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群众撤退时牺牲了,当时年仅25岁。
至此,所有疑问得以消除,我终于实现了家父生前未了的夙愿,可以告慰先烈的英灵了。
高永桢、李永进、项秀文、杨联、石志玲等各采野花一束追祭雷烨烈士于南段峪。山上岩洞即雷烨殉难处。
附录:
一封写给哥哥的信
——项俊文的胞弟、杭州市原政协副主席项秀文(乳名顺金)的倾诉
亲爱的哥哥:
在这火树银花,喜庆香港回归、洗刷百年国耻之时,夜不成眠,我又找出这张发黄了的照片和信,我们又在一起了。除了这照片和信,你在世上没有留下别的东西,你是属于“最不著名的人”。可是,你是我最亲的亲人,唯我最知道你的身世、希望和痛苦。你也是最愿倾听我倾诉一切的人。
我未满周年,爸爸就去世了,抚育4个未成年弟、妹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身上,你不得不从金华中学辍学回家种田,尔后,又到义乌埠头村教书。村子很小,你一人教50来个学生。可是,从此我同二姐就可以随你跟班读书了。这是一个背靠南山、面临婺江的小村落。村民淳朴尊师,常送鲜菜、瓜果上门。端午节,更是家家送粽子、鸡蛋。我顶高兴是你让二姐带我到后山拔野笋、找松菇。有时姐折树枝搭了一个棚,叫我在棚内避阳光风雨,并用洁白芬芳的山枝花扎个花环给我戴上。这是我所能回忆到的最美好的童年。
这年孟夏的一天,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如倾,瓦片飞舞,一场龙卷风吹毁了小学,你把一个一个淋得如落汤鸡的小朋友送回家。祸不单行,接着就传来噩耗:“妈妈死了!”你连忙带着我们赶火车回家奔丧。你自己只有二角钱,仅够买我们的车票,你让我们上车,自己沿铁路步行回家。你对着车窗向我们挥手、挥手,直到彼此的泪水遮住了你的身影。
妈妈去世了,家中缺了顶梁柱,一家星散:大姐嫁到浦江山村西湖塘,不久死于西湖塘;二姐为了生活,未及婚龄就草草成婚;三姐才12岁,送给了别家作童养媳。你把我托付给在贫儿院任教的二姐夫,他便把我带到杭州进了贫儿院。
在1937年抗战爆发的那个月我进了贫儿院。11月下旬,日寇侵占杭州城的前一月,我随着贫儿院又逃难到金华里郑村。这里离老家——后项村不远,你多次来院看我,叫院童中图»最好的王国梁同学画了马克思、鲁迅像,叫我拿着,并背我回家。这时,你已参加了党领导的“抗日民族解放先锋队”。经“民先”介绍你要去延安读“抗大”。没有路费,你典掉了家中仅有的老屋,得100元大洋北上。当时,我一定要跟你去,你说:“那里要穿草鞋,急行军,吃的是高粱、小米。你还小,等长大了我一定回来带你去。”
哥哥,你走了以后,我再一次回去看看“家”,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从小跟我长大的小狗“阿黄”扑上来欢迎我,摇着尾巴一圈又一圈地围着我转,再也不肯离开我一步。它身上缺了一大块毛,一定是被谁家用滚水烫去的。邻居说:阿黄白天去觅食,晚上一定回来守家门。我紧紧地抱着它大哭一场。
哥哥,你1938年途经武汉和1939年抵达延安寄来的信,我们都收到的。1940年、1941年寄自河北行唐陈庄药店的信也收到了。你叫姐做布鞋,她也及时寄出的。你的信署名“雷雨”,隐去了“金土”、“俊文”的真名,大概是怕牵连我们吧!你信中希望我“多看课外书,追求真理,不断进步”;“不要到这世界上来空跑一趟”。当时,我是似懂非懂的。“多读课外书”我做到了,三年级就看了《表》、《文件》,接着又读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铁流》等苏联小说。《表》是鲁迅译的儿童读物,写一个流浪儿偶尔从一醉汉手中得到一块表,在孤儿院的教育下终于把表归还原主。《文件》是写一个为红军送密件的少年,被敌人抓住后,把文件吞进肚中,保存了机密。这些书影响了我一生。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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