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人们常称周恩来为“总理”,但他总是要求称自己为同志。在不少人的眼里,总理的这种要求发自于内心。有一次,周恩来到广东,曾有位过去在八路军重庆办事处工作的普通人员前去看望他,由于没见着,便留下一张纸条,纸条没称呼“总理”,而是写着“恩来同志”。周恩来看到纸条后倍感亲切,非常高兴地说:“这位同志保持了当年的好传统,她就有勇气称我‘同志’,……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同志。”
凡是与普通工作者合影留念,周恩来一定是不肯坐在摄影师 专为首长安排的椅子上,而是兴致勃勃地以普通一员的身份站在人群里,甚至正中间的位置也要谦让给别人。
周恩来向普通人致以敬意也是常有的事情。他曾把一束鲜花送给女子跳高运动员郑凤荣。周恩来常说的一句话是:“我是总理,人民的勤务员,怎么能把我和群众隔开呢?”
表现周恩来群众观念的事例真可谓不胜枚举。l962年春,周恩来到杭州开会。当时,北京因气候缘故缺少青菜,而南方恰值青菜上市。杭州的同志为了能让自己的总理多吃一点青菜,在会议结束之际把两筐青菜搬上了周恩来的飞机。周恩来的随同人员表不,总理多次交待过不准给地方造成困难,不许随便带东西回北京,婉言加以谢绝。但杭州的同志解释说,菜不是送给总理的,是分给中央首长吃的,而且不是白送,收费发票都开好了。随同人员无奈,付了钱才将青菜带回北京。在北京吃到这些青菜时,周恩来寻问:是不是你们把菜带回来的?听了随同人员的解释后,他严肃地说:“以后即使这样也不允许。这样做,会造成不好的政治影响。你们想想,总理和市民都是一样的人,我要不当总理就没有这个优越条件,就享受不到这种特权。市民能买到这个菜吗?”尔后,他语重心长地开导工作人员:“你们在我这里工作要懂得,办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联系起来,要跟我的职务联系起来,要和政治影响联系起来,要把我和人民联系起来。”
类似的事可谓无独有偶。同年6月,周恩来又来到长春视察,住在南湖宾馆。工作人员按他立下的规矩给厨房送了一份禁吃的菜谱,囊括山珍海味,甚至鸡、鱼、肉、鸡蛋、罐头、香肠均在禁吃之列。一天早晨,宾馆厨师给周恩来做了一顿炸油条他当即询问服务员:群众一个人每月供应几两油?炸一顿油条要几斤油?我们一顿要吃掉几个人的油?在场的工作人员事后回忆:周总理和蔼可亲地开导大家,国家目前还很困难,要精打细算,学会过日子。当时,周恩来有句话使在场的人们深为感动。他说: “我们干部要和人民群众同甘共苦才行,可不能搞特殊呀!”
周恩来在群众观念上时刻严于律己,甚至进公园是否买了门票也要仔细查问。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成元功、张树迎、乔金旺、高振普回忆了一段与此有关的往事:
“有一次,送了外宾回来要路过北海公园,我们建议总理顺便进去散散步,以便消除彻夜未眠的疲劳。为了节省时间,保证安全,我们事先买好门票,办好手续。到了公园门口,周总理问我们:‘买票了没有?’我们告诉总理:‘已经买过了。’总理说:‘怎么没有看见交票呢?再买一次!’总理亲眼看着我们又买了一次门票,才放了心。总理进一次公园买两次门票的事,我们经历过何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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