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部队于十月八日至二十日,发起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战役,击溃杨森、刘文辉六个战俘获人枪三千多,占领懋功、丹巴两城及绥靖、崇化、抚边、三屯和达维、日隆关等要镇。张国焘把四方面军的英勇善战,当作他的南下路线“正确”的证明。十月十五日在松冈附近的卓木碉,公然另立“中央,”宣布开除毛、周、张、博的党籍,致电中央宣执“此间已用党中央、少共中央、中央政府、个央军委、总司令部等名义对外发表文件,并和你们发生关系。”为了支撑“伪中央”的门面,张国焘强加给朱德、刘伯承许多的头衔。但朱德、刘伯承临大节而不辱,拒绝承认伪中央;呼吁“红军要团结一致,党要团结一致,共同打击敌人。,
张国焘见对朱、刘威胁利诱均告失败,就将朱总司令和刘总参谋长软禁起来,盗用中央军委和红军总司令部的名义发号施令,指挥部队。
十月二十四日,张国焘又发起天(全)芦(山)名(山)雅(安)战役,还扬言要占领成凯刘湘为保卫成机当然拼命作战。他调集主力王项结、唐式遵、范绍普、李家征等部,集中八十个团于名山及其以北之夹门关、太和场、百丈等地区。百丈之战,历时七昼夜,虽给敌以重大打击,红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伤亡四五千人。百丈战斗之后,四川军阀主力集中于东面名山、邓峡地区,薛岳部六个师在南面雅安和天全以南地区,五十三师李抱冰部在西南面康定、泸定地区,分别加紧封锁,准备大举进攻。南下红军这财东进南下均不可能,处境转入被动。所控制的懋功、丹巴、宝兴、天全、芦山等县,多为藏族聚居区,人口不过数十万,物产不丰,粮食、被服补给发生极大困洛战士一日两稀一干,都难乎为继。藏族上层反动分子纠集武装,不时与红军筹粮部队发生冲突。在这样的地区建立根据地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时候,不断传来陕北的胜利消息;毛泽东、周恩来率领一、三军团在陕北与红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军会合,粉碎敌人对陕北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歼敌三个多师,击溃两个多旅,陕北根据地发展到二十多县,红军亦有壮大。许多同志听到这些消息后窃窃私议:“还是中央的路线胜利了。”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二日,中央电令张国焘,取消非法组织,迅速率部北上。二十四日,国际
代表张浩(林育英)也致电张国庆,说明“国际完令同意中央政治路线”,不承认他的伪中央。张国焘在定投无路的情况下,被迫于二十七日致电中央,表示“原则上同意”中央路线,并放出“急谋党内统一”的空气。
一九三六年二月,四方面军红军大学在天全红岩坝开学。刘伯承被任命为校长,实际上被张国焘撤销了总参谋长的职务。由于部队的大量伤亡和非战斗减员,官多兵少,许多干部只好放在学校里保存起来。刘伯承利用一切机会宣传北上抗日的正确性,耐心地说服干部。许多同志看到一九三五年九月,四方面军有六十五个团和一个骑兵师,共约八万多人,如今(—九三六年二月)只剩下二十八个团,四万多人了。再这样拖下去非把部队拖垮不可。北上的呼声越来越高。张国焘迫于上下内外的压力,也不得不承认“长期停留在川康区域内是不利的。”
三月初,红四方面军由天全、芦山、宝兴等地区撤退,重新北上,三过夹金山。朱总司令、刘总参谋长随三十一军九十三师二十四团翻越昌山。这个团的前任团长周时源在一九二五年六月两军会合时,出于对朱总司令的热爱,把自己在川北千佛山阻击战小缴获的一个红毛骡子送给了朱总司令。该军军长余天云为此事在阿坝大骂用团长。后来余天云又触犯了张国焘,张国焘撤了他的职,下令用铁丝反剪双臂绑起来,余天云受不了这种侮辱,过大金川丹巴铁索桥时投江自尽了。刘伯承站在一条小溪边,看着干部战士们洗涤、饮马,听他们讲述用团长和余天云的故事。忽然他抬起头来对石志本团长和赵炳伦政委说:“余天云不仅骂你们周团长,在返回阿坝的途中还企图打朱总司令呢!是徐向前总指挥阻拦才没有敢动手。一个共产党员,必须把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要维护党的统一和红军的团结。如果量党的事业于不顾,光在一个地区、一个单位、一个人的利益圈子里打转转,那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就象余天云一样是个利已主义者。我们要做一个对党对人民忠诚老实、心怀坦白、顾全大局、坚持团结的好党员。”刘伯承转头向围上来的干部、战士们说:“若是第一次跟随党中央、毛主席过了草地,别再南下,那就不会受第三次过雪山草地的苦了。这次北上我们将和二、六军团会合,再不能重复上次一、四方面军会师后闹不团结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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