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央红军的长征,从事党史、军史和革命史工作的同志已经作了许多的研究。但是,以往大多着重于研究红军的英勇事迹,而对于蒋介石如何调集各省军阀部队对红军进行围追堵截,以及蒋介石如何借追堵之机消灭异已;特别是中央红军如何利用敌人的矛盾、突破敌人的围堵而胜利完成长征的研究,却着墨不多。实际上,中央红军之所以能够完成这一世界军事史上罕见的壮举,除了在长征途中我党形成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正确领导和广大红军指战员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坚定信念、英勇战斗顽强拚搏的牺牲精神之外,利用国民党反被过滤广告 被过滤广告 动营驿内部的矛盾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笔者在本文中即从这个方面入手,具体分析湘江战役和“四渡赤水”前后中央红军的得失。
一、湘江战役与桂、湘军阀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三日,中央红军突破了第三道封锁线,进入了湘江战役时期。湘江战役是长征中最大的一次战役。在桂、湘军阀及国民党中央军的联合围堵下,中央红军损失过半。湘江战役后红军人数从长征初期的八万六千余人减少到不足四万人,由于国民党反动派内部蒋、桂之间的深刻矛盾,蒋介石与何键的矛盾,以及湘、桂地方军阀间的矛盾,中央红军为突破第四道封锁线所付出的牺牲是不应该那么巨大的。遗憾的是,由于当时中央领导的“左”倾及其错误指挥,致使在湘江战役中出现的许多有利战机都被错过了。
中央红军长征经过桂北时,盘踞广西的地方势力是以李宗仁、白崇禧为核心的新桂系军阀。
国民党新军阀中,除去蒋介石之外,桂系军阀始终是最有影响、最有势力的一派。蒋、桂之间几度勾结,几度分裂。蒋介石二次下野,每次都直接与桂系有关。蒋、桂两派军阀的联合,造成了新军阀统治中国的局面。同样,蒋、桂两派军阀争夺最高领导权的斗争,酿成了统治集团内部的分裂和战争。如果我们把国民党新军阀分为蒋介石的嫡系和非嫡系,那么桂系可以称为准嫡系。这个准嫡系在每次反共反人民的重大行动中都是蒋介石的重要帮凶。但由于它的势力可以与蒋介石颉颃,所以每每觊觎“中枢”的权力便造成与蒋介石不可解结的矛盾。
桂系军阀在多次反蒋战争失败后,暂时退回老巢。从一九三一年起,李宗仁常驻广州,为了扩大政治影响,经常发表谈话和秤论。广西内部则由白崇禧、黄旭初实际负责,整理省政,开浚财源,秣马厉兵,扩充实力,以冀东山再起,与蒋介石重争高下。一九三一年,桂系军阀在本集团内部建立了一个叫做“三民主义革命同志会”的秘密组织,“同志会”的反蒋色彩很浓,当时就曾明确宣称:“蒋介石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其他各党派都是我们的同盟者”。
但是,此时桂系军阀的力量毕竟已受到很大削弱。红军长征时,李、白统率的第四集团军所辖兵力只有第七军廖磊,第十五军夏威两个军。第七军下属周祖晃第十九师,覃连芳第二十四师;第十五军下属共镇国第四十三师,王赞斌第四十四师,韦云松第四十五师。每师三团,另有一警卫团。总共十六个团,三万余人。
既然蒋、桂两派军阀矛盾极深,桂系把蒋介石视为最主要的敌人,手中掌握的兵力又仅有十六个团,而我中央红军号称十万,连续冲破赣、粤、湘三道封锁线,在这种情况下,桂系军阀难道会把只有三万之众的本钱在堵击红军的战斗中拚光吗?对此,白崇禧明确表白:“硬打,没那么蠢。”(1)
蒋介石估计中央红军突围后,很可能沿我红六军团的路线,经过桂北,因此,蒋介石南昌行营在十月三十日就指示白崇禧:“桂军应控置于全(州)、兴(安)之间,并迅速巩固黄(沙河)、全、兴、桂(林)碉线。”(2)十一月六日,南昌行营又命令桂军:“除巩固湘漓两水及龙虎关一带碉线外,希德邻(李宗仁号——引者)健生(白崇禧号——引者)两足,以有力部队迅出道县以北,与永州部队协同堵截。此方极关重要,乃匪必经之路,务需严密防堵。”(3)在蒋介石电令和红军突围而来的严重形势下,桂系军阀所面临的已不是执行或不执行蒋介石命令的问题,面是两大难题:一是无论采取什么策略,要尽力把红军堵在广西境外;二是防止蒋介石的部队以追剿红车为借口跟进广西。这两大难题对割据广西的桂系军阀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为此,当十一月中旬我中央红军突破第三道封锁线,占领临武,攻占道县,逼近广西的时候,桂系军阀头子白祟禧频繁住来于桂林、全州、灌阳、恭城等地。加紧调动军队,布置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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