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老舍和周恩来是交情很深的老朋友,他在“文化大革命”中含冤去世后,他的夫人胡挈青感念周恩来在解放后对老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曾在一篇纪念文章中赞誉周恩来说:“不管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历史上流传过许多大政治家和作家、艺术家交朋友的动人故事,而这种亲密关系对当时文艺的繁荣又都有过重要的影响,可以说,在文化特别发达的时期和地方,这是一种光荣的传统。我觉得,周总理无疑是这光荣传统的最优秀的继承人。作为一个现代人,周总理的现代意识非常发达,他把平等相待看得很重。他力图把这两个重要性——密切交往和平等相待——融合在一起,塑造一种最理想的新型关系。他的确做到了这一点。他热爱文艺事业,把很多时间花在文艺事业上”,“他和文艺工作者之间不光有工作关系,还有工作关系之外的亲密的平等的个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文艺界一致认为:这种关系的建立对文艺事业的发展好处极大,有着意想不到的重大作用”。胡挈青还满怀激情地说:“他善解人意,他懂得尊重人。在他那里,找不到强加于人,找不到强迫命令,找不到‘我说了算’。他永远以商量的口吻说话,商量了,可以不接受;不接受也不要紧。这便是周恩来!这便是周恩来的魅力!有这个魅力,多大的艺术天才也对他五体投地,心悦诚服地跟着他走,走得愉快,走得高兴,服服帖帖。”
(三)国际社会普遍敬仰周恩来
周恩来逝世的消息,不仅震惊了全中国,而且震惊了全世界。从他逝世的1976年1月8日到举行葬礼的1月15日,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世界都在悼念他。几乎所有国家中的所有重要人物,都为他的逝世发表了沉痛哀悼的声明和谈话,许多国家下半旗致哀,联合国不仅下半旗,而且同时没有升起所有会员国的国旗,在这个世界组织中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世界各大报都在显著地位报道了这一噩耗,有的整版套上了黑框。新闻界宣称:“全世界都哀悼他的去世,因为他是一个罕有的受人爱戴的人”,他“赢得了他的朋友和敌人的尊敬”。
周恩来逝世的当天,路透社的电讯中曾称道他“衣冠整饰,风度端凝,把差别很大的开通的西方世界和神秘的东方世界沟通了起来”,“他博得了如斯大林和美国的乔治•马歇尔将军这样大不相同的人物的尊重”。
周恩来在国际会议中显示的杰出的外交才能,引人注目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仪表风度,侃侃而谈、语惊四座的精彩发言,使他在国际社会中赢得了很高的声誉。例如,他在1954年的日内瓦会议上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所作的发言,赢得不少国家的代表的称赞。苏联代表莫洛托夫称赞说:“太妙了,太妙了!”,朝鲜代表称赞说:“他使外交变成了艺术”,连美国前国务卿艾奇逊事后也称赞他是“当今世界最能干的外交家”。
1955年周恩来到万隆去参加亚非会议时,从会议开始到结束,他一直是会场内外最受瞩目的风云人物。有的外国记者报道说:“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欢呼声和掌声。”当他乘坐的飘扬着五星红旗的汽车驶向大会会场时,街头群众蹚着积水,冒雨向中国代表团车队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人们不顾警察的阻拦,从四周围上来。那动人的情景使美国记者也感叹说:“人们都为他发疯了!”周恩来在会上作的“求同存异”的发言,获得了与会代表普遍热烈的欢迎和赞扬,代表席上、来宾席上和记者席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缅甸总理吴努说:周恩来的发言是“对打击中国人的一个很好的答复”。有些在会上发言时攻击过中国的代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发言是出色的、和解的,表现出民主精神。”一个美国记者说:“这个发言最惊人之处,就在于它没有闪电惊雷。周恩来用经过仔细挑选的措辞,向他们说明了共产党中国对这次会议通情达理、心平气和的态度。”周恩来提出的“求同存异”的主张,成了万隆会议的原则,他的外交才能和斗争艺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他总是在会议存在着严重分歧的关键时刻说话,而且讲得合情合理,令人信服。一个美国记者评论说:“他善于等待时机的外交才能简直是登峰造极。他在长时间静观之后,在争论已经陷入僵局的时刻脱颖而出,成为会议的明星,成为排难解纷、平息争端、带来和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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