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与谦逊,在周恩来身上有机而和谐地统一在一起。英明中蕴涵着谦逊,谦逊中显露出英明。英明而谦逊,使他才高不骄,位高不显,高于人而又平易近人;谦逊而英明,使他谋远虑深,从众却又出众。古人有两句诗:“珠藏川自媚,玉蕴山含辉”;“天不言自高,地不语自厚",完全可以用来描绘他谦逊又英明的亲切形象。正由于谦逊,他的英明就愈加光辉,愈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也正由于英明,他的谦逊就更加感人,更使人乐于接受他的教诲,心悦诚服于他的领导。他的光辉实践告诉我们,要做到英明,就必须谦逊,愈是英明就愈加需要谦逊。谦逊并不是谦卑,也不只是谦和忍让,更不只是谦恭礼貌,不颐指气使,不使人望而生畏。一句话,谦逊不是消极的不争,而是积极的进取。谦逊为他的英明供给用之不尽的“能源”,使他的英明永放光彩;谦逊为他的英明开拓思路,开阔视野,使他的英明不断的新;谦逊更为他的英明吸引广大群众,开辟新的“阵地”,使英明不断发挥作用,显示更大的力量。有些人把他的这种谦逊美德混同于儒家的修身养性,说他受儒学传统影响太深,明哲保身。这显然是极大的曲解。
谦逊的对立面是骄傲。英明而不谦逊,就会向骄傲转化。自恃英明的人,不可能是真正的英明。即或英明一时,却不可能时时或多时英明;或能一事英明,却不能事事或多事英明。中外历史上这样的英雄人物并不少见,当今之世也不乏这样的大人物。
有的人天资超群,却骄傲自满,在某时某事上放了光彩,但不过昙花一现而已;有的人半生英明,后半生骄傲起来,丧失了英明光辉;有的人大半生英明,晚年却骄傲起来,犯下严重的错误而不自觉。周恩来英明过人,却不是没有犯过错误,例如“十年动乱”中就说过一些违心的话,做了一些违心的事。但由于他保持谦逊,所以能从错误中吸取教训,迅速改正,没有犯大的、无可挽回的错误,没有在错误中愈陷愈深。而是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引向正确,使英明更加生辉,把谦逊与英明更紧密地结合起来。
周恩来之所以能够如此,首先在于他从世界观和人生观中把两者内在地统一起来,共放光彩。辨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共产主义人生观和深邃的科学文化素质,哺育他永葆睿智,滋养着他的优良品德和谦逊态度。第二、在于他在实践中把英明与谦逊和谐地统一起来,交相辉映。他把唯物辨证法坚决地、灵活地运用于领导工作和生活、写作、待人等各个方面,特别是运用于正确认识和处理领导与群众的关系中,取得了极好的效果。他始终受到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热诚爱戴,主要不在于他据有那么高的职位,掌握那么大的权力,而在于他的卓越才能和谦逊态度。他的卓越才能,高尚品德,谦逊态度,给他的领导增添了无限权威。第三,还在于他在品德作风修养中把英明与谦逊自然地统一起来,同放光辉。他把辩证法融会贯通,渗透在心灵中,使辩证思维成为自然的思维运动。他在谦逊态度中显露的英明,在英明中表露的谦逊态度,是那么自然,那么真切,毫不勉强,毫不造作,正是辩证法在思维中的天然运行。
人们通常只把辩证法看作世界观和方法论,似乎与品德、作风修养无关。实际上,辩证法不渗透入品德、作风修养之中,就不是彻底的辩证法。只讲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辩证法,而不讲品德、作风修养的辩证法,也不是彻底的。周恩来把辩证法渗入灵魄,把辩证法贯通于世界观、方法论和品德、作风修养的全身,给我们留下彻底掌握辩证法的光辉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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