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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场坪作为舞场还是挺宽敞的,在周围的树上,有临时拉上的一根电灯线,吊了几个不太明亮的灯泡儿。好像是故意把舞场内的灯光弄得昏暗似的,其实是因为淴淴水那个小发电厂发出的电力不足,首先保证了制造炮弹的需要,能送来这么一点儿电也算不错了,大家都感到挺满意的。
场子四周还放了些长短木凳,多是从老乡家里借来,放在办公室使用的,跳舞时又各自从自己屋子里搬出来二人多凳子少,只能让年龄大一些的人坐,其余的都站在周围,也有坐在场边的石头或木头上的,人还来得真不少,上至中央几位首长,下至勤杂人员,包括勤务员、炊事员、马夫都有。已经坐在凳子上的有刘少奇、王光美、朱德、康克清、任弼时、陈琮英、邓颖超……
临时组成的乐队,正在搬弄乐器,调拨琴弦。笛子、二胡、小提琴,加锣鼓。这些鼓乐手们全都是"自学成才",没受过专门训练,也不是干的这一行,只凭业余爱好,自愿来为舞会服务的。
陆续到来的人,在互相问好;在凳子上坐下来的,互相在交谈;站着的年轻人,在说说笑笑。这时,周恩来与毛泽东也说着话慢慢走来了,场子上响起一阵鼓掌声。周恩来说：
“我们的舞会开始吧!”
因为中央局的工作人员女性少,参加舞会的人,很明显的是男多女少。5位书记一到,年轻的女同志争先邀请首长一起跳,她们觉得能跟领袖跳次舞,是一生的光荣。最后剩下没有舞伴的,就两个男的一起跳,照样跳得很起劲。
有一位女青年来邀主席时,主席对跟在身边的女儿说：
“你坐在这里看,看几次就学会了。”
李讷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着,她只坐着看了一会儿。乍一看好像完全一样,都是迈了这条腿再迈那条腿,形嚓嚓地一个节奏、一个动作。不一会就看出了点门道,并不完全一样。究竟怎么个不同,她也说不出来。正好坐在旁边的人都在观察几位领袖跳舞,一边看还一边说。李讷就悄悄凑过去,只听他们在说：
“数着周副主席跳得好了。你看他跳得多标准,步子潇洒敏捷姿式优美动人。”
“主席准是跟苏联人学的,步子迈得那么大。可是,还算舒展和灵活,也算不错。”
“你看朱老总,昂首挺胸的,真像是‘将军舞'。可是,他的腿有点死巴,总是那么一个姿势,转过来再转过去,好像推磨似的。”
“总司令年纪大了,能跳成这样也就算不错了。”
“少奇和王光美都跳得不错呢,多轻快、洒脱,你快看,花样儿还多着呢!”
李讷听完了他们的议论,发现任粥时坐在“舞池”边的凳子上,笑容满面地在欣赏大家跳舞。她走过来说：“任叔叔,你怎么不跳舞?”
“小李讷,来来!你怕叔叔的胡子吗?"任粥时抱住李讷,把他满腮胡子的脸,贴住了李讷圆圆的小脸蛋儿。
“叔叔,你快去跳吧!”
“我想跳哩,可我身体不好,跳不了。李讷,你想跳吗?”
“我不会。”
“那就等你长大了,我教你。”
“爸爸光说教也不教,叔叔也别不教了。”
“咱拉钩儿。"任粥时说着伸出一根弯着的手指。”
李讷的手指跟他拉到了一起。
音乐停下来,一场舞跳完了,李讷又跑到了爸爸那里。
任弼时与陈琮英先退场了。毛泽东、刘少奇和周恩来,却跟大家一起跳到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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