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啦?你出去看看,第四匹牲口的前掌还在不在?”
刘金魁马上跑出门去看,哎呀!第四匹牲口果然丢了一支前掌。
“牲口掉了掌,总指挥隔着墙都能听得出来,我整天跟牲口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呢!”他惭愧得举起拳头打自己的脑壳。
打从这件事情以后,老队长照看牲口更专心、细致了,他常对小鬼们说:“要向总指挥学习。总指挥爱护部队的骡马,爱护部队的装备,是我们的榜样啊!”
省委和军委分会召开干部会议后,贺龙命令六军团第十八师向湖北来凤方向出击,动作越猛越好。
十八日,他下令二、六军团主力以急行军速度向东疾进。
两支队伍象离弦的箭,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两军团主力越过了教子垭,穿过了中湖……
“噫,这是往哪里开哟?”
“眼看到慈利了,是不是去打樊崧甫?”
“摘不好是奔袭他的司令部!胡子指挥打仗,经常突如其来地捣毁敌人的指挥机关,这叫猛虎掏心。”
……
队伍里,一些干部、战士小声地议论着,揣测着,可谁也闹不清总指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们都坚信:听胡子的,听总指挥部的,绝对不会钳。
队伍穿过了火烧桥,通过了湾峪,走的净是荒山野岭,没有遇到大的抵抗,第二天夜晚风雨交加,先头部队来到溶木北民这里是湘军李觉纵队和当地保安团防区的结合部,经过激战批男了封江碉堡,大队人马抢渡过了漫水。过江后继续南近第三天夜晚渡过沉江,冲出了敌军封锁线。这时战士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贺总指挥要主力向东向南疾进是瞅准了敌人防守上的薄弱环节。那支向西打去的队伍——十八师,是留在根据地箝制敌人的。
贺龙的这一着,完全出乎敌人的预料。陈诚和他的高参们估计二、六军团可能向西,向贵州方向转移,所以征西边摆的队伍最多。南面,因有没、沉两道江问阻给部队运动困难,就少放了些兵。没想到,贺龙偏偏选择敌人缺少准备的南面作突破口。临时派兵堵截已来不及了,第四天上午二军团大队人马在上岩口过江时,陈诚派出的飞机刚刚赶到,五、六架嗡嗡叫的怪物轮番投弹,湖面上升起翻腾的水柱。贺龙坐在摇晃得很厉害的船上,叼着烟斗悠闲自得地冲着敌机喊道:“现在才来送老子啊,迟啦!哈哈。”
正说着,一架飞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向下俯冲了,机头恰好对准军团指挥部的几条船。“哒哒,哒哒!”敌机扫射了。
“不好,那条船被打中了!”有人喊了起来。
只见前面船的格断了,失去控制,随波逐流向下漂去,总指挥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夺过警卫战士手中的步枪,举枪就射。一边打,一边喊:“叫你冲,叫你冲!”在总指挥的带动下,各条船上几十支枪一齐开火,敌机害怕了,一溜烟地向高空逃去。
“对付飞机这种怪物,躲不他要几你越躲,它越发疯,拿起枪来一打,哈哈,它就象狗一样夹起尾巴跑啦!”贺龙又点燃烟斗,同周围的人说笑起来。
宜昌行辕的大楼里,陈诚接到湖南第一路军总司令何键拍来的电报,当看到贺、肖共军全部渡过沅江时,急得目瞪口呆,好久说不出一句话。过后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大声喊叫起来:“撤李觉的职,叫湖南写报告,快!由我们转报总裁!”
李觉是何键的爱婿,哪肯当陈诚的替罪羊,很快把他和何键司令部多次扣给宜昌行辕反映大府慈利间兵力单消,要求增派部队的电报端了出来,搞得陈诚更加狼狈。
后来,蒋介石为了维护行辕其实也是维护自己的成民觉记大过两次,把陈诚叫到南京骂得狗血喷头。
二、六军团突围后将向哪里发展?敌军营垒中猜测不一,有的说可能经沉陷“回窜”龙山、来风有的说大概要入踞湘黔边,……总之,他们估计向西发展的可能性大,可是贺龙偏偏指挥部队南下,进入湘中,到十一月底,攻占了淑浦、新化、浦市、蓝田、锡矿山等地,控制了湘中广大无堡毫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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