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笔削”。在文革中,虽有毛泽东之保护令,郭及其家庭仍遭巨创。郭曾提出“全部烧掉”其作品。而其两个儿子,受迫害致自杀。故郭氏年,其内心之惶惧、苦涩与痛苦,难以言表。
在文革的腥风血雨骤发之时,郭沫若无疑是十分惶恐,为求自保,再也不分是非,不管善恶,不辨正邪,只是一股劲“紧跟毛主席”。故其在此时期所作之诗词,皆是歌颂文革之作。在文革中所发生的重大政治事件,郭氏往往都写诗词表态,因此,有人称郭氏此类诗词为“表态性诗词”。而这些“表态性诗词”,郭氏常喜用《水调歌头》这个词牌。且看郭氏写于文革伊始的《水调歌头?文革》:
文革高潮到,不断触灵魂。触及灵魂深处,横扫几家村。保卫政权巩固,一切污泥浊水,荡涤不留痕。长剑倚天处,高举劈昆仑。
铲封建,灭资本,读雄文。大鸣大放,大字报加大辩论。大破之中大立,破尽千年陈腐,私字去其根。一唱东方晓,红日照乾坤。
至于随后所写的“见红日,见新月,见救星”,“伟力来何处,四卷太阳书”等肉麻词句,不必细表。直到文革后期,郭氏又发表了一首《水调歌头?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周年》:
四海《通知》遍,文革卷风云。阶级斗争纲举,打倒刘和林。十载春风化雨,喜见山花烂漫,莺梭织锦勤。茁茁新苗壮,天下凯歌声。
奋螳臂,走资派,邓小平,妄图倒退,奈“翻案不得人心”。“三项为纲”批透,复辟罪行怒讨,动地走雷霆。主席挥巨手,团结大进军。
郭沫若的文革诗词,大量借用当时流行的政治口号,生硬地运用一些政治概念,可说是意趣卑俗的作品。郭沫若的文革诗词,不管是自觉或不自觉,客观上已成了毛泽东推行文革的罪恶道具。唯有其名传一时的《水调歌头?粉碎四人帮》,不属违心之作。它确实表达了人民的愿望,喊出时代的呼声。它勾划出“四人帮”的丑恶嘴脸,形象且传神。此词在当时的同类题材作品中,可称之为颇具特色的上乘之作。
得一提的是,1973年春,据说毛泽东写了一首批评郭沫若、赞扬柳宗元的顺口溜:“郭老从柳退,不及柳宗元。名曰共产党,崇拜孔二先。”1973年夏,毛又写了一首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诗中有云:“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郭沫若写于抗战时期的《十批判书》,虽大骂秦始皇的残暴独裁,其实是影射当权的蒋介石。孰料此书却获罪于自诩已超越秦始皇的毛泽东。对毛的诗批,郭氏难有招架之力。于是在1974年2月7日,抱病捉笔,写下题为《春雷》的七律:
春雷动地布昭苏,沧海群龙竞吐珠。肯定秦皇功百代,判宣孔二有余辜。
十批大错明如火,柳论高胆灿若朱。愿与工农齐步伐,涤除污浊绘新图。
郭氏此诗,彻底推翻自己坚持一生的尊孔反法的学术观点,其言不由衷与痛苦难堪的心情可想而知。1977年,文革结束后,郭沫若编印《沫若诗词选》,宁愿1974年留空白,也不把这首自我批判的诗列入去。
郭沫若,为求自保成为“跟风派”诗人的代表人物。
4、“乐在天涯战恶习风”的陈明远
陈明远,1941年出生于上海。1963年毕业于上海科技大学,旋入中国科学院电子研究所工作,是计算机科学、语言学方面的专家,撰有多种学术著作。然爱好古典文学,自中学时代起便热衷写旧体诗词,并经郭沫若、田汉等名家指点,其作品颇受师生的赞赏,不料后来遭遇奇特的事件,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1966年10月,伴随文革爆发而在全国掀起的“毛泽东诗词热”中,有一本《未发表的毛泽东诗词》广为流传。陈明远骇然发现,自己所作的十九首诗词,不知何故竟列入其中。陈立即致函周恩来总理说明事实真相,并要求把此信转呈毛泽东。周恩来表示,误传不是政治问题,澄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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