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书信 1856年1月—1859年12月
第一部分 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之间的书信 1856年1月—1859年12月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1月18日于[伦敦]索荷区第恩街28号
又多次遇见布鲁诺。浪漫情调愈来愈证明是批判的批判的“前提”。在政治经济学方面,他热衷于他所不理解的重农学派,并且相信地产的特殊恩赐作用。此外,他对德国浪漫派亚当•弥勒(注1)的经济幻想估价很高。在军事学方面,他的最高典范是“天才的”毕洛夫(注2)。我坦率地对他说,他的这些最新的自白充分地向我表明,他的思想已经麻木到什么程度。至于俄国,他说:西方的旧秩序必须彻底推翻;这只能从东方来实现,因为只有东方人恰好对西方人怀有真正的仇恨,而俄国是东方唯一严密坚实的势力,而且是欧洲唯一还存在着“内聚力”的国家。至于所谓的我们关于内部阶级斗争的“幻想”,他说:(1)工人没有任何“仇恨”;(2)即使有仇恨,他们永远干不出什么名堂;(3)他们是(对复类福音(注3)作者不感兴趣的)“贱民”,只能用暴力和诡计加以制服和引导;(4)只要多给几文钱,就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此外,据他说,凡是不属于“征服者后裔”的人,根本不可能起世界历史意义的作用——只是理论方面除外。而在这一方面,如果说最近十六年来的确有所建树的话,那只是在德国,而且恰恰是他布鲁诺一人完成的。他说他使得德国这个唯一存在过“科学的”神学的地方不再存在这种神学,并使得“托路克(注4)不再写作”。多么巨大的成果!简直是一个可笑的老先生。他想在英国呆一年。我认为,他是想在英国传播德国已不复存在的“科学的神学”。他宣布洪堡(注5)是一头道地的蠢驴,因为洪堡在国外骗取了本来应当属于他的荣誉。(p.6-7)
(注1)弥勒,亚当亨利希(1779—1829)——德国政论家和经济学家,德国经济学中反映封建贵族利益的所谓浪漫学派的代表人物,亚 .斯密的经济学说的反对者。 (注2)毕洛夫,弗里德里希威廉,登内维茨伯爵(1755—1816)——普鲁士将军,反对拿破仑法国战争的参加者。 (注3)复类福音作者在宗教史的著述中是指前三篇福音的作者。马克思在这里暗指布 .鲍威尔的著作:《复类福音作者的福音史批判》。 (注4)托路克,奥古斯特(1799—1877)——德国新教神学家,虔诚主义者。 (注5)洪堡,亚历山大(1769—1859)——德国大学者,自然科学家和旅行家。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3月5日于[伦敦]索荷区第恩街28号
伊戈尔的远征。这部史诗的要点是号召俄罗斯王公们在一大帮真正的蒙古军的进犯面前团结起来。诗中精彩的一段是:“瞧啊,哥特族美丽的少女在黑海岸边唱着自己的歌。”可见,凯特人,或哥特人已经庆祝突厥族的波洛夫人战胜俄罗斯人了。全诗具有英雄主义和基督教的性质,虽然多神教的因素还表现得非常明显。(p.23-24)
在斯拉夫人当中,除了俄罗斯人之外,一切民族都同情宗教改革。宗教改革使圣经译成斯拉夫民族的各种方言。由于宗教改革,至少各民族有了觉醒,另一方面,同新教的德意志北方建立了紧密的联盟。(p.25-26)
勒维(注1)。是由杜塞尔多夫工人派来的,有两重使命: (1)揭发拉萨尔。经过一番非常细致的了解,我认为他们说得对。自从伯爵夫人(注2)得到她的三十万塔勒,拉萨尔完全变了样:故意疏远工人;奢侈享乐;向“贵族血统”的代表人物献媚。工人们甚至指责他经常利用党去干私人的肮脏勾当,甚至为了有利于诉讼想利用工人去从事个人犯罪行为。....不是他的法律上的洞察力,而是最平庸的阴谋使这一诉讼(注3)得到意外的结局。....现在官司打赢了,他不是要伯爵夫人给他劳动报酬,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而是毫无理由地、恬不知耻地靠伯爵夫人供养并听命于她。他经常把官司打赢后将要做的事情加以吹嘘。而现在他以特别引人注目的挑衅态度把工人当作无用的工具丢开。....工人们还说:如果他肯定不打算投靠资产阶级政党,他这样有外交手腕的人是不会这样激烈地反对他们的。同时,他认为他有足够的影响,使他在起义的时候,只要登上讲台向群众发表庄严演说,就能够迷惑住群众等等。勒维说,工人们非常恨他,以致如果他在运动时出现在杜塞尔多夫,不论我们的决定如何,工人们就会杀掉他。但是他们确信,一旦他知道了这些怀疑,他就会立刻投到另一方面去。(p.27-29)
(注1)勒维,古斯达夫——莱茵省的德国社会主义者,后为全德工人协会的积极活动家之一;1856年被杜塞尔多夫的工人派到伦敦拜访马克思。 (注2)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索菲娅(1805—1881)——拉萨尔的朋友和信徒。 (注3)按:指哈茨费尔德伯爵夫人的离婚案件,拉萨尔在诉讼中担任伯爵夫人的律师。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6年3月7日于曼彻斯特
幸而斯洛伐克保持了十分强大的新教,因此——在很大的程度上——斯洛伐克人才没有反对匈牙利。在波希米亚,一切重大的民族运动,除了无产阶级运动,都还大量掺杂着胡斯派的传统,因而削弱了民族特点。对于十五世纪如此光荣地斗争过的斯洛文尼亚农民来说未免可惜。(p.32)
拉萨尔。这个家伙由于很有才华而倒霉,但是这些行为也太不象话了。他始终是一个需要提防的人;这个斯拉夫边境上的道地的犹太人,他总打算以党作幌子利用一切人以达到自己的私人目的。其次,力图挤入上流社会,得到显赫的地位,哪怕用各种化妆品来修饰龌龊的布勒斯劳的犹太人的外表,——这始终是令人生厌的。不过所有这一切都只能使人们必须对他进行严密的监视。但是,如果他干出直接引起脱离党的这类事情来,那末我决不责怪杜塞尔多夫工人这样恨他。....我以为,一切都应当象你向杜塞尔多夫人指出的那样处理。如果他将来走到公开反党的地步,那他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不过,看来还没有到这种地步,而出丑总归是极不妥当的。(p.32-33)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4月10日[于伦敦]
孩子们经常温习莎士比亚。(p.40)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6年4月14日于曼彻斯特
大陆工业的这种大发展中已播下了英国革命的最有生命力的种子。(p.43)
拉萨尔的韵事让我太开心了;卷发的犹太脑袋配上红色睡衣和侯爵服饰,而每一动作都露出波兰犹太人的本相,这应该是一幅迷人的景象。看来,这个家伙给人留下非常卑鄙龌龊的印象。(p.43)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4月16日于伦敦
对我们说来糟糕的是,遥望未来,我看到某种带有“背叛祖国”味道的东西。我们是否会被迫处于美因兹俱乐部派在旧革命中所处的境遇,(注)这在很大程度上要看柏林情况的转变如何。这将不是轻而易举的。我们是多么了解莱茵河彼岸我们那些英勇的兄弟呵!德国的全部问题将取决于是否有可能由某种再版的农民战争来支持无产阶级革命。如果那样就太好了。(p.47-48)
(注)美因兹俱乐部派——1792年10月法国军队占领美因兹以后,在当地按照法国雅各宾俱乐部的样子成立了自由和平等之友协会(美因兹俱乐部)。该会要求取消封建负担和建立共和国。1793年2月进行了选举并召开了法国莱茵地区国民议会。国民议会颁布了废除为数众多的僧俗王公的法令,并宣布美因兹及其邻近地区为共和国。1793年3月,国民议会宣布美因兹共和国并入法国。这样一来,美因兹俱乐部派不仅遭到来自反动贵族势力方面,而且也遭到来自资产阶级势力方面的非难,说他们犯有“背叛祖国”罪。美因兹俱乐部和国民议会也没有得到农民和手工业工人的必要支持。虽然法国国民议会发布法令废除了封建依附关系、贵族和僧侣的特权,以及原来的赋税,但同时它却规定要向法国缴纳捐款。这一点是造成这些阶层愤懑和不平的重要原因。1793年7月普军占领美因兹,美因兹共和国遂告解体。美因兹俱乐部的成员被逮捕入狱并遭到残酷的虐待。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6年5月23日于曼彻斯特
在我们的爱尔兰的旅行中,我们从都柏林到西海岸的高尔威,接着向北往内地二十英里,转里美黎克,沿善农河而下,往塔尔伯特、特勒利、基拉尼,然后又回到都柏林。总共约四百五十至五百英里,因此看到了整个国家的三分之二左右。....宪兵、教士、律师、官吏和贵族地主,触目皆是,而工业却一无所有,所以,如果没有农民的贫困这一相应的对立面,就难以理解所有这些寄生虫是靠什么生活的。到处都可以看到“惩治措施”,政府对任何事情都要干涉,根本谈不上所谓自治。可以把爱尔兰看做英国的第一个殖民地,而且是这样一个殖民地,它由于靠近宗主国,仍然被直接用旧的方式统治着,在这里已可看出,英国公民的所谓自由是建立在对殖民地的压迫上的。(p.55)
废墟是这个国家的特色,....倒坍了的农舍遍地皆是,它们多半都是在1846年以后才被丢弃的,我从来没有想到饥饿竟能这样现实地感受到。整个整个的村庄荒无人烟....
这个国家由于英国人从1100年到1850年所进行的侵略战争(这种战争以及戒严状态的确延续了这么长的时间),遭到了彻底的破坏。从大部分废墟可以看出,这是由于战争的破坏造成的。这样一来,人民身上获得了他们特殊的性格,尽管他们对爱尔兰充满民族的狂热,但再也感觉不到自己是自己国家的主人了。(p.56)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6月6日[于伦敦]
你知道,我现在如坐针毡。家眷回来以前(注),我必须为住房操心,我不知道怎样从旧住宅搬出,又怎样搬进新住宅,因为我手头没有现款,最近也没有任何指望。电刷也涂黑不了头发,因为沉重的心事从来没有这样厉害地使它发白。(p.62) (注)当时马克思夫人回到德国,正在特里尔访问。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9月26日于伦敦索荷区第恩街28号
我不认为我们还能长久地在这里当旁观者。....“动员”我们的人的日子不远了。(p.73)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6年11月17日于曼彻斯特
可诅咒的商业天天妨碍我动笔。(p.80)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6年12月2日于[伦敦] 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格拉弗顿坊9号
我在最近研究波兰的历史时,使我决心坚决同情波兰的,是这样一个历史事实:1789年以来一切革命的强度和生命力,都可以由它们对待波兰的态度相当准确地测量出来。波兰是这些革命的“外在的”寒暑表。(P.83)
的的确确,世界历史还从来没有产生过更加卑鄙的东西。....卑劣的盗窃、贿赂、直接收买和对遗产的猎取等等,全部普鲁士历史就归结为这一类流氓无赖行径。封建历史中通常令人感到兴趣的一切:君主同诸侯的斗争、对城市施展的阴谋诡计,等等——所有这一切在这里表现为侏儒式的可笑模仿,因为城市卑劣而无聊,封建主可恶而低微,君主本身也微不足道。....加之在当权者的名单里始终只有三类人物,他们象白昼和黑夜那样互相更替,只是在次序的更换上才出现不规则的现象,但从来没有插入一个新的类型;这三类人物就是:伪君子,军士和小丑。如果说国家尽管如此还是维持下来了,那只是由于中庸——aureamediocritas——簿记准确、避免极端、军事条例精确以及某种低劣的庸俗见解和“教会规则”。所有这些令人讨厌!(P.84-85)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月10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格拉弗顿坊9号
蒲鲁东现在在巴黎出版一部“经济学的圣经”(注1)。我要破坏,我也要建设。....我这里有蒲鲁东的学生的一部新著作:阿尔弗勒德•达里蒙(注2)《论银行改革》1856年版。老一套。停止流通黄金和白银,或把一切商品象黄金和白银一样都变为交换工具。....它使人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看出,波拿巴在最后一刹那仍然能够求助于一种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政变。(P.88-89)
(注1)指比约 .蒲鲁东《交易所投机者手册》1857年巴黎版。 (注2)达里蒙,路易阿尔弗勒德(1819—1902)——法国政治活动家、政论家和历史学家;他赞同并宣扬蒲鲁东的观点。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月20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格拉弗顿坊9号
我仅有的一点现款已投入一所新住宅,住在这里绝不能象在第恩街那样一天一天地熬日子;既没有指望,家庭费用又越来越大。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的处境的确比五年前更惨。我曾以为苦水已喝到头了。但是不然。而且最糟糕的是,这回的危机不是暂时的。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脱身。(p.92-93)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7年1月22日于曼彻斯特
你的来信象晴天霹雳一样,使我大吃一惊。我本来以为,眼下终于一切都已非常如意,你住进了象样的住宅,事情都已安排停当,现在却发现,一切又都成了问题。
2月初我将给你寄五英镑,往后你每月都可以收到这个数。即使我因此到新的决算年时负一身债,也没有关系。可惜的只是你没有早两个星期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的老头拨给了我一笔钱买马作为圣诞节的礼物,因为看到一匹好马,上星期已经买下了。如果我早知道你的事情,我会等几个月再买并省下饲养马的费用。不过不要紧,钱现在不付也可以。但是我非常难过的是,我在这里得养一匹马,而你们一家人却在伦敦受穷受苦。(p.93-94)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月23日于[伦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兰公园格拉弗顿坊9号
一个人不得不把能同这类小报为伍视为幸福,这实在令人作呕。象习艺所的赤贫者一样,把骨头捣碎,磨成粉,再煮成汤,——这就是一个人在这种企业里完全注定要做的政治工作。我简直是头蠢驴,我不仅最近,而且多年来,为了几个钱而给这些家伙拿出的东西太多了。(p.97)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5月23日[于伦敦]
还附上米凯尔(注1)的一封信。的确,我不理解他的理论,他的理论不是以“生产过剩”而是以“缺乏生产上的支付手段”为出发点的,这也就是说,最可怜的通货学派(注2)的最浅薄的谬论在德国已得到公民权。(p.135)
(注1)米凯尔,约翰(1828—1901)——德国政治活动家和金融家,四十年代为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后为民族自由党人。 (注2)流通理论或“通货学派”是主张货币数量论的学派的变种之一。它的代表们断言,商品的价值和价格决定于流通领域中的货币数量。他们的目的是要保持稳定的货币流通,并认为纸币的必需的黄金保证和根据贵金属进出口情况调整纸币的发行量是达到这一目的的唯一手段。从这些错误的理论前提出发,“通货学派”认为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的决定性原因,是由于他们所宣布的货币流通规律遭到破坏。“通货学派”理论在十九世纪上半叶在英国十分流行。但是英国政府以这种理论作根据的种种尝试(皮尔的英格兰银行法——见注200)没有收到任何成效,而只是证明它在科学上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在实践上是毫不中用的。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9月25日[于伦敦]
军队的历史比任何东西都更加清楚地表明,我们对生产力和社会关系之间的联系的看法是正确的。一般说来,军队在经济的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大规模运用机器也是在军队里首先开始的。甚至金属的特殊价值和它作为货币的用途,看来最初(格林石器时代以后)也是以它在军事上的作用为基础的。部门内部的分工也是在军队里首先实行的。此外,军队的历史非常明显地概括了市民社会的全部历史。(p.183)
我不如把马基雅弗利(注1)写的书带给你。佛罗伦萨的历史(注2)是一部杰作。(p.184) (注1)马基雅弗利,尼古洛(1469—1527)——意大利政治思想家,历史学家和作家,资本主义关系产生时期意大利资产阶级的思想家之一。 (注2)尼.马基雅弗利《佛罗伦萨史》。该书第一版1532年在罗马和佛罗伦萨出版。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0月20日[于伦敦]
美国危机妙极了(我们在1850年11月的述评中就已经预言过它一定会在纽约爆发)。它立即影响到法国工业,因为目前纽约出售的丝织品比里昂生产的更便宜。英国的金融评论员哀叫说,英国的商业是健康的,不健康的是国外的顾主,这个说法是独出心裁,是可笑的。(p.189)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7年10月29日于泽稷岛[圣黑利厄尔]爱德华路3号
美国的危机妙极了,而且远没有过去。应该预料到还会有大批进口公司破产;到目前为止,破产的看来还只是个别的。对英国的影响好象在利物浦市银行身上也表现出来了。这样更好。现在商业又要有三四年的不景气,目前是我们走运了。(p.196)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1月13日[于伦敦]
虽然我自己正遭到经济上的困难,但是从1849年以来,我还没有象在这次危机爆发时这样感到惬意。(p.198)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7年11月15日于曼彻斯特
上星期这里交易所的整个景象极其可笑。我的突然的异乎寻常的高兴,使当地的先生们非常生气。实际上,交易所是使我由现在的虚弱变得精力充沛的唯一场所。当然,这时我总是作令人不愉快的预言;这就使蠢驴们加倍地生气。
在第一次冲击时就马上需要使银行法暂停生效,这正预示着这种危机将有辉煌的发展。(p.201-202)
但愿这种朝向慢性危机的“改善”,能够在决定性的主要的第二次打击到来以前出现。为了使居民群众振作起来,一段时期的慢性的压力是必要的。这样,无产阶级在进行打击时就能做得更好,更加熟练,更加协调;这正和骑兵的攻击一样,如果先让马小跑五百步,以便向敌人逼近到能让马飞驰的距离,就能取得好得多的战果。我不希望在整个欧洲完全被席卷以前,过早地发生事变,不然,斗争就会更艰难,更持久,更曲折。....由于长时期的繁荣,群众不能不陷于可怕的昏睡状态。(p.203)
自从纽约的投机崩溃以来,我在泽稷再也不能安静,而在这普遍崩溃的情况下,我感到非常愉快。最近七年来,资产阶级的污秽毕竟多少沾了一些在我身上;现在,这些污秽被冲洗掉了,我又变成另一个人了。危机将象海水浴一样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我现在已经感觉到这一点了。(p.203-204)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1月24日[于伦敦]
琼斯扮演了一个非常愚蠢的角色。你知道——他并没有其他确定的意图,而只是为在沉寂时期寻找进行鼓动的某种借口----....总之,就是要和资产者进行这样的妥协:如果他们同意工人享有男子普选权,那就在无记名投票权方面迁就他们。这一建议引起了宪章派的分裂,而这种分裂又使琼斯更深地陷入了他的那一套计划之中。而现在,他不是利用危机,以真正的鼓动去代替进行鼓动的拙劣的借口,而是硬要坚持他那一套荒谬的东西,用跟资产者合作的说教来推开工人,而他也根本没有得到资产者一丝一毫的信任。一些激进派报纸赞扬他,是为了彻底把他毁灭掉。....。我认为他是正直的,....所以问题只在于他能尽快地摆脱为自己设置的圈套。这头蠢驴首先应当成立一个党,为此他必须去工厂区。到那时,激进资产者是会来同他妥协的。(p.210-211)
恩格斯致马克思 1857年12月7日于曼彻斯特
危机大大促使这里的市侩们酗酒。没有一个人能够怀着重重心事与家里人一起坐在家里,俱乐部活跃起来,酒类的消费大大增加。谁陷得越深,谁就越要尽情地酗酒,而到第二天早晨就成为精神颓丧、肉体疲惫的突出范例。(p.215)
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2月8日[于伦敦]
叫嚣反对“劳动权”的资本家们,现在到处请求政府给予“公家的帮助”,从而在汉堡、柏林、斯德哥尔摩、哥本哈根和英国本国(以暂时取消银行法的形式)宣称,要牺牲公众的利益维持自己的“利润权”,这是很妙的。而下面这件事也很妙:汉堡的小市民拒绝今后再赒济资本家。(p.217)
我现在发狂似地通宵总结我的经济学研究,为的是在洪水之前至少把一些基本问题搞清楚。(p.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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