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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些事你都亲眼看到了!"
"我虽没看到,一想就这么回事。保险没错!"
敌机撂完炸弹,又朝着北平的方向飞走了。演员们赶到戏园子里来拾掇了服装道具,并把受伤的一名老乡送进医院,才返回住处——车站旁边的那所铁路公寓。
"同志们,这是部队首长送给我们的,每人一双。大中小号都有,自己挑吧。不要乱拿。"牛队长站在鞋旁,告诉大家哪是大号,哪是小号。
双鼻脸的圆口鞋,厚厚的千层底儿,实纳帮儿,结实又美观。像是部队兵工厂仿照太行山老乡的山鞋制做的。大家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脚,这才发现鞋子是该换一换了。首长可能发现他们的鞋子磨破了,照顾得真周到!
"送我们鞋的是哪位首长呢?"小花问牛队长。
"你猜猜。"老牛说。
"是位团首长吧?要不就是分区的领导。"
"不对。"
"一定是军区司令员了?"
"还是不对。"
"那,还能是中央首长?"小花也不管保密不保密,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到底是谁送的呀?就算我们不能亲自去拜见,可心里也表示个谢意啊!老牛,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啦!"
"是谁?"小花已猜准是中央首长。
"就是昨晚看咱们演出的那几位首长。"
"闹半天,你还是不知道!"
"我说的没有错。不过……"
敌机的马达声又"嗡隆嗡隆"地传来了,大家这才停止了议论。有人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石家庄让鬼子和顽军占领了多年,解放还不到一年,人员复杂,请首长到安全的地方去吧,我们跟着去给他们演出。"
"你算说对了。我们这次的任务不在这里,正是要到老区去。"老牛队长对他们说。
"到哪儿?"小花这个好事的姑娘又发问了。
"到太行山里。"
"太行山的地面大着呢,河北、河南和山西都有太行山,具体地点是哪里呢?"
"别着急,这地点会告诉你的。明天动身,我们要到平山县的西柏坡。"
他们又步行了两天,就是小哥俩在路边遇到的这天,他们赶到中央驻地来了。
晚上,演出队住在西柏坡的一个邻村。中央首长派人给他们送来了"大西湖"香烟,还有当地产的核桃、红枣和用温水漤好了的硬瓤儿柿子。他们高高兴兴地吃着,早把路途的疲劳忘掉了。他们对这儿很新奇,并对此地议论和猜测,这儿住的是什么部队和机关,是什么首长给他们送来的"慰劳品"。警卫团的几名演员当然清楚,可他们都有严格的纪律,不许乱讲。牛队长当然也早知道了,只是还没告诉他们这儿就是党中央所在地。
歇了两天,演员们都准备演出了,老牛队长却通知他们:
"首长捎话来了,说要准备开一次重要会议,大家都忙得很,暂时还顾不得看演出。让我们先上山下乡,为太行山里的群众去演出。"
于是,演出队即在西柏坡的周围,郭苏、夹峪、东柏坡,然后又沿滹沱河西上,南北庄、东西南泥、洪子店……这村演《三打祝家庄》,那村演《逼上梁山》……山沟里的人哪里看过这么好的戏,到了哪村都像过年过节赶庙会,无不欢天喜地。只是把主席房东家的小哥俩等苦了!说过两天就演,过了多少个两天了?
山上都飘起雪花了。演员们穿着单薄的戏装,在那凛冽的寒风中照常坚持演出。乡亲们抱来大捆的干枣木、荆疙瘩,在后台——实际就是村边的河滩或梯田地里,用苇席搭起的台子里面,拢起了大盆劈柴火。一直演到过了1949年的元旦,小哥俩终于等到演出队回来了。
往年,遇到过年过节,乡亲们有什么狮子、龙灯、扭秧歌,多是在中央局大院——西柏坡村东头的东岸上,住有毛、刘、朱、周、任五大书记和陈云、董老的十几家民房前面,围起道矮矮的土坯墙,便称为中央局大院。大院里的住户,大都把房子腾出来,暂时搬到村西头住了。也还剩了几家,跟这些中央的领导人打邻居住在这中央局院里。这里要放什么电影或演出,村西头的孩子们就要嚷:"到中央局里去看电影喽!"
今年的情况变了。因为盖起了一座简易的中央大礼堂,有什么演出要到礼堂去看了。当然,盖礼堂不是为了演出,只是开过会议以后,偶尔有次演出。
小哥俩在礼堂门口遇上了演出队的大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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