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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今年的军装把那种老粗布换掉了,听说是聂荣臻给中央机关弄来的高阳布。虽说不是进口,却跟洋布有些仿佛,线细、纹细,光滑多了。怨不得小韩感到分外美哩。
小韩试完了衣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亲眼看见这些勤杂服务人员,包括炊事员部马夫、勤务员、警卫员,都领新军装了,为什么主席不领呢?一定是大家都忘记了,总不能让主席亲自去领吧。她想,“我不能只管给他缝补旧衣服,还在该负责给他领取新衣服。”
于是她又返到行政处来了。
“你不是刚把卫士班的军装领走了吗?”行政处正在发服装的老陈冲小韩说。他的意思是问,领走了,怎的还要来领。
“我还要领。”小韩说。
“给谁?”老陈问。
“给主席。”
“谁让你来的?”
“我让我来的。”小韩觉得理直气壮。她心里话:你们行政处为什么就不记着主席,别人都发给了新衣,为什么不发给主席?还问谁让我来的,我不来你们就该给送去!
“主席知道吗?”老陈又问。
“不知道。”小韩答。
“那不能领给你。”
“为什么?”小韩没等回答,就把手里拿着的一件衬衣抖搂开了。她两手把衬衣举起来,又问：
“你看看,主席这件衬衣还能不能穿?该不该换新的?”
来领衣服的人都看到了,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吃惊：“主席的衬衣都穿那么破了!”有的不平：早该换新的了,怎么还不让领呢?“有的批评：“行政处太不负责任了! ”行政处老陈给小韩解释：
“我这里不仅给主席准备好了新衬衣,还准备好了新棉衣。但你要问过主席,他要说穿,我立即让你拿走,他要不说话,我就不能领给你。”
“为什么要让主席说话才发呢?”别人抢先替小韩问了一句。
“因为主席批评过我们,也给我们作了规定：没有他的话,不准给他换新衣服。”
小韩领不上衣服,悻悻地走了。回到住处心里还不高兴。她不相信衣服破成这样了,主席还不让换。就算是他说过一次不让换,也不能永远不换啊,难道主席连个战士都不如,就该穿破衣服,就该我们天天给主席补衣服!怎么办呢?她忽然想起了李银桥,他们几个卫士是管主席的穿衣吃饭的,这事就该他们来管。
她找到了李银桥,把行政处不给换衬衣的事,向他详详细细诉说了一遍。然后让他去跟主席说,这件衬衣实在不能再补了,还是让他允许,给他换一件吧。李银桥没答应要去说,倒先给她讲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来不久,对主席的脾气还不了解。在延安的时候,他就穿的现在穿的这身棉衣,两个膝盖和两个肘子处就都打了补丁。行政处认为中央主席穿补丁衣服不雅观,要给他换,他却说,‘这补丁衣服怎么啦,穿着很好嘛!’他不要换。”
“在转战陕北的那个冬天,行军打仗,没有安定,今天这里,明天那里,都住在老乡家里,又没有煤生炉子。西北风呼呼一刮,大雪一飘,你想多冷啊。行政处又想给他换身暖和一点的棉衣,他却说,‘我们正在行军打仗,过的是艰苦日子,能凑合就行啦。’他仍然不换。
“到了西柏坡,生活条件好多了,行政处认为这次给他换,他总该答应了。而且给他做好了棉衣,也给他领回来了,你听他怎么说,‘你们想没想到我们的前方将士,他们穿没穿上棉衣?他们爬在冰天雪地里冷不冷?要把我们的新棉衣送给他们穿!’周副主席给他说,‘我们快进北京了,要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要接见全国的知名人士,穿得太破了不好。'这才把他说服。就在这时他给行政处说的,不经他的允许,不许给他做新衣服。这衬衣的事,我看暂时还不能说,反正是穿在里面,让他先凑合穿吧。”
小韩虽然没有强调再换衬衣,但仍然认为她的主张是对的,不管什么原因换不了,但是应该换。毛泽东的衣服多半是补过的,而且有的太破了,既然棉衣他能同意换,别的也要争取给他换,主席总不能连战士都不如,全部换新的也是应该的。也省得天天给他补衣服!
正好江青又给小韩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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