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写信要回北京治病,王树声误以为他“太娇”而亮起“红灯”,两年后,落下“精神抑郁症”的病根;王四毛最初在北京某部长途台当通信兵,后被安排到一个边远的山野农场养猪、种田进行锻炼。长子王鲁光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结婚前4天突遇车祸,脊椎撞断,再也站不起来了。回想起长子不幸被撞成高位截瘫,杨炬禁不住老泪横流……
1973年3月5日,王树声因胃时时发痛而住进了中国人民解放军301医院。杨炬回忆说:“起初因医疗设备不好,当胃病治的。”老人记得很清楚,这年6月12日,经北京医院胃镜检查确诊,他患的是食道癌,并到了晚期。当杨炬听到这一消息,不啻晴天霹雳。为了瞒着王树声,杨炬在他面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痛,脸上强装出笑容。然而,历经枪林弹雨磨炼的王树声,从妻子那不自然的笑声中明白了自己的病情。他平静地劝杨炬不要难过:“癌症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去见马克思嘛。有那么多的老战友都去见了,也该轮到我了。”
“我不是怕死,我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将军抹去眼角的泪水说,“我是放心不下这个家,对不起你呀!”王树声知道,一旦自己离去,家庭这副重担就全落在妻子的肩上。
一天下午,304医院的领导干部到301医院听取传达中央会议精神,身为304医院副院长的杨炬因王树声的病情重而请了假,院方便没有通知她。“他知道后,两次打电话通知我去开会,并让司机开车送他从医院赶回来,非要我同他一起去医院开会不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还要为党工作,传达党的会议精神怎么能缺席呢?”王树声在病重期间,在政治上关心自己,让杨炬永世难忘。
渐渐地,王树声的病情进一步加重。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在弥留之际,他诚恳地对杨炬说:“我死后没有别的要求,请把我的骨灰洒到我的家乡麻城。让我日夜陪伴着长眠在那里的战友、我的父老乡亲吧!”杨炬握着王树声的手,泪如泉涌,泣不成声:“老王,我记住了……”王树声对故乡湖北麻城这块红色土地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结。
1951年8月,中央组织南方老革命根据地访问团到老苏区慰问,王树声担任鄂豫皖分团团长,第一次回到了他渴盼已久、魂牵梦绕的故乡。他热情慰问革命老战士和父老乡亲,挨门挨户访问烈属,深切关心老区建设。当慰问工作快要结束返京的一天,他站在一条小河岸边怅然若失,忽然激动起来,穿着皮鞋趟进了齐膝深的河水,跌跌撞撞地向河对岸奔去,在一位老大娘面前长跪不起,拉着她的手,声音颤抖地喊道:“娘!”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位大娘是谁?王树声为何喊娘?又为何长跪不起?他不是9岁就丧母了吗?从杨炬口中记者得知,原来这里面有一段春秋时期赵氏孤儿李代桃僵般的革命传奇故事。这位大娘就是麻城顺河西张店街的“红军干娘”周家姆,1928年5月的一个深夜,周家姆劳动了一天,浑身酸痛,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突然,从寸腰石的方向传来“叭叭叭”的枪声,接着狗叫声四起,敌人一个营将村子包围得水泄不通!紧接着就听到街两头的喊声:“抓住王树声赏大洋两百!” 已跑到周家姆家附近,正在进退两难困境的王树声,借着微光,看到周家姆举止安详地靠在门框边向他招手。周家姆什么话也没有说,一把将他拉进屋里,又轻悄悄地闩上大门。接下来就发生了春秋时期赵氏孤儿的活版故事,周家姆的亲生儿子政道被当作王树声抓走了。
杨炬说:王树声回到久别的故乡,念念难忘周家姆,他找遍了麻城张店街,也找遍了顺河集区,都打听不到周家姆的下落。周家的房子早已被敌人烧了,有人说周家姆外出避难了,还有人说周家姆被匪军杀害了。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周家姆3个儿子都不在人世了,大儿子政道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就被敌人处决了,并把他的头挂在一棵大柳树上示众,二儿子跟王树声参加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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