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1月下旬,伪“特选队”头目李道善跑到指导“讨伐”行动的日军头目中岛的办公室,对中岛说:“皇军腹背受敌,红胡子到处搞袭击,他们有多少人能这样到处活动?奶头山村肯定是空虚的。我们乘虚而入,进攻奶头山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1935年11月末,日伪军向奶头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发起了进攻。在这之前,中岛网罗人马,调来了日军迫击炮中队、安图县伪治安队和李道善的“特选队”,共纠集了800余兵力。
天刚蒙蒙亮,我侦察员发现敌情,目测敌军有七八百人。王德泰军长让警卫员小朴传达命令:全体人员立即集合。不一会儿,王德泰来到训练场。警卫员小朴清点人数,留守部队只有两个连,外加军部机关人员、被服厂女战士、儿童团员和轻伤员,总共兵力不足200人。
王德泰说:“同志们,看来敌人这回是下了血本啊,来了有七八百人。咱们不到200人,一个人要顶住他4个。但是不用怕,咱们有坚强的后盾,乡亲们和咱们一条心。敌人是睁眼瞎,是乱窜的野猪,一定会落入我们设下的陷阱。”
敌人来到进入奶头山村的咽喉要道——砬子口。走在前头的伪治安队士兵个个猫着腰,壮着胆儿往前磨蹭着,一步、两步……突然,“轰隆隆”“轰隆隆”几声巨响,地雷把几个敌兵炸上了天。
李道善遵照中岛的命令,和日本军官一起指挥日伪军强攻砬子口。王军长指挥机枪手在砬子口两侧组成交叉火力网,敌人上来一个倒一个,上来两个倒一双。日伪军一次又一次地组织进攻,但一次又一次被我军打退。日军想架上迫击炮进行轰击,可是,离远了打不准,靠近了,还没等支上炮架就被我机枪打中。中岛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连喊撤退。
这一天,日伪军三番五次强攻砬子口也没能冲过去,只好丢下几十具尸体,撤兵回营。
奶头山村的乡亲们帮助清理战场,捡起几十支长、短枪,还扒下敌人尸体上能穿的棉衣服、棉鞋等,一并交给了部队。王军长让部队把捡到的枪支分发给愿意参战的乡亲,把棉衣服、棉鞋分给没棉衣过冬的穷苦人。乡亲们的胆子大了,信心也更足了。
第二天,敌人早早就来了,改从无名山的北坡分三路向山顶进攻。王军长命令留守的两个连分左右两翼,坚决阻击敌人,他带领军直机关部分战士从正面反击。
无名山上地形复杂,到处隐藏着当地群众为捕捉野兽而设下的地枪、套子、夹子等机关和挖的陷阱。迫炮兵中队的一小队日本兵向上强攻,还没走几步就触动暗箭,只听“嗖,嗖,嗖”三声,3个鬼子瞬间被三支铁箭射倒,疼得又哭又叫。其他鬼子吓得四处乱躲,结果又触发地枪,“当,当,当”三响过后,又有3个鬼子在地上打滚儿哀号。这可把敌人吓傻了,看到受伤的鬼子在痛苦挣扎,也没人敢上前援救。得知这一情形,其他两路日伪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午时,敌人又发起第二次进攻。日军追击炮中队趁我军被密集火力压制的时机,布置好迫击炮阵地,测量好射击诸元,马上开炮轰击,炮弹如雨点般落到我军前沿阵地。炮击过后,日伪军一起蜂拥上山,一边向上爬一边射击。
这时,奶头山村的群众冒着枪林弹雨给战士们送水,送饭菜,群众的支持使战士们更加斗志高昂。
等敌人靠近,战士们端起枪猛烈射击,投出的手榴弹精准落在敌群中爆炸,敌人纷纷倒了下去,侥幸存活的慌忙掉头逃命。有的不小心踩上抓“黑瞎子”的夹子,疼得嗷嗷直叫;有的趟上套子被吊在半空提溜着,头朝下使劲儿蹬跶。
双方对峙到下午,王德泰命令左右翼连队各选拔十几名枪法精准、身强力壮的战士组成偷袭小分队,飞快转到敌人侧后方进行袭击。
傍晚,敌人又发起第三次进攻。敌人以为经过三次炮击后人民军已经被炸得没几个人了,就放心大地往上爬。但敌人刚刚爬到上坎儿,子弹又像雨点似的射下来,日伪军又接二连三地滚下坡去,哀号声响成一片。中岛、李道善督战,命令日伪军往上冲击,可刚冲到上坎儿的地方,就又被雨点般的子弹打退下来,日伪军又闹个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反复几次进攻,敌军始终没能冲上去,只好又退回原地。
敌人一天发动三次进攻,都没有得逞,只能灰溜溜退下山去。清点人数,死伤近200人。中岛和李道善就像一对钻进灶坑的王八似的,憋气又窝火,耷拉着脑袋直叹气。
夜间,中岛和李道善刚闭上眼睛休息,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叫:“东头儿帐篷起火啦!”“帐篷起火啦!”中岛一骨碌从行军床上站起来,吹着警笛往东头儿跑。“西头儿帐篷起火啦!”“起火啦!”中岛吹着警笛掉头又往西头儿跑。
日伪军一个小队紧紧追赶往东跑的十几个人民军战士,三拐两转,再一看,前面的人民军战士没影儿了,却传来阵阵惨叫声。原来,有几个日伪军掉进了陷阱。可别小瞧这陷阱,真正致命的东西是陷阱里竖着的一排排木签子。那木签子是用油炸过的,非常坚硬锋利。掉下去的日伪军被木签子扎得鬼哭狼嚎,其余不敢再追,赶紧往回撤。此时,敌宿营地己烧成了一片废墟。敌人无处安身,围着火堆唉声叹气,冻了一夜。
第三天,敌人再度发起进攻,天色初明,正是冷得“鬼龇牙”的时候。王军长早己洞察到敌人的厌战情绪,抓住有利战机,果断地命令司号员吹响冲锋号,向敌人发起反冲锋。王军长一马当先冲入敌群,展开了白刃战,左一下右一下,一气儿挑死了十几个敌人。正当王德泰军长累得倚着大树擦汗时,一个鬼子小队长怪叫着扑了过来,闪着寒光的刺刀刺向王军长的胸膛。说时迟,那时快,王军长向右闪身,刺刀扎进树干,鬼子小队长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拽出来。王军长眼疾手快,端起长枪刺过去,鬼子小队长当场被刺穿。
这时,元今山、南一正两位连长向王德泰这边跑过来。原来,他俩看到王军长冲向敌群,就带着战士们紧紧跟随,一起扑向敌人展开肉搏战,前前后后挑死了几十个敌人,剩下活着的伪军赶紧跪下求饶。
这时,我军绕到敌人背后的小分队再显神威,战士们用轻机枪、步枪一齐射击,投掷的手榴弹也准确落在敌群中,然后又一起端着刺刀、抡着大片刀,杀向敌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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