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过夜,各人的行李铺盖基本一样,但是经过了从江西到草地漫长的战斗生活,有的失掉了,有的破旧不能用了,依据不同的环境和条件更换补充,所以,行李被盖也不完全一样。无非是夹被(都没有棉被)或毯子,单子,单军衣。老羊皮背心是头等的保温工具,再加雨衣或油布、雨伞。这就是过夜的全部家当。油布或雨衣,不下雨时就当垫子用。
在这个“天当房,地当床”的环境中,白天走不好,早晚吃不好,夜间睡不好。天寒地湿,一睡下,缩成一团不敢动。白天难熬,夜间更难熬。
有几次半夜下雨,有些人不注意,撑在头上防露水的雨伞,没有固定好,大风吹来,雨伞就无影无踪了。有的人没有准备,不知会下大雨,大雨到来,急急忙忙,只好起来战天斗地。这样的情况,就无法再睡了,等把雨具搞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在草地的困难环境中,虽然是一色荒凉的草原,更没有什么美好的景致。有一天路不好走,途中耽误了,到达宿营地晚了,都在烧火煮饭时,天已黑了,我团正在一条小河沟的两侧宿营,站起来一望,嘿!两边的自炊星火,胜似’银河落九天“的美景真好看。
进入草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己吃过晚餐,准备休息时,一位卫生员匆匆来到卫生队对我说;他连里有位战士腹痛难忍,要我去看一看,我立即背起十字包前往。到达连里,看病人真是痛的难受,经我分析诊断是食物中毒,认为是在野菜中混入了有毒的野菜。我立即刺激他的咽喉部,将胃内食物全部吐出,慢慢地疼痛缓和了。
我回到卫生队,他们都休息了,我也立即休息,将要睡着时,突然肚子痛,开始我不以为然,我从来没有这样肚子痛过,再一想是否也吃了有毒的野菜。肚子越来越痛,我向前后左右一看,他们都睡着了,我想喊,又一想我是医生,喊有什么用呢。自我诊断肯定是吃了野菜中毒了,于是立即起来,到没有人的边上,自已剌激咽喉部,把食物吐净,并坐了一会,缓解一些,回来休息睡觉,渐渐地不痛了。我卷着身子在想,必须采取紧急措施加以预防。
第二天一起床,我向队长汇报这件事,报告团长政委,要求迅速通知全团预防食物中毒。我卫生队第二天做了具体安排,分别到各营连去,教会卫生员和有关人员懂得学会救治食物中毒的方法。
团部紧急通知各营连,说在我团已发生了食物中毒情况,必须防止再次发生食物中毒。要求各单位一定要教会每一个干部战士,都知道哪些是能吃的野菜,那些是不能吃的有毒的野草。致使每一个人都能辩别清楚,防止有毒的野菜混进食物,做到不再发生中毒现象。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各级领导一定要重视,以保证全团红军战士平安出草地。
(十二)张国焘分裂
红军右路军经过艰难的跋涉,于八月底到达若尔盖附近的班佑、巴西、阿西、包座一带,一军团是前卫,已进到俄界。我三军团住在巴西,一住就是五、六天,中央总部的计划要打夏(河)洮(河)战役,为什么不迅速北进?我们都感到不解,但又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什么原因?那天团部召开干部会,我参加了,王平政委讲了原因,说有”机会主义“,要返回雪山草地去,要南下,要到西康地区去,不愿意北上甘南的战略方针,影响部队的行动。
我听了王平政委讲话后,一直在想,越想越不明白。什么是机会主义,是什么样的人,有谁愿意返回雪山草地南下?
”部队立即集合出发,快,要快“!那天的早晨团部的通信员,急急忙忙,非常紧张地传达团部的命令。我们卫生队人员毫无准各,如临大敌似的,立即背起行李集合,留队休养的伤病员,动慢一点,靳队长举起手杖,在后面催促赶紧集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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