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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原来是李讷的几个小朋友,早在影壁后面悄悄地观看。毛泽东向她们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们也参加进来。几个小女孩儿果真跑了过来,排在李讷的后面。队伍扩大了,毛泽东在头里领着扭,一队小孩儿在后头跟着扭,不管大人孩子,一个个都扭得很有兴味,直到扭累了才停下来。
毛泽东坐在院子里那张简单的木架躺椅上,一群小孩子围在周围。李讷向他提问题：
“爸,那天夜里你们跳舞,都是两个人在一起跳,今天白天怎的就你一个人跳了?”李讷把扭腰活动身体当成是跳舞了。
“谁说这扭腰是跳舞呢?”毛泽东问女儿。
“不是跳舞就这么扭呀蹦哩?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今天是我工作时间长坐累了,活动活动腿脚相腰身,不是跳舞。你说的两个人一起的,那才是跳舞。”
“跳舞都是两个人吗？”李讷又问。
“交谊舞都是两个人一起跳。”
“你教教我们跳交谊舞好吗?”
“等我带你到舞会看一看就会了,不用教。不过,交谊舞是大人跳的,你们这样的小孩子还不能跳。”
“那你就教我们跳孩子舞。”
“咱们今天跳的‘扭腰舞’就算孩子舞吧，你们已经学会了。”
“噢,我们学会跳舞啦!”
这一天,是1948年的9月25日,星期六。济南战役紧张激烈地打了9天,于24日、星期五胜利结束。前线指战员在9天中鏖战7昼夜,西柏坡总司令部的几位总指挥,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站在他们那小坯屋的作战图前,也同样摩战了7昼夜。他们的一日三餐,都送在这个小屋子里吃,常常是放凉了再热,因为在那最激烈、紧张的骨节眼上,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昨晚战斗最后结束,全歼王耀武部10万之众的消息传来以后,他们才松下了一口气。今天上午,周恩来起草了发给陈毅、粟裕、谭震林、许世友的“这是两年中给予敌人的最严重的打击之一”的贺电,发出之后,毛泽东才顾得到院子里来扭腰,并那样轻松愉快地跟孩子们谈话。
晚饭以后,毛泽东习惯在院子里稍稍活动一下,再进入夜间的工作。今天,他在院子里刚刚走了没几步,李讷又来找他提问题,他只好又坐在那把躺椅上,女儿站在他的旁边,他先问女儿:
“今天的晚饭好吃吗?”
“那个炒萝卡丝儿放了香油,刚打来我就闻到香了!”李讷和江青过去常常单独吃,到西柏坡以后,因为形势和环境条件都好了,一家几口便常在一起吃。毛泽东的伙食标准有规定,一直是两菜一汤,女儿自然也跟着吃他这个标准。
没等爸再问女儿,女儿的问题已经来了：
“爸,为什么吃到肚里的饭菜那么香,拉出的屎却那么臭呢?”
“这孩子尽是瞎问!”江青在屋里说。
“问得好!这里边还真有学问哩。打比方说吧,我们窗下那个地炉子,添进去的是煤块,可从炉底掏出来的为什么是炉渣和炉灰呢?因为媒在炉子里燃烧时,变出了一种东西叫热能,我们人可以利用这种热的能力,把屋子变温暖,还可以把火车开动起来。煤把它的力量发挥尽了,剩下的是没用的渣子。这跟人吃下饭菜,然后……”
“我懂啦,我懂啦!人的嘴吃下饭菜和炉口添进煤是一样的,也要变成热……让我们种田和打仗。变完了以后,剩下的渣子就是那臭没用的东西，对不对？”
“我的女儿真聪明!”
这时周恩来走进来,邀请毛泽东去参加舞会。不用说明原因,毛泽东心里早已清楚,是为了让他去松弛松弛神经,因为连续一星期,太紧张了。毛泽东还没回答说去不去,李讷早说话了：
“我们去,我们去!爸要带我一块去。”
其实,这个舞会就在毛泽东住处门外的场坪上。这原是毛泽东房东阎受朝,及任弼时房东阎受行,两家的打麦场,场边上长有一行国槐与大叶杨,树的外面打着土板墙,舞场就在这个围墙的圈里。这是中央局大院中套着的一个"中院气大院的围墙是新垒的,这大院里面的中、小院的围墙,是原来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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