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知董老惊了马,为何能这么恰好儿就赶来了?是这么回事;今天董老动身时,马圈里别无马了,他对国安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何必还要你跟着。这里是老区,路上会平平安安,没有事儿。你要跟我去,就要白白浪费一人一马。何况今天也没有马了,还是让我一人去吧。”他走之后,刘国安不放心,他正要去寻马,却有一马送回马圈。他跟喂马的人说一声,“特殊情况,只能是马不停蹄了”,说着翻身上马便追来了。
事有凑巧,偏好让他遇上了惊马。他望见这个情况之后,甩一鞭子,飞速地迎上去,用马挡住了惊马的去路。惊马“咴儿咴儿”一叫,前蹄腾起,打了个立桩。
刘国安喊了声:“抓牢!”他是担心董老摔下来,又来不及说别的,便喊出这两个字。不管抓牢马鞍马鬓,或任何东西,只要抓牢了就掉不下来。他一边喊着,同时把马头一拨,擦惊马头前而过,顺手抓住了惊马马缰,用力一勒。勒马的同时,他自己掉下马鞍,站到了地上。惊马也稳住了。
从到了西柏坡之后,便给董老配备了汽车。在这几位中央领导人当中,数着他的年龄最大了,他比朱老总还大一岁。所以,在骑马乘车上,他跟五位书记是同样对待,甚至要尽先让他用呢。
他们有两辆中吉普、四辆小吉普,虽然破了一点儿,每人一辆都够数了。但由行政处统一管理,谁也没有固定的专车,包括毛泽东。别的政治局委员,甚至包括下面的人,如工作需要,都可使用。
马匹就更多了,只要首长骑马外出,至少有一两名警卫跟随,跟随者当然也是骑马的。马匹也没有专用,跟汽车一样,统一管理,谁用谁骑。只是有个习惯,谁骑惯了哪一匹马,或乘惯了哪一辆车,下次出门时,往往还是寻找哪一匹马或哪一辆车。行政处当然也给首长们这个方便。
行政处归属中央办公厅。办公厅住在邻村夹峪,只有这一个处住在西柏坡,负责几位领袖的生活及有关事情。
既然给董必武配备有小车,那为什么只见他骑马,而不见他乘车呢?
刘国安这次陪同董老,由烟堡返回以后,把路上惊马的事,给伙伴们讲了。他们都对董老骑马担起心来,可又不理解他为何骑马不乘车。于是就为这事议论起来:“董老就是爱骑马,别无他图。”
“就是。甭看他年纪大了,骑在马上精神着哩。就像要出征的将军!”
“不见得,说不定他有什么想法哩。”小冷年龄不大,心眼儿不少。
“不管为什么,以后再出门,我们要劝他坐车,不要再骑马了。太危险!”刘国安还在后怕。
“我给他提过建议,可他没接受。”
“咱们得想想法儿。”
过了一天,董老又要外出,让警卫员去马圈牵马。刘国安痛痛快快答应一声,即刻就去了。临走还给小冷使了个眼色。过一会儿,刘国安返回来了,他没牵来马,却“牵”来一辆小吉普。
“你牵的马呢?”董老问。
“今天骑马的人多,都让人骑走了。只剩了总司令那匹老青马。”国安回答。
董老是个爱动的人,吃完早饭,他又在房后转个小圈儿,刚才他还见到那些马都喂饱了拴在圈里,眨眼的工夫,怎么会让人都骑走了呢?再说,他差不多天天看到这些马,都拴在圈里没人骑。朱总有时外出,比如视察石门与冀中,到淮海前线,多是远道儿,都乘汽车。主席偶尔在近处活动一下,也乘汽车。别人都没空出门儿。除了警卫'员们送信骑一下,他还见过江青骑着玩儿,别人是很少骑的,更不可能一下都让人骑走的。
转战陕北,由陕北到西柏坡,这些马当然是派了大用场的。以后,便闲的时候多了。可又不能不留着,以防万一。比如那次傅作义受命偷袭石家庄与冀西,如果敌人的大军到了西柏坡,没有这些马匹,中央机关如何向深山转移?留下这十几匹马,备而不用,总比留下多少万部队保护西柏坡的党中央,要节约得多。
董老不仅是华北人民政府主席,还是中央工委常委,负责中央的财经工作。他不仅会算大账,小账也算得清楚。他不像江青真的爱好骑马,是为了利用这些闲马,才爱起来的。
他跟少奇、朱总刚来西柏坡的时候,那时的“工校”马匹少,有一次他要出门儿,是只剩下了朱总的老青马,他没骑,步行走了。这一天的路幸好不远,只到10华里的洪子店。警卫员问他为何不骑老青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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