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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苇杆儿虽只有拇指粗,可长得密密麻麻,再加上那长长的叶子,眼力再强也看不透苇田中间的秘密。100多亩的一块大苇田,有几十只大老虎也藏得住!
朱德慢慢地走着,边走边观察,有时还停下来,听听里面的动静。也只能是听听,因为人是不好进去的。只有西柏坡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子们可以进去,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里面有苇吱啦鸟蛋在吸引着他们。这种鸟在苇子的半截腰筑巢,衔来长长的草,缠绕在两根或三根苇子的秸杆上,造出一个圆圆的窝儿,把蛋下在窝里,孩子们只要敢深入到苇田腹地,便可伸手获得。只是走迷了方向,半天都走不出来。
朱德走出了苇地筒儿,什么都没发现。他是不了解苇地深处的情况,如果了解的话,便不会在苇地边上观察动静了。因为苇地里面有一半儿是数尺深水的苇塘,另一半儿也十分潮湿,在苇根的间隙中间,还满是往年的旧苇茬子,尖尖的,光脚板踩上去会扎个窟窿。有什么动物钻进来,只能是临时藏藏,却不能栖身。孩子们掏鸟蛋,连只兔子都没碰上过,苇地筒里自然也不会发现大小动物的踪影。
警卫员刘万帮陪同总司令,穿过小滩地,走过清水沟,沿着顶节与二节中间的渠埂向南,在北二节打到一只野兔。然后顺大渠埂向东,走完了一节地。这条大水渠流到这个地方,有个较高的落水差,用青石和自灰筑造个台阶,水从台上流下,形成个平平宽宽的瀑布,西柏坡人把这里叫“平木”,很可能是“平瀑”的变音。人们利用这个落差的水力,修筑一个水磨,磨面房就建在大水渠的上空,不占一点土地。
总司令走进磨面房里,看看正在忽隆隆转动的水磨,又问了看磨人的许多话,再朝窗口向外望望,忽然发现水磨房北面百米左右地方,有两只灰色的,个头挺大的兔子爬进了麦田。
朱总眼瞅窗外,右手朝警卫员伸过去,刘万帮立即把猎枪递过去。他端起猎枪,没看到他瞄准,就听“砰”的一声。一只兔子倒下了。他正要举枪打第二只惊跑的兔子时,只听看磨人说:
“那不是野兔。”
“是你喂的吗?”朱总意外地问。
“不是。”
“那是谁家的呢?”朱总没想到这里还有家兔,因为这里没有村子;一望无际都是田野。既然看磨人说是家兔,一定是有人养的,他必须要赔礼道歉了,所以想问清是谁家的。
看磨人用于向北又偏东的地方指了指,说:
“是他们家的。不过,你不用管他,我给他说一声就得,他不差在这么一只兔子。”
朱总顺手朝东北方向一望,那里果然有一户人家。是孤孤的一个小院落,别无二家。他想起来了,他在柏树坡顶上,曾经朝着这广阔的田野,极目远眺,发现这一片“汪洋绿海”中,有个自点儿。他不明白这“万绿丛中一点白”是个什么,真如大海中的一片白帆。可这是麦海、稻海,不会行船的。
别人告诉他:那是一户人家。现在他恍然明白了,这就是那户人家。房顶虽是白石灰和沙子、石子砸成的,在那一片绿色衬托下显得突出,到了这秋后,绿色没有了,露出的是黑黄色的土地,房子也旧了,不再那么显眼,所以忘记了这儿还有户人家。
总司令走下磨房,让警卫员拣起打死的那只家兔,急急朝这个人家走来。这所房子除了石头根脚,多为土坯与木料建造,而且已经显得破旧了,但却是个四包头的院落。朱老总走进门来,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他的老朋友阎树荣。这位老友腰系围裙,手握菜刀,正在院里削冬瓜皮儿。一见朱总进门,急忙迎上前来:
“欢迎总司令到庄子上来串门儿!”西柏坡村里人,都把这儿的一户人家叫“庄子上”
“没想到是阎老兄搬这儿来住了。我今天不是串门儿,是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总司令怎的会给我赔礼道歉呢?”阎树荣还当总司令跟他开玩笑。
“我把你家的家兔当野兔打了,实在是对不起!我已经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本应引以为戒,可是又一次弄错了;我是上门来请求你的原谅。”才朱总说的犯过一次错,那是他到北冶那边,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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