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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夹衣了。
这些补丁剪的有方的,有长的,还有圆的,歪歪斜斜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还有压在一起的,实在是不好看。再看看那缝补的针脚,有的是粗针大线,有的细针密线,有的手艺强,有的手艺赖,谁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韩桂馨手拿一根小小绣花针,都累得出汗了。她正埋头缝补,只听毛泽东说了一句：
“你出汗了吗?”
小韩还当问她,她抬头一看,毛泽东扭着腰在问跟着扭腰的李讷。李讷和另外跟上来扭的两个小女孩儿,都嚷：
“我出汗了!”
“我也出汗了!”
毛泽东发现正在缝衣的小韩,脑瓜上也有了汗珠,就对几个小女娃子说：
“你们看,阿姨没扭腰都出汗了!”毛泽东习惯了把小韩称阿姨。
小韩不好意思地忙把脑瓜上的汗擦掉了。
今天的天气是好一些,虽说是初冬天气,天空晴朗,无一丝云彩,阳光暖暖的。如果衣服穿厚了,再那么用力地扭腰,扭过几个来回以后,不管是毛泽东,还是李讷她们几个小孩子,扭出点汗来那是正常的。
可是,小韩坐在院子里缝衣服,为什么也会“累”得出汗呢?她生长在敌后的抗日根据地,河北省的安平县,从小就跟着站岗放哨查汉奸,没工夫跟着妈妈学针线。家里针线活儿,又不用她来做,不能说她没摸过针线,却可以说她还没有学会做针线。才到了十七八,又离开家当了兵。现在让她缝衣服,又是给中央主席缝衣服,她是心里着急怕缝不好,急出了一头汗。
前几天,刚刚入冬的时候,江青给她拿来一件皮衣，告诉她上面的皮子有几处裂开了,让她缝一缝。她哪里缝过这个,连见都没见过是怎么缝的。皮子上还长着长长的毛儿,这怎么个缝法呢?可她又不能说不会缝,更不能因为不会而不接这个活儿,硬着头皮接住了,可也犯难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小韩刚来这一段时间,江青对她还是不错的。见她的头发剪得不好,就亲手帮她重新剪。江青剪发的手艺还真不错,重新剪过以后,人都显得漂亮了。以后仍然不断帮她剪发,还教她不少科学文化知识。
小韩想,她为何就不教给我缝皮衣呢?也可能是认为我会缝,那我就试着学缝吧。她也不知出了几头汗,好不容易才把几个破裂的口子缝住了,折叠好了去送给江青。江青拿起来一看就生了气,大声地嚷她：
“你缝的这是什么!……差得也太多了,根本不行,拿回去重缝!”
她这大声地吵嚷,让毛泽东听见了。他当下没吭声儿,但在他办完了事情,休息的时候,却说了她几句：
“你要看这小韩阿姨是不会缝没缝好,还是会缝没用心儿。她还是个小孩子,皮袄又难缝,一定是不会。不会缝不好,那便不为过。更不该发脾气。你明天一定要……”
第二天,小韩又在缝衣服的时候,江青走过来给她道了个歉：
“小韩阿姨,昨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急脾气,你可别往心里去。”
小韩虽然知道主席并不嫌她缝的不好,江青也不跟她发脾气了。可她仍然在担心自己缝的交待不了,所以,今天缝衬衣,又急出了一头汗。好不容易缝完了,正要去送给江青,江青却从屋里出来了。她接过衬衣看了看,虽然没发脾气,却仍然显出不满意的神情。对着毛泽东说了这么一句：
“主席,你看看啊，小韩阿姨的针线活就是做的太粗!”
毛泽东瞪了江青一眼,才把衣服接过来。然后用极其温和的口气对小韩说：
“我看缝的挺好,阿姨,谢谢你了!”
有人通知卫士班去领新军装。小韩到行政处把他们4个人的一块都领回来了。这军装分大中小几个号,小韩虽是按事前报的号领的,可大小不知是不是合适,领时那么多人不好试,刚拿回来,她就把自己的穿起来,大小肥瘦正合适,心里挺高兴。
在这个时候,能领到一身大小合适的新军装,那就是最高级的服装了。往年都是那种老粗布,老太太们用纺车儿纺成的线,再用那使了数百年都没什么改造的老织布机,"咔咚、咔咚"织成的布,虽说粗糙了点,能穿上新衣,还觉得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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