菜。一人盛一碗大锅菜，边吃边谈，十分愉快。周恩来称赞这个菜既经济、省事，又有营养。在他的带动下，国务院开会，外宾有茶，内宾就是一杯白开水。中央领导开会，桌上放一个大盘，盘里有一小包一小包的茶叶，谁喝茶，自己取1包，交1角钱。盘中有烟，都标着价，谁抽烟，按价付钱。

    周恩来的个人生活极为俭朴。进城后，一直住在西花厅。那是一座前清留下的老式旧平房院，多年失修，墙皮出现碱印，窗户裂开大缝，柱子的油漆已脱落，大块方砖铺的地比较潮。厕所不在卧室内，上厕所还要走一大段路。有关方面几次提出要修缮房屋，均被他拒绝。1959年，趁总理外出，有关方面从保护建筑物角度提出修房，总理同意只做一般维修。主管同志从总理健康和工作方便考虑，做了修缮，未出格，也不豪华，只是增添了一些必要的办公和生活用品。周恩来从外地回来，一进门，发现房间里铺上了地板，新增添了地毯、沙发，换上了新窗帘等，便退了出去。他找到主管同志，严肃地批评了他，让人把地毯、沙发、灯具、新窗帘等，凡是能拿走的都拿走，恢复了原来的旧东西，这才住了进去。为此事，他在全体国务委员会议上做了多次检讨，承担了全部责任。有人说：总理别再检查了，再检查我们都要落泪了。他则说："我做检查是应该的。我最不安的是，我的房子修了，带了头了，这是个很坏的头。副总理、部长们的房子修不修?我心中不安。"其实，他的住房设施非常简单，办公室连个沙发也没有，还是他查出癌症后，毛主席送给他一个特别的单人沙发。他的笔筒就是个普通玻璃杯。他日夜批阅文件，连个台灯也不让买，还是中南海的工人用铁棍、铁皮给他制作了一个。

    周恩来的衣物总是修了又修，补了又补。一条浴巾用了20多年，正反两面补了14块补丁。他出访埃及时，我驻开罗使馆的女同志争着给总理洗衣服，当看到总理的内衣打着补丁时，大使夫人徐克立责备总理身边工作人员："我们几亿人口大国的总理，你们怎么就让他穿这么破的衣服?是不是总理没布票?我出钱给总理买衬衣!"的确，邓颖超曾经向周恩来的侄女借过布票，人们也看到过使馆女同志写的给总理补内衣的文章。

    哪个国家的总理像我们中国的周恩来总理这样俭朴，这样廉洁?哪个国家的总理这样艰苦朴素和人民保持着如此密切的联系?难怪周恩来去世后，联合国破例降半旗(按规定国家元首去世才降半旗)为中国总理致哀。

    周恩来的饭菜也非常简单，一般是两小碟菜，一荤一素，一碗汤，一碗饭。有时他忙得顾不上吃饭，就在汽车里吃点干粮。三年困难时期，他和毛主席一样，带头不吃肉，每顿饭就是两小碟素菜，还和大家一同吃小球藻、树叶打的小饼子等代食品。周恩来到外地视察和工作，饭菜也极为简单。1962年去东北，他对管生活的同志"约法三章"，不做鱼、肉、蛋，肉制品也不能吃。如果厨师做4个素菜，他就让端走两个，留到下顿吃。大家看到他每顿饭只吃两小碟素菜，一个汤，非常心疼。一次，管理员买了点香肠，切成碎末，拌在咸菜里。他发现后，说服大家今后再不要买了，并把香肠分给了工作人员。

    周恩来和邓颖超没有儿女，工资都不低，他们靠自己的工资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合情合理，谁也不会说什么。但他们3000元、4000元地交党费，却终生过着非常俭朴的生活。有人劝邓颖超："总理那么辛苦，把饭菜给他搞好一些吧。"邓颖超说："他端起碗来，就想到我国还有些人吃不饱肚子，搞好了，他咽不下去。"俭朴的生活，反映了周恩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和为最大多数人谋取最大利益的崇高人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