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声,共和国十位大将之一,1974年与世长辞。凡是见过和熟悉他的人,至今还传颂着他甘做人民好公仆的许多故事。
婉拒配新车
新中国建立后,王树声相继出任湖北军区第二副司令员、中南军区副司令员、总军城部部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兼第二政委、国防部副部长等要职,1955年被授予大将军衔。接规定,他除专车外,还可以配一辆生活用车,但王树声大将却一再婉拒给他再配车。他说,国家现在还有很大困难,我有辆车上下班用就可以了。直到他去世,从未配过生活用车。就是用的这辆专车,王树声大将也主动按月缴车费70至80元,这在70年代初,即使对王树声大将这样大的干部来说,也是一笔可观的开支,而且王树声指示,这辆专车只许他本人办公使用,任何人都不能乘坐,连最亲近的人也不允许。他身边的人不禁感叹地说,王树声大将的车真可谓“专”到家了。
三拒建新房
王树声大将对车子如此认真,对房子也不含糊。50年代,高层领导决定给已任军械部部长的王树声修建一幢住宅,王树声这一次倒是同意了,但他定了两条,一是盖成一般平房,二是不要独门独院,不要警卫森严。
转眼到了1969年,总军械部已被撤销,其大院住进了解放军报社的人员,王家由“主”变为“客”了。有一位领导体谅王树声不便之处,决定为其另建新居。
头一回,建房地点划定在西城区护城河畔的一座古庙宇院内,城建规划部门请王树声大将前往过目。王大将一听说是某某自治区驻京办事处,连说,不妥,不妥,这有违我们党的宗教政策,而加以拒绝。
几载寒暑过去了。东城区的一个旧院子单门独户,颇为理想。当王大将得知这儿原是某民主党派的总部所在地时,立即断然表示:“不能侵占民主党派的机关。”带路人说:“他们早就被红卫兵赶跑了。”王树声浓眉一锁:“那是胡闹!是破坏党的统一战线,早晚还得请人家回来!”这天,王大将夫妇应城建规划部门第三次之邀,审定选好在环境幽静、风景如画的玉渊潭附近的房基。他俩一看连连点头,城建的同志顿时松了一口气。双方正待说定,王大将见不远处有间正冒炊烟的农舍,忙问:“碍不碍事?”“得搬迁一下。”他“哦”了一声,一摆手:“不行,不行,凭什么撵人家老百姓?这房子我不盖了。”
就这样,一推二,二推三,王大将没有再提建房的事,依然“寄人篱下”,依然住在那朴素的寓所里,长达18年,直到他长辞人间。
公私分明
王大将的夫人杨炬,是一位1938年投奔延安、1939年入党的老布尔什维克。王树声大将早就对夫人说过:“公私分明,是我们革命军人的一个起码准则,我们务必要牢记。”杨炬非常理解他提出的“严”字的含义,并身体力行。杨炬50年代调京分配到海淀区卫生局防疫科任科长,1961年在军事科学院任门诊部主任,从家到单位,坐公共汽车往返得两个多小时。酷暑严寒,上班下班,她坚持坐公共汽车,从没用丈夫的专车接送过,对于工作上的事,特别是干部问题、领导成员间的关系,王大将从来不让夫人插手,更厌恶“枕边风”。杨炬通情达理,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一听来客是找丈夫谈工作、谈人事问题,她总是礼貌地与客人打一声招呼,然后默默地避开。但是,对于拒礼、按规定交费等,她却毫不回避,积极参与。
教子如治
论起王大将教子,可以称得上“将军教子如治军”。他有三子一女:长子鲁光,出生在沂蒙山区;次子楚还,出生在打回湖北的第二年;三子建初,出生在国家大规模建设之初;幼女季迟,姗姗来迟于1955年。
庭院里养不出千里驹,花盆里长不出参天树。王大将认定,应该让孩子到艰苦的地方去锤炼,去摔打。“文革”中,建初和季迟带着王大将的“克服骄、娇二气,不以高干子女自居,丝毫不能搞特殊”的家训到部队服役。建初成为海军北海舰队的一名战士。这位将门虎子正投身到火热的军旅生活时,发现头痛难眠,想回京治治,严父误以为他“太娇”而亮起“红灯”。拖了近两年,实在病得不行,才由杨炬接回治疗,结果落下了精神不健全的病根。为此,王大将一直有一种愧对爱子之感。季迟还是如花年龄的时候,就当上了北京某部长途台的通讯兵。不久,她来到一个边远山区的部队农场养猪,种水稻,磨破了手脚,压肿了肩膀,依然任劳任怨。鲁光于1964年考入清华大学,大将夫妇分外欢欣和自豪。
大度待人宽
1972年,王大将夫妻俩遇到了一件最痛心的事,他们26岁的长子、且是空军干部的鲁光,在离当新郎仅剩三天的时候,突遇车祸,脊椎骨被撞断,再也站不起来了。肇事司机是位电车司机,车队领导顿时愣了,把国防部副部长、大将的儿子撞得如此凄惨,这是塌天大祸呀!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好。司机家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其父母亲吓得心惊肉跳,担心儿子会坐牢,保不定会被枪毙,整天哭哭啼啼,司机本人紧张得面如土色,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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