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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债——日军侵华期间在平山大屠杀史录 |
来源:《非凡岁月》(主编 张志平) |
作者:陈静、梁陆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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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县焦家庄村人,时年13岁,焦家庄惨案的见证人):“我那时躲进了附近的北水村。鬼子看到老百姓二话不说,先打俩耳光,再交给一头驴,让你拉粮食。粮食早被游击队和乡亲坚壁起来了,找不到粮食,鬼子就把群众关禁闭。我们白天在外边,晚上悄悄回村里拿东西,见鬼子每天都杀人,死人到处都有。恨鬼子呀,恨得牙根疼!”
日军在关人的屋墙上挖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通过洞口往外拉人。每从黑屋里拉出一个人,先用布蒙上双眼,问不出粮食在哪,八路在哪,就脚踢枪托打,用铡刀、大刀铡死砍死,扔在井里、猪圈内。杀累了,索性在井口垫块门板,把铡刀放在上面,“咕咚——咕咚——”杀死的人直接掉到井内。
日军在焦家庄住了一个月后,焦家庄到处残垣断壁,乌烟瘴气,阴É死寂,俨然成了一个死村。日军离开后,避难的乡亲们回到村里,看到是一个令他们终身记忆犹新,至今说起来不寒而栗的人间地狱:
一名村民被剥光上衣,躺在井沿上,脖子上斜插着一块门扇,血,仍在一点点地滴;有的尸体漂在井内水面上,发面馒头一样全身浮肿;有的残肢断臂半埋在猪圈内,腥臭扑鼻,惨不忍睹。据统计,日寇在焦家庄28天杀死群众400余人。其中,李正明家井内105人,李高粱家井内160人,李录子家井内110人,王顺心和贾有录家猪圈内堆满了尸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三井两猪圈”。
还是在那场残酷的大扫荡中,1943年12月12日,曾经制造多起惨案,奸淫掳掠、杀人如麻、罪行累累的日军支队队长黑田出现在西岗南村,前来报复当地的游击队。由于扶老携幼,行动不便,乡亲们几次突围都未成功,被黑田的部队押到曹玉庆的大院中。两个挎东洋刀的日军军官带着八九个汉奸气势汹汹进来,拉出了农委会主任曹更祥,把他刺伤后吊到门头上,用烟头烫头,木炭火烧脊背。八路军在哪里?粮食在哪里?Ë是游击队员?曹更祥一问一个不知道,刺刀从后背穿过前胸,曹更祥不喊痛,只是大骂鬼子。16岁的曹兵寅也是一问三不知,被踢进菜窖,活活埋死。妇救会主任刘振九被倒挂在梯子上拷打,八路军在哪里?粮食在哪里?Ë是游击队员?刘坚守秘密,闭口不言。日军把她插到水缸里,再提出来用杠子压肚子,刘振九始终一言不发,最后慷慨就义。
曹志文(87岁,西岗南村人,1937年入党,曾任八路军某部排长,在延安住过两年,后因病回家):“那年,我脚疼不能走路在西岗南村东的家里。早上听到街上有‘跨跨’的皮鞋声,因警惕性较高,我在一个茅厕躲起来。眼看着日本鬼子上了房,用刺刀挑柴垛找人。过了一会儿又见人们背着玉米秸、高粱秸,朝尚家湾方向去了,唉!结果都给烧死了。曹更祥被打昏后,倒在大水沟里。敌人走后,人们用鸡皮帮他贴在脖子上止血,才活了下来。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曹桂吉(82岁,东岗南村人,时任村大队武委会的指导员):“我们常常一起在晚上打鬼子。那天,我和哥哥在家准备伙食,发现北岭上有动静,隐隐约约看到日本鬼子在烤火,我们马上跑到村南的沙滩地里趴下。鬼子刚开始用大擀杖、盘镢打人,打得跑不动了,就让背高粱秸。鬼子围成圈,在岸上杀,杀完后踢下去,岸下是高粱秸烧起的大火,真惨呐!”
在曹建章家的院子里,鬼子挨个逼问粮食藏在哪里,得到的回答全是:不知道!鬼子就用木棍一阵毒打,晕过去再用凉水浇醒,反复折腾,也没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武委会指导员任士明推倒敌人的门岗冲了出去,但身中数弹,壮烈牺牲。
乡亲们相互搀扶着去收拾亲人尸体,但因烧得面目全非,只能根据残留衣服的针线活儿辨认。有的拿片蓝色的斜襟衣角包块骨头回去;有的拿回家的,只是一截带有破洞的布腰带。村民曹文志和两个儿子都被杀了,只剩两个女儿,一个5岁,一个3岁,被乡亲们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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