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恩来而言,智慧和天赋,使他得以追随毛泽东为中国民众指出并开凿了一条当家做主的胜利之路,进而又创造性勾绘出一幅使人民彻底摆脱贫困的“四个现代化”蓝图。权威,又使他不仅以政府总理这一具象或有形的权威方式去引导民众,而且借助自身魅力这种无形的权威方式让民众心甘情愿地遵照他所规约出来的路标前进。至于一般人所通有的幸福,亦正如众所周知,早以被他置之度外。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为之奋斗的事业,奉献给了他所深深热爱着的祖国和人民。古人范仲淹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不正是周恩来幸福观的写照吗?
不论尼克松公式,还是戴高乐标准,倘若与之吻合,即使不被尊为伟大,也一定具有魅力。然而,周恩来的领袖魅力远非局限于此。否则,他的领袖魅力也就不会有任何特殊或独特可言了。
作为一名领袖人物,周恩来自有他特殊的魅力。
周恩来对花卉抱有与众不同的偏好,颇让人对他的领袖魅力略有所悟。
据记载,周恩来最喜爱的花卉是海棠花。他把它种在自己的庭院内,天天观赏。他的这种情趣自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便有人问:为什么特别喜欢海棠花?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海棠花是“群花”!好一个独到的回答,但这绝非别出心裁,而是来自于他的心声。
很显然,周恩来对“群花”的喜爱应归因于移情的结果。群,即众也。在领袖人物意识中,由“群”而产生的爱屋及乌的移情,自然是群众或民众观念在潜意识深层结构的互换转化。这种转化,反映出群众观念在他的脑海中早已根深蒂固。
与喜爱群花同出一辙的是,周恩来的晚年,身上终日佩戴着一枚朴素的长方形小纪念章。佩戴纪念章,这在“文化大革命”的造神运动中是件最时髦的事情了。当时,举国上下崇拜毛泽东竟然达到了疯狂的地步。有人会因说错毛泽东这三个字而掉脑袋;亦有人会因毛泽东画像的破损而坐牢。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毛泽东像章更是神明的了。故而所佩戴的像章就越做越大,以至大若汤盆。更有人以近于耶稣受难的精神自残,把硕大的像章血淋淋地直接别在了肉皮上。然而,就在全国的男女老少们亦步亦趋的时候,周恩来仅从不计其数的那些令人目眩的毛泽东像章中,选出一枚不起眼而朴素的纪念章别在自己的中山装上。这枚纪念章极为普通,普通到几乎被冷落。不大的小红色长方块上,小小的毛泽东侧面头像旁边,倒是突出着赫然醒目的毛泽东手写体大字——“为人民服务”。就是这枚极其寻常而寓意深刻的纪念章,伴随着周恩来走完人生道路的最后历程。小小的纪念章,反映出周恩来所毕生信奉的信条,证明了人民群众在他内心中所占据的地位。
为人民服务与民众至上这两个概念,可以说有着本质的区别。民众至上带有盲目性,很有可能成为民众的尾巴而不能为民众带来真正的利益。为人民服务则不同,这一观念具有明确的目的性,即引导民众去追寻他们自身的根本利益。
为民众的根本利益服务,这对于领袖人物来说,自然是难能可贵的观念。当然,就周恩来而言,这不仅仅是个观念的问题。周恩来的毕生,尤其是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总理这一显赫要职以来,始终都是把为人民服务付诸实践的。为此,人民的公仆,这一称号最好的体现者当首推周恩来。也许正是这一点,使得他有别于其他领袖人物,亦是他的领袖魅力表现独到之处。的确,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周恩来,始终都把自己置于普通劳动者中间。
比如,当哨兵向共和国总理致敬时,周恩来会握住哨兵的手亲切地说,“咱们都是同志嘛,不要向我敬礼”。如果天下大雨,周恩来即使再忙也不会忘记冒雨站岗的哨兵。他曾让邓颖超多次冲人雨幕为哨兵送去了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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