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周恩来在长期领导政府工作,决定方针政策时,总是运用人民政协这个参谋协商机构,鼓励党外人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博采众人之长,广泛听取意见,提倡群言堂,反对一言堂尽量做到了决策的科学性、民主化。
3.尊重知识分子,诚恳的听取他们意见。
周恩来不仅非常重视知识分子,他是我国第一个提出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而且也耐心地倾听他们的意见。人大副委员长孙起孟回忆他在政务委员任上、参加政务院会议时,周恩来是一个一个地请他们发言,无论是党员还非党员,人人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气氛热烈和谐,至今留有深刻的印象。政务委员罗隆基回忆说,周恩来在政务院会议讨论总结时他的结论使与会的委员人人感到“他中有我”从“我”中出而无数倍地高于“我”。周恩来把共产党的领导工作导演得出神入化,使人心悦诚服地接受领导而又毫无高低之感。我国搞原子弹氢弹、导弹、人造卫星,都是在周恩来亲自领导下进行的。科学家钱学森回忆说:“我感受最深的是总理确定肯花时间认真听我们的意见,这是总理的一贯作风,每次开会来的人很多,不同意见的人也请来。会上,总理反复问我们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在认真听了大家意见后,总理最后才决定怎么办。记得有一次会议中,总理问大家对一个问题有什么意见,秘书过来对他小声说:“这件事您曾经批过”。总理却说:“有什么关系,我批了的事,大家觉得不对可以改嘛!”
1963年,周恩来在审查修改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时,感到很满意,接着他对演员畅谈了集中众人的智慧,做出正确决策的体会时说:“群众有智慧,问题使你这些智慧发挥出来,集中起来。所谓多谋善断,“多谋”来自民主,“断”就是集中。“我说错了,大家议论改正,说得不充分,大家补充,说对的,供大家参考。人不可能不说错话,不做错事。我说这些问题,就是提倡互相切磋,造成民主气氛。”
1971年9月上旬,周恩来在人大会堂主持讨论第四届全国人大代表大会的《政府工作报告》的草稿。参加会议的有各部委负责人和起草小组工作人员近二百人,一段一段地进行讨论、修改。其间,突然停下,他说有一个地方用词不准确要修改,并说了自己的修改意见,问大家这样改行不行?还没等大家发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知识分子,提出不同意他的意见,认为周恩来修改后的用词也不妥当,应当如何修改。开始周恩来也不同意他的意见,于是就这一用词展开了争论,各抒己见,参加会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位年轻人同周恩来争论,这个年轻人就是周恩来办公室的秘书纪东。经过争论,周恩来说:“好,我看小纪讲得有道理,可以按他的意见修改,你们意见怎么样?”大家表示赞同。最后周恩来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讨论问题,应当提倡平等的讨论,不要认为领导者的意见就百分之百的正确,其实有些问题,做实际工作的同志,年轻的同志,往往有很好的见解。他们接触实际,框框少,所以有些意见比我们高明。我们就按他们的意见修改嘛!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谁的意见对,我们就按谁的意见办。”
4.周恩来在国内工作中发扬民主,在外交工作中也一样注意发扬民主。
所有重要的国际会议、外交谈判、外交活动和对国际形势的分析看法,周恩来都召集外交部和各有关部门开会进行反复讨论研究,形成文件,再经他审阅报中央批准,如朝鲜谈判,出席日内瓦会议、万隆会议,出访苏联、东欧、亚非国家,接待重要的代表团、基辛格、尼克松访华,中法、中日建交,中苏边界冲突,边界谈判和对重大国际形势的研究都是这样进行的,我(李连庆)就曾参加过许多周恩来召集的会议,每次会议他都是让大家充分发言,集思广益,然后他做结论和指示怎么办,有时他先出题目让大家讨论,从不独断专行。他非常平易近人,没有一点领袖和伟人的架子。有一段时间,我(李连庆)常参加接待外宾,客人未到之前,我就在他的身边一坐,什么话都可以跟他讲,讲错没有关系,他耐心地向你解释,从不声言厉色。所以很多人包括外国人都愿意见总理那怕见上一面就很满意了。
在同外国会谈时,周恩来总是摆事实讲道理,耐心听取对方意见,既考虑中国利益也考虑对方利益,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从不强加于人,对方想不通时,他也能耐心等待,许许多多的外宾为他这种实事求是,诚恳待人的外交作风所感动,许多难题迎刃而解。例如在万隆亚非会议上,有些国家代表攻击苏联、中国,说苏联是新殖民主义,中国强大了会不会对外扩张,对中国很不放心,对中国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不太理解,对中国的和平诚意抱怀疑态度。同时与会国家之间也有分歧,气氛很紧张,会议有破裂的危险。周恩来在大会的补充发言中开宗明义地说:“中国代表团是来求团结而不是来吵架的。”“是来求同而不是立异的。”“我们的会议应该求同而存异。”“我们之间有无求同的基础呢?有的,那就是亚非国家都遭受过殖民主义灾难和痛苦。我们彼此很容易了解,相互同情和支持。”周恩来这番话受到与会代表的赞同和欢迎,认为中国是真诚要同各国在平等的基础上发展友好关系。连那些反对中国和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也称赞周恩来的这个“演说是出色的和解的,表现了民主精神。”周恩来这个求同存异的原则,给会议指出了方向,驱散了乌云,力挽了狂澜。在讨论过程中,他又按照求同存异的原则,说为了团结反帝,如果不愿用和平共处,可按联合国宪章的“和平相处”的提法,数目也可增减。并广泛地开展活动,征求别人意见,吸收他们有益的意见,提出自己的建议。经过反复的协商,最后通过了万隆宣言十项原则,其实十项原则包括了五项原则的全部内容,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引申和发展,被誉为“万隆精神”。会议获得巨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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