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一本小册子描述的:“一月,人民在悲痛;二月,人民已睁开哭肿的眼睛;三月,人民已经怒吼;四月,人民起来进行一场决死的战斗。”全国人民悼念周总理的活动,最后发展成为以“天安门事件”为中心的“四五”运动。
从4月1日起,北京的儿童开始制作白花,40多万名11岁至14岁的儿童制作了40万朵白花,系在树上,立即形成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动人场景。
4月2日,北京出现了第一支大的游行队伍,中国科学院109厂的职工,用四辆卡车开道,抬着四个大花圈和四块巨型诗牌献给周总理。诗牌上写着:
红心已结胜利果,碧血再开革命花。 倘若魔怪喷毒火,自有擒妖打鬼人。
就在这天,北京各单位传达了中央关于南京问题的通知,并说“清明节是鬼节”,“送花圈是‘四旧’”,要求人们不要到天安门广场去。禁令变成了动员令,人民群众不听那一套,掀起了更大规模的悼念活动。
4月3日一大早,成千上万的人涌向天安门广场。北京广播器材厂抬来30多个花圈,中科院半导体厂来了1000多人。
4月4日,是清明节,又逢星期日,天安门广场的悼念活动达到了最高潮。这天来天安门广场的有200万人次。
先后来到天安门广场的,有热血青年,也有白发老人;有北京城区的居民,也有边疆赶来的代表;有华侨,也有国际友人;连残疾人和行动不便的老者,坐着轮椅也前来参加悼念活动。他们献花、写诗、演讲、宣誓,他们哭泣、哀诉、呼号、悲歌,那花山、诗海、人潮、声浪融成的动人场面是无法用语言描绘的。
“四人帮”把花圈强行收走了,更多的花圈涌来了。北京重型电机厂的工人用钢铁和有色金属做了重约千斤,高达7米多的两个花圈,献在天安门广场。一位老农民带着果品点心,跪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下,用自己特殊的方式表达对总理的无限崇敬。一位叫王海力的青年咬破手指,写现用鲜血和生命捍卫周总理的血书。成群结队的儿童,紧握拳头,立誓继承总理遗志,做革命事业接班人。还有一队队的人群,用悲壮的《国际歌》声来倾诉对总理的挚爱真情,更多的人则是用充满血与火的诗篇集中表达自己的心声。
请听:
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 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这是战斗的号角! 祭总理,斥混蛋, 朝内还有阴魂现, 不把他们消灭净, 人民决不干。 揪出僵尸头, 砸烂秀才殿, 向着这些罪犯发出悲愤的呐喊: “还我总理, 还我总理回人间!” ——这是声讨的檄文! 伟躯静卧花丛中, 耳际犹闻酣声浓。 不是总理长辞世, 实是劳累入梦中。 我劝同志且忍泣, 莫惊总理过梦冬。 待到九月揽月时, ——这是永恒的怀念!
历史总是曲折前行。4月5日,人民群众的悼念活动本镇压下去了。但是,“四五”运动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却成为中国现代史上辉煌璀璨的篇章。这场长达数月的史无前例的丧仪,饱含着对人民总理的永恒哀思和怀念,放射出正义战胜邪恶的光芒,显示了人民群众扭转乾坤的伟大力量。这是空前绝后的民意测验,也 是彻底埋葬“四人帮”的一场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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