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路易•瓦托 1861年11月10日[于伦敦]
请您相信,我比任何人都更关心那位我一向认为是法国无产阶级政党的头脑和心脏的人(注)的命运。(p.612) (注)指布朗基。
马克思致约翰•菲力浦•贝克尔 1862年2月26日于伦敦
您当然知道,这些德国人,不论是年青的还是年老的,都是绝顶聪明的、稳重的和讲究实际的人,象我和您这样的人,在他们看来都是至今还没有治好革命幻想病的幼稚的傻瓜。
国内的无耻之徒同国外这里的一样坏。我在柏林等地的时候就确信,要想通过文字来影响这群无赖是完全徒劳的....此外,还有那种精神上的委靡不振。大捧是唤醒德国米歇尔的唯一手段,他们自从丧失了自己的哲学幻想并致力于赚钱和建立“小德意志”(注1)及“实际的立宪主义”以来,现在简直成了庸俗无能的小丑。德国实在只不过是……收容未老先衰的孩子的幼儿园(注2)。(p.614-615) (注1)小德意志派主张建立小德意志,即主张在普鲁士领导下统一德国,而把奥地利排斥在外。 (注2)套用海涅的诗《安心》中的一句诗。
请您相信,亲爱的朋友,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斗争中对您这样的人无能为力、爱莫能助时,没有比这更使我感到痛苦的了。您的坚忍不拔的精神、您的旺盛的精力和您的活动使我惊叹不已。古人——好象是埃斯基涅斯(注)——说过:要帮助贫寒的朋友,必须谋取人间的财富!这句话闪烁着多么深刻的人类智慧啊!(p.615-616)
(注)埃斯基涅斯( 公元前389—314)——著名的雅典演说家和政治活动家。
马克思致斐迪南•拉萨尔 1862年4月28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路格拉弗顿坊9号
你上次来信中所说的关于约•菲•贝克尔的情况,是完全不真实的。换句话说,你对这个人的了解只是靠道听途说。他从1830年起就是德国最高尚的革命家之一,除了说他有一股不顾客观情况的热情以外,对他是无可指摘的。....对贝克尔这样的人如此卑鄙地进行诽谤,真是令人愤慨。(p.616-617)
至于我的书(注),没有两个月是完不成的。为了不致饿死,最近一年来我不得不从事最乏味的机械呆板的工作,而且往往整月整月不能为我的这部著作写一行字。此外,我还有这样一个特点:要是隔一个月重看自己所写的一些东西,就会感到不满意,于是又得全部改写。无论如何,著作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损失,而且德国读者当前正做着远为重要的事情。(p.617) (注)按:指《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二册,详见前注。
我注意到,你似乎没有读过维科的《新科学》。你在那里当然找不到与你的直接目的有关的东西,不过这本书还是有意思的,因为与法学市侩对罗马法的精神所作的理解相反,它对此作了哲学的理解。
在维科那里,以萌芽状态包含着沃尔弗(《荷马》)、尼布尔(《罗马帝王史》)、(注)比较语言学基础(虽然是幻想的),以及还有不少天才的闪光。(p.617-618) (注)沃尔弗,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1759—1824)—— 德国语文学家,古希腊罗马文化,特别是荷马史诗的研究者。尼布尔,巴托尔德格奥尔格(1776—1831)—— 德国古代史学家。
英国资产阶级(和贵族)的行径,没有比它在这次大西洋彼岸发生的伟大斗争中的行径更可耻的了。相反的,最受内战之苦的英国工人阶级却从来没有表现得这样英勇和高尚过。(p.619)
而惊恐。谋杀国王的西蒙•贝尔纳的来信附上,阅后请退还给我。你看干这种事有用吗?我看没有用。(p;.619)
恩格斯致卡尔•济贝耳 1862年6月4日于曼彻斯特
这里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我渐渐觉得,这种平静的资产者生活会使人道德堕落,失去一切干劲,变得十分懒散——这几天我甚至又看起小说来了。(p.620)
马克思致斐迪南•拉萨尔 1862年6月16日[于伦敦]
既然我们暂时还不能打麻袋本身,那末把他的有教养的驴子当中最好叫嚣和最厚颜无耻的那几头的脑袋砍掉,就越来越有必要了;当然,是用笔去砍。(p.622)
他的书(注)中确实有很多好东西。只是他想创立一种新的租的理论的企图,可以说是近乎幼稚的,可笑的。....单是这个例子就使我意识到,不太发达的德国经济关系必然要在头脑里产生混乱。(p.623-624) (注)约•卡•洛贝尔图斯《给冯•基尔希曼的社会问题书简。第三封信》
至于罗雪尔,....我只得把这个好汉保留在附注里。这样的学究是不配放在正文里的。罗雪尔无疑掌握有大量的——往往是完全无用的——文献知识,虽然就在这一方面我也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是哥丁根的门徒,对文献宝藏并不了如指掌,而只知道所谓“正式”文献,是个可敬的人物…… 但是姑且撇开这一点不谈,一个博览数学群书但对数学一窍不通的人对我有什么用处呢?这是一个多么扬扬自得、妄自尊大、老奸巨猾的折衷主义骗子。这类按本性来说从来越不出教和学的老框框而自己也从来学不会什么东西的学究,这类瓦格纳(注),如果能有一丝天良和羞耻心的话,那末他对自己的学生还是有益的。但愿他不要使用任何虚伪的狡猾手段,而是率直地说:这里有矛盾;一些人是这样说的,另一些人是那样说的,而我对问题的实质没有任何看法;现在看看诸位自己能不能弄清楚!要是采取这种态度,学生们一方面就会得到一些资料,另一方面也会推动他们独立进行研究。当然,我在这里提出的要求是同这个学究的本性相矛盾的。他的根本性的特点是他对问题本身并不理解,所以他的折衷主义实质上只不过是从各处搬用现成的答案,但是在这方面他也是不正派的,他总是重视对他有好处的那些人的成见和利益!跟这样的精灵鬼比较,甚至最坏的流氓也是可敬的人。(p.624-625) (注)瓦格纳——歌德的悲剧《浮士德》中的人物,浮士德的门生;崇尚空论、脱离生活的烦琐学者的典型。
不要忘记,和蠢货搞在一起,如果不采取许多预防措施,那会大大损害自己的声誉。(p.625)
我们人数确实很少,但是我们的力量也正在这里。(p.625)
马克思致斐迪南•弗莱里格拉特 1862年12月15日[于伦敦]
我在棉花贵族统治和亲奴隶制狂暴行为的中心利物浦和曼彻斯特逗留了几天。在这些城市的广大的资产阶级和贵族圈子里,可以看到现代史上前所未有的人类理性的最大错乱。(p.635)
马克思致路德维希•库格曼 1862年12月28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路格拉弗顿坊9号
我很高兴地从您的信中得知,您和您的朋友对于我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都抱有十分强烈的兴趣。第二部分终于已经脱稿,只剩下誊清和付排前的最后润色了。这部分大约有三十印张。它是第一册的续篇,将以《资本论》为标题单独出版,而《政治经济学批判》这个名称只作为副标题。其实,它只包括本来应构成第一篇第三章的内容,即《资本一般》。这样,这里没有包括资本的竞争和信用。这一卷的内容就是英国人称为“政治经济学原理”的东西。这是精髓(同第一部分合起来),至于余下的问题(除了国家的各种不同形式对社会的各种不同的经济结构的关系以外),别人就容易在已经打好的基础上去探讨了。(p.636)
为了不致使全家真的流落街头,我过去和现在都不得不从事大量的零星工作。我甚至下决心做一个“务实的人”,并打算明年年初到一个铁路营业所去做事。但是由于我的字写得不好,没有谋得这个差事,我不知道这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您可以看到,我时间很少而且也不大能安静下来从事理论工作。很可能就是由于同样这些原因,我的著作付排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将拖延得比我预期的还要久。(p.637)
使一门科学革命化的科学尝试,从来就不可能真正通俗易懂。可是只要科学的基础一奠定,通俗化也就容易了。要是风暴更甚的时期一旦到来,就可以再找到相应的色彩和笔墨来通俗地阐述这些题目。(p.637-638)
马克思致莱昂•菲力浦斯 1864年2月20日于伦敦
人们总是偏偏忽视与他最接近的东西。(p.646)
马克思致莱昂•菲力浦斯 1864年3月29日于伦北区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路莫丹那别墅1号
普鲁士政策之所以难以理解,纯粹是由于一些人的偏见,他们硬给这种政策加上重要而远大的目标和计划。同样地,例如,摩门教徒的圣经也很难理解,这正是因为它一点意义也没有。(p.647)
要混淆视听,自然再没有比出兵征讨,让战马咆哮、大炮轰鸣更好的手段了。(p.648)
马克思致莱昂•菲力浦斯 1864年4月14日于伦北区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路莫丹那别墅1号
至于“宇宙空间的黑暗”,它是从光学中必然产生的。既然各种颜色只有在光波为物体所反射时才能呈现出来,而星际空间既没有大气,又没有其他物体,那末这些空间一定是漆黑的。它们让一切光线都能通过,换句话说,也就是它们是黑暗的。此外,在行星等的大气层以外的宇宙空间,是极其“寒冷的”,因为只有在同某种物体相撞击时光才能激发出热,所以我们地球大气的最高几层夏冬两季都是冰冷的严寒,正因为这些大气层都是空气极稀薄,从而相对地是没有什么物体的。但是“既然痛苦是快乐的源泉,那又何必因痛苦而伤心?”(注1)
在没有视力去看光的地方和没有有机物去感觉热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有光和热呢?勇敢的伊壁鸠鲁早就有一个非常聪明的想法:把诸神赶到太空中去(也就是赶到无人居住的宇宙空间中去)。的确,只有在这些无比寒冷、漆黑一团的“没有物体的宇宙空间”,才有罗(注2)的“真正的狗东西们” 的位置。(p.650-651)
(注1)歌德《致祖莱卡》。引自《东西诗集》。 (注2)看来是指罗德黑岑—— 扎耳特博默耳的牧师,后为马克思的表妹安东尼达.菲力浦斯的丈夫。
马克思致燕妮•马克思 1864年5月9日[于曼彻斯特]
可怜的鲁普斯今天下午五点十分去世了。
我们为数不多的朋友和战友中的一个,就这样离开我们去了。他是一个最完美的人。(p.652)
马克思致斐迪南•弗莱里格拉特 1864年7月12日于伦敦梅特兰公园路莫丹那别墅1号
在加里波第逗留伦敦期间,我故意不和他见面。要是在卡普雷腊岛,我倒要去拜访他,但是在伦敦这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木橛子,每个扬扬得意的糊涂虫都把自己的名片穿在这个木橛子上了。(p.664)
附 录 燕妮•马克思致恩格斯 1863年4月初于伦敦
我个人很少怀念祖国,很少怀念“亲爱的”、可爱的、忠诚的德国,这个诗人们心目中的慈祥的母亲,而女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离开莎士比亚之国的念头,对她们来说是可怕的;她们已经成了道地的英国人,牢牢地扎根在英国的土地上了。(p.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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