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诗轰动了延安,新华社发了报道,又轰动了各解放区,红色报刊相继转载。陆定一9月28日发表《我读了一首诗》,赞扬“这首诗是用丰富的民间语汇做诗,内容形式都好。”郭沫若赞赏这是“文艺翻身”的“响亮的信号”。茅盾称它“是一个卓绝的创造,说它是民族形式的史诗也不过分”。周而复在评论中说“一颗光辉夺目的星星,从西北高原出现,这就是《王贵与李香香》。”民间文学专家钟敬文称它“在诗的进程上竖起了一块纪念碑。”几十年后,孙犁评价这部诗“绝不是陕北民歌的编排,而是李季的创作,是全新的东西,是长篇乐府。这也绝不是单纯采风所能形成的,它包括集中了时代精神和深刻的社会面貌。他不是天生之才,而是地造之才,是大地和人民之子。”毫不夸张地说,这首诗是“五四”以来新诗发展史上的一块丰碑。不但在国内评家潮涌,连原苏联评论家切尔卡斯基在《中国战争年代的诗歌》一书中也介绍说:“1945年李季创作了《王贵与李香香》,这是中国现实主义诗歌的最好作品之一。”
三边风沙的气息一直弥漫在李季几乎所有的作品中。当他穿着老羊皮袄出现在戈壁滩的玉门油矿时,他成了第一名石油诗人,他的另一部长诗《杨高传》又轰动诗坛,从中不难看出三边的诗歌元素。后来,他成为文学工作的组织者,从需要清静、需要别人照顾的创作者变成需要担当、需要完成、需要安排照顾别人“官员”,但他的创作并未停息,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心心眼眼地写着《三边在哪里》的文章。他的夫人李小为回忆说,他极想为三边捧出一颗赤诚的心,在手稿中就写道:“我的命运同三边人民紧紧栓在一起。三边沙原变成我的第二个故乡本土,三边人民成了我相依为命的亲人。三边啊,你就在我心里。”可惜,朝思暮想的文章刚开头,病魔夺走他的笔,他感情的潮水只能在广袤的宇宙中翻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