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样的发展同时,大工业看起来也有了某些道德准则。工厂主靠着对工人进行琐细偷窃的办法来互相竞争已经不合算了。事业的发展已经不允许再使用这些低劣的谋取金钱的手段;拥资百万的工厂主有比在这些小算盘上浪费时间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小算盘只对那些为了免于在竞争中毁灭而必须抓住每一文钱的急需钱财的小生意人还有用处。(p.369)
过去带头同工人阶级作斗争的最大的工厂主们,现在却首先起来鼓吹和平和协调了。
所有这些对正义和仁爱的让步,事实上只是使资本加速积聚于少数人手中和消灭那些没有这种额外收入就不能维持下去的小竞争者的一种手段。……这样一来,下面这件重大的基本事实就愈来愈明显了:工人阶级处境悲惨的原因不应当到这些小的欺压现象中去寻找,而应当到资本主义制度本身中去寻找。(p.369-370)
这个制度使文明社会愈来愈分裂成两部分,一方面是一小撮路特希尔德们和万德比尔特们,全部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的所有者,另一方面是广大的雇佣工人群众,他们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一无所有。产生这个结果的,并不是某些小的欺压现象而是制度本身。(p.370)
1844年时,我还能用几乎是田园诗的笔调来描写的地区,现在,随着城市的发展,已经整批整批地陷入了同样破落、荒凉和穷困的境地。只是猪和垃圾堆再也看不到了。资产阶级掩饰工人阶级灾难的手法又进了一步。但是,在工人住宅方面并没有任何重大的改善,……其他各方面的情形也都是这样。警察局的命令多得像雪片一样,但它们只能把工人的穷困状况包藏起来,而不能把这种状况消除。(p.371)
共产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最终目的在于把连同资本家在内的整个社会从现存关系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这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确的,然而在实践中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仅是无益的,甚至还要更坏。既然有产阶级不但自己不感到有任何解放的需要,而且全力反对工人阶级的自我解放,所以工人阶级就应当单独地准备和实现社会革命。(p.372)
现在也还有这样一些人,他们从不偏不倚的高高在上的观点向工人鼓吹一种凌驾于一切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之上的社会主义,这些人如果不是还需要多多学习的新手,就是工人的最凶恶的敌人,披着羊皮的豺狼。(p.373)
(按:恩格斯说:“英国版序言是根据美国版序言写成的,而现在德文版的这篇序言又是根据英国版序言写成的。”所以三篇序言大同小异。前两篇业已备录,故此处从略。)
关于英国的经济和政治发展的若干特点
像英国的这种渐进的、和平的政治发展,由于无尽无休的妥协,建成一个充满矛盾的形势。在一定的限度内,这种形势由于有相当多的好处,实际上为人所容忍,可是它的逻辑上的荒谬现象却使有思想有头脑的人受到真正的折磨。所以一切“掌握国政的”政党就必须在理论上进行伪装,甚至辩解;当然,办法只能是诡辩,歪曲,以至纯粹用空话来支吾搪塞。(p.384)
美国的总统选举
古代世界的主宰是劫数,heimarmene,即难以逃脱的神秘命运。……这神秘的力量逐渐采取了比较可以理解的形式,……我们今天已经知道,命运、天意,这就是生产和交换的经济条件,在我们的时代,它们结合于世界市场这一概念之中。(p.388)
如果把纺织工业和冶金工业的重心从英国移到美国的话,英国要么就得变成第二个荷兰,也就是变成一个资产阶级靠昔日强盛的残余过日子,而无产阶级则饿肚皮的国家,要么就得按社会主义的原则重新改组。(p.390)
关于意大利的巴拿马 在资产阶级政治里,对效劳所给予的报酬是忘恩负义。(p.424)
目前资产阶级的全部政治——不论是各资产阶级政党之间的愉快争吵,还是它们对工人阶级的冲击的联合反抗——不花费大笔金钱是不能实行的;这大笔钱都是用于不能公开说明的目的;由于资产者先生们的吝啬,政府已越来越不得不为了这些隐讳的目的而用隐蔽的方式去谋取资金。这方面的行家俾斯麦曾经说过:“我们在哪里找到钱,就从那里取用。”(p.426)
致意大利读者 《共产党宣言》1893年意大利文版序言 1848年革命虽然不是社会主义革命,但是毕竟为社会主义革命扫清了道路,为这个革命准备了基础。(p.430)
不恢复每个民族的独立和统一,那就既不可能有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也不可能有各民族为达到共同目的而必须实行的和睦的与自觉的合作。(p.430)
封建的中世纪的终结和现代资本主义纪元的开端,是以一位大人物为标志的。这位人物就是意大利人但丁,他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现在也如1300年间那样,新的历史纪元正在到来。意大利是否会给我们一个新的但丁来宣告这个无产阶级新纪元的诞生呢?(p.430)
欧洲能否裁军?
常备军制度在整个欧洲已发展到极端,只要常备军不及时改组为以普遍武装人民为基础的民兵,那末,不是这种制度使各国人民担负不起军费重担而在经济上破产,就是它必然导致一场毁灭性的大战。(p.435)
从纯军事观点来看,逐步废除常备军,是绝对没有任何障碍的,而如果这些军队保存下来,那末这并不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而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一句话,军队的使命与其说是防御国外的敌人,不如说是防御国内的敌人。(p.435)
1861年的农民解放以及与之有关的——部分是原因,部分是结果——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把这个一切国家中最停滞不前的国家,这个欧洲的中国推向经济革命和社会革命,这个革命现在正在不可遏止地前进,而这个过程目前主要是破坏的过程。(p.456)
俄国农民及其原始的农业和旧的共产主义公社制度,忽然同不得不用强力为自己开辟国内市场的现代大工业的最发达的形式发生了冲突;在这种情况下,他必然注定要灭亡。但是在俄国,农民差不多占全部居民的十分之九,因而农民的破产也就是(至少暂时是)俄国的破产。(p.457)
五一节致捷克同志们 1848年回忆片断
所有这些民族纠纷只是在大封建主和大资本家统治时期才有的,民族纠纷只是为永远保持这种统治服务的,捷克工人和德意志工人有着共同一致的利益,当工人阶级一取得政治统治地位,一切引起民族不和的借口就会消灭。因为工人阶 级就其本性来说是国际主义的。(p.472)
尽 管 如 此
示威游行是一桩非常好的事情,但只是在我们没有更好的斗争手段时才是这样。(p.473)
1893年五一节致西班牙工人
5月1日标志着一个清楚而明显的形势——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和彼此对立的阵营:一边是在普遍解放的红旗下走向胜利的国际无产阶级,而另一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剥削特权而联合起来的各国有产阶级和反动阶级。斗争已经开始,红旗已经展开,胜利已有保障。前进!(p.476)
致国际社会主义者大学生代表大会 希望你们的努力将使大学生们愈益意识到,正是应该从他们的行列中产生出这样一种脑力劳动无产阶级,他们负有使命同自己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兄弟在一个队伍里肩并肩地在即将来临的革命中发挥巨大作用。(p.487)
问题在于不仅要掌管政治机器,而且要掌管全部社会生产,而在这里需要的决不是响亮的词句,而是丰富的知识。(p.487)
《<人民国家报>国际问题论文集(1871—1875)》序 无政府主义,这种对工人运动的可笑的模仿,虽然它的发展的顶峰早已过去,但是欧美各国政府还是这样殷切希望它继续存在并花费这样多金钱来扶持它,以致我们不能不注意无政府主义者的勋业。(p.488)
我处处不把自己称做社会民主主义者,而称做共产主义者。这是因为当时在各个国家里那种根本不把全部生产资料转归社会所有的口号写在自己旗帜上的人自称是社会民主主义者。(p.489)
《论俄国的社会问题》跋
赫尔岑,这位被吹捧为革命家的泛斯拉夫主义文学家,从哈克斯特豪森的《对俄国的考察》中得知,他的庄园里的农奴不知道土地私有,并且时而在相互之间重新分配耕地和草地。作为一个文学家,他没有必要去研究那很快就为大家知道的事情,即公社土地所有制是一种在原始时代……曾盛行于一切印欧民族之中的占有形式,……;这是一种衰亡的占有形式,它实际上是所有民族在一定的发展阶段上的共同现象。然而作为一个泛斯拉夫主义者,这位充其量不过是个口头上的社会主义者的赫尔岑,却发现公社能使他在腐朽的西方面前用更鲜明的色彩来描述自己“神圣的” 罗斯和它的使命——使这个腐朽的、衰老的西方返老还童和得到新生,必要时甚至不惜使用武力。老朽的法国人和英国人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实现的东西,俄国人的家里却有现成的。
因此,在俄国也许还存在政治问题;但“社会问题”对俄国来说则已经解决。(p.494-497)
尼古拉•车尔尼雪夫斯基这位伟大的思想家,他对俄国有无数的贡献,把他长年流放在西伯利亚的雅库特人中间而对他施行慢性暗杀,将永远成为“解放者”亚历山大二世的可耻的污点。(p.497)
对俄国的公社进行这种改造的首创因素只能来自西方的工业无产阶级,而不是来自公社本身。西欧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胜利以及与之俱来的以公共管理的生产代替资本主义生产,这就是俄国公社上升到同样的发展阶段所必需的先决条件。(p.500)
当俄国公社已经不再在公有制的原则上耕种自己的土地时,它又怎么能向世界指明如何在公有制的原则上管理大工业呢?(p.501)
要处在较低的经济发展阶段的社会来解决只是处在高得多的发展阶段的社会才产生了的和才能产生的问题和冲突,这在历史上是不可能的。(p.502)
每一种特定的经济形态都应当解决它自己的、从它本身产生的任务;如果要去解决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经济形态所面临的问题,那是十分荒谬的。(p.502)
不仅可能而且无庸置疑的是,当西欧人民的无产阶级取得胜利和生产资料转归公有之后,那些刚刚踏上资本主义生产道路而仍然保全了氏族制度或氏族制度残余的国家,可以利用这些公社所有制的残余和与之相适应的人民风尚作为强大的手段,来大大缩短自己向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并可以避免我们在西欧开辟道路时所不得不经历的大部分苦难和斗争。(p.502)
现在世界上也没有一种力量能在俄国公社的解体过程达到一定程度时重建俄国公社。(p.504)
俄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奠定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部基础。但是与比同时也就举起了砍断俄国农民公社根子的斧头。
现在来抱怨这个是无益的。……在既成的条件下没有别的选择可言。……实际上也不能够要求俄国在农民公社的基础上冒失地投入自上而下的国家社会主义的试验。必然会产生一些什么东西。而且也产生了在这样的条件下可能产生的东西;正如在商品生产的国家里任何地方任何时候的情况那样,人们多半只是半自觉地或者完全机械地行动,而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p.507-508)
有一点是勿庸置疑的:要想从这种公社保全点什么东西下来,就必须首先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必须在俄国进行革命。俄国的革命不仅会把民族的大部分即农民从构成他们的世界、他们的宇宙的农村的隔绝状态中解脱出来,不仅会把农民引到一个广阔的天地,使他们认识外部世界,同时也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处境和摆脱目前贫困的方法,——俄国的革命还会给西方的工人运动以新的推动,为它创造新的更好的斗争条件,从而加速现代工业无产阶级的胜利;没有这种胜利,目前的俄国无论是在公社的基础上还是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都不可能达到对社会的社会主义改造。(p.510)
未来的意大利革命和社会党
显而易见,社会党还太年轻,而且由于经济条件的缘故还太软弱,使我们不能希望立即取得社会主义的胜利。全国的农村人口远远地超过了城市人口;在城市里,大工业很不发达,因此真正的无产阶级人数很少。大多数人是手工业者、小商贩和失掉阶级性的分子即摇摆于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群众。这是正在没落和瓦解的中世纪的中小资产阶级,这些人多半是未来的无产者,然而目前还不是无产者。只有这个天天面临着经济破产的威胁并且现在已陷入绝境的阶级,能够为革命运动提供大批战士和领袖。农民将会支持他们。农民虽然由于土地分散和不识字而没有可能表现任何有效的主动精神,但是毕竟是强大的和不可缺少的同盟者。(p.515)
自从1848年以来,时常为社会主义者带来极大成就的策略就是《共产主义宣言》的策略。“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社会主义者①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他们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因此他们积极参加这两个阶级的斗争的每个发展阶段,而且,一时一刻也不忘记,这些阶段只不过是导致主要的伟大目的的阶梯。这个目的就是: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作为改造社会的手段。……这种永远不忽视伟大目标的策略,能够防止社会主义者产生失望情绪,而这种情绪却是其他缺少远大目光的政党——不论是纯粹的共和主义者或感伤的社会主义者——无法避免的,因为他们把前进中的一个普通阶段看做是最终目的。(p.515) ① 恩格斯在引证时把“共产党人”一词换成“社会主义者”。
如果说我们有责任支持任何一种真正的人民运动,那末,我们同样有责任不让我们无产阶级政党的刚刚形成的核心作无谓的牺牲,不让无产阶级在徒劳无益的地方性的起义中被灭绝。(p.517)
如果运动真正是全国性的,我们的人就将参加,而且连一声号令也用不着,我们参加这种运动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但是那时必须清楚地了解,而且我们必须公开宣布:我们是作为独立的政党参加,暂时同激进派和共和主义者联合,但是和他们截然不同;我们在胜利的情况下对斗争成果不抱任何幻想,这样一种成果远远不能使我们满足,它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已达到的阶段之一,仅仅是一个作进一步占领的新的作战基地;正是在胜利的当天我们就将分道扬镳,并且从那一天起,我们将成为和新政府对立的新反对派,但不是反动的而是进步的反对派,一个极左的、要求越过已获得的阵地而向新的阵地突进的反对派。(p.517)
在共同的胜利以后,人家也许在新政府中给我们几个位置——然而总是要我们居于少数。这是最大的危险。在1848年二月革命后,法国的民主社会主义者(“改革报”派的赖德律-洛兰、路易勃朗、弗洛孔等)就犯了接受这种位置的错误。作为政府中的少数派,他们心甘情愿地为由纯粹的共和主义者组成的多数派对工人阶级作出的一切无耻行为和叛卖勾当分担责任,同时,这些先生们加入政府就完全瘫痪了他们声称自己代表着的工人阶级的革命活动。(p.517-518)
(注)在1848年2月24日成立的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中,温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占了大部分职位。此外,三个《改革报》派代表(小资产阶级民主派赖德律洛兰、弗洛孔、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路易勃朗)和秘密革命团体的参加者机械工阿尔伯也参加了政府。很快就看出,“社会主义者部长们”(更不用说“民主主义者部长们”了)只是资产阶级政府可怜的装饰品而已。 《改革报》是一家法国日报,小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党人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的机关报;1843年至1850年在巴黎出版。1847年10月至1848年1月,恩格斯在该报上发表了许多文章。
就第三次党代表大会致匈牙利社会民主党执行委员会
这种资本主义革命我们不定什么时候也得要经受的。它给广大人民群众带来难以形容的痛苦,但是也只有它才能产生使新社会制度成为可能的条件,以及唯一拥有足够的力量和意志来建设这种新的更好的社会的男女。(p.521-522)
论早期基督教的历史
在早期基督教的历史里,有些值得注意的与现代工人运动相同之点。基督教和后者一样,在其产生时也是被压迫者的运动:它最初是奴隶和被释放的奴隶、穷人和无权者、教罗马征服或驱散的人们的宗教。基督教和工人的社会主义都宣传将来会解脱奴役和贫困;基督教是在死后的彼岸生活中,在天国寻求这种解脱,而社会主义则是在这个世界里,在社会改造中寻求这种解脱。基督教和工人的社会主义都遭受过迫害和排挤,它们的信从者被放逐,被待之以非常法:一种人被当做人类的敌人,另一种人被当做国家、宗教、家庭、社会秩序的敌人。可是不管这一切迫害,甚至时常还直接由于这些迫害,基督教和社会主义都胜利地、势不可挡地给自己开辟前进的道路。基督教在它产生三百年以后成了罗马世界帝国的公认的国教,而社会主义则在六十来年中争得了一个可以绝对保证它取得胜利的地位。(p.525)
这些起义同中世纪的所有群众运动一样,总是穿着宗教的外衣,采取为复兴日益蜕化的早期基督教而斗争的形式①;但在宗教狂热的背后,每次都隐藏有实实在在的现世利益。(p.526) ① 伊斯兰教世界的宗教起义,特别在非洲,是一种奇特的与此相反的情况。伊斯兰这种宗教是适合于东方人的,特别是适合于阿拉伯人的,也就是说,一方面适合于从事贸易和手工业的市民,另一方面也适合于贝都英游牧民族。而这里就存在着周期性冲突的萌芽。市民富有起来了,他们沉湎于奢华的生活,对遵守“律条”满不在乎。生活贫困并因此而保持着严峻习俗的贝都英人,则以嫉妒和渴望的眼光来看待那些财富和享受。于是,他们就团结在某个先知,即某个马赫迪的领导下,去惩罚背教者,恢复对礼仪、对真正信仰的尊重,并把背教者的财富作为给自己的奖赏而收归己有。自然,过了一百年,他们又处于这些背教者所处的同样的地位;又需要来一次信仰净化,又出现新的马赫迪,戏又从头演起。从非洲的阿尔摩拉维德王朝和阿尔摩哈德王朝对西班牙进行侵略战争起,直到喀土穆的那位最后的马赫迪非常成功地抗击英国人469止,情况一直都是这样。波斯以及其他伊斯兰教国家的起义,情况也都是这样或差不多这样。所有这些在宗教的外衣下进行的运动都是由经济原因引起的,可是这些运动即使在获得胜利的情况下,也把原有的经济条件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这样,一切又都照旧,冲突就成为周期性的了。与此相反,在信奉基督教的西方的人民起义中,宗教外衣只是用来作为进攻陈旧经济制度的旗帜和掩盖物,陈旧的经济制度终归被摧毁,为新的经济制度所取代,世界向前迈进。(恩格斯原注)
厄内斯特•勒南说:“如果你想要知道最早的基督教会是什么样子,那就请你看看‘国际工人协会’的一个地方支部”。(p.526-527) (注)勒南,厄内斯特•约瑟夫(1823—1892)——法国宗教史学家,唯心主义哲学家,因写早期基督教史方面的著作而著名。
关于最初的基督徒,我们最好的资料来源之一是萨莫萨特的琉善(注);这位古希腊罗马时代的伏尔泰,对任何一种宗教迷信都一律持怀疑态度,因而对基督徒,比起对其他任何宗教社团来,都不会由于异教的或政治的原因而持另外的看法。相反,对他们的迷信,他一律大加嘲笑——对丘必特的崇拜者并不比对基督的崇拜者嘲笑得少一些,从他那平易的唯理论的观点看来,这两种迷信是同样荒谬的。(p.527) (注)琉善(或译卢奇安,约120—180)—— 杰出的古希腊讽刺作家,无神论者。
斐洛的亚历山大里亚学派和希腊罗马庸俗哲学——柏拉图派的,特别是斯多葛派(注)的——给予在君士坦丁时代成为国教的基督教的巨大影响,虽然还远未详细地弄清,但这种影响的存在已经得到证明,这主要归功于布鲁诺•鲍威尔;他基本上证明了基督教不是从外面、从犹太输入而强加给希腊罗马世界的,它——至少就其成为世界宗教时的状况而言——是这个世界的最道地的产物。(p.532) (注)斯多葛派哲学是公元前四世纪末在古希腊产生的,一直存在到公元六世纪。这个哲学派别摇摆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在罗马帝国时代,斯多葛派哲学变成了一种反动的宗教唯心主义学说。斯多葛派特别注意道德方面的问题,对这方面的问题用神秘主义和宿命论加以解释。他们坚持肉体之外存在着灵魂、听天由命、不抗恶、自我舍弃和禁欲主义等等。斯多葛派的学说对基督教的形成有相当大的影响。
群众运动在起初的时候必然是混乱的;其所以混乱,是由于群众的任何思想开始都是矛盾的,不明确的,无联系的。(p.537)
一切深刻动荡时代所共有的一种现象,即对性关系的传统束缚也同所有其他藩篱一起发生动摇。在基督教的最初几个世纪里,一方面有禁止肉欲的禁欲主义,同时,把多少不受限制的男女关系也列入基督教自由的概念的倾向,也相当常见。在现代社会主义运动中情况也是这样。(p.539)
给西西里岛社会党人的贺信 大自然把西西里岛创造成为人间天堂。而这就足以使分为对立阶级的人类社会把它变成了地狱。(p.557)
现在的时代宣称它已消灭这些桎梏,实际上它只是改变了这些桎梏的形式。它不仅保存了旧的赋役,而且还加上一种新的剥削形式,所有剥削形式中最残酷、最无情的剥削形式——资本主义的剥削。(p.557)
国际社会主义和意大利社会主义
如果意大利的社会党人宣布“阶级斗争”是我们生活所在的社会中压倒一切的因素,如果他们组成为“以夺取政权和领导全国事务为目的的政党”,那末他们是在进行名副其实的马克思主义的宣传;他们严格遵循着马克思和我在1848年发表的《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路线。(p.558-560)
自从原始公社解体以来,组成为每个社会的各阶级之间的斗争,总是历史发展的伟大动力。这种斗争只有在阶级本身消失之后、即社会主义取得胜利之后才会消失。(p.560)
给《前进报》编辑部的信
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导致小农土地所有制的消灭。我们党对这一点是十分清楚的,但是它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以自己的干预来格外加快这个过程。因此对于正确采取的旨在使小农在其必然灭亡的过程中少受折磨的措施,在原则上是丝毫不能反对的;但是如果再走远一些,如果希望永远保存小农,那末,在我看来,就是力求达到经济上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就是牺牲原则,成为反动了。(p.561)
法德农民问题
作为政治力量的因素,农民至今在多数场合下只是表现出他们那种根源于农村生活隔绝状况的冷漠态度。广大居民的这种冷漠态度,不仅是巴黎和罗马议会贪污腐化的强有力的支柱,而且是俄国专制制度的强有力的支柱。然而这种冷漠态度决不是不可克服的。(p.565)
资本主义生产形式的发展,割断了农业小生产的命脉;这种小生产正在不可抑止地灭亡和衰落。(p.566)
社会党夺取政权已成为最近将来的事情。然而,为了夺取政权,这个政党应当首先从城市跑到农村,应当成为农村中的力量。(p.566)
只要我们搞清楚了我们对小农应有的态度,我们便有了确定我们对农村居民其他组成部分的态度的一切立足点。(p.568)
我们的小农,正如任何过了时的生产方式的残余一样,在不可挽回地走向灭亡。他是未来的无产者。
作为未来的无产者,他本来应当乐意倾听社会主义的宣传。但是他那根深蒂固的私有观念,暂时还阻碍他这样做。(p.569)
生产资料的占有只能有两种形式:或者是个人占有,这一形式无论何时何地都从未作为一切生产者共同的形式存在过,而且一天天地愈来愈被工业的进步所排除着;或者是公共占有,这一形式的物质的和精神的前提都已由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本身所造成了;所以,必须以无产阶级所有的一切手段来为生产资料转归公共占有而斗争。(p.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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