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九参议报合“毛主席、朱总司令、周副主席来了。”刘伯承亲自到村头迎接,陪同到先遣司令部休息。午饭时,用缴获的米酒招待中央领导同志。毛主席端起大碗米酒高兴地说:“祝贺先遣司令和干部战士们!”接着幽默地问起刘伯承:“诸葛亮七擒七纵才使孟获心服。你怎么一下子就说服了小叶丹呢?”刘伯承谦虚地说:“主要的是我们严格执行了党的民族政策。”毛主席又问:“你跟小叶丹结拜真的跪在地上起誓吗?”刘伯承说:“那当然,彝人最讲义气,他看我诚心诚意,才信任我们。”毛主席又问:“那彝人下跪是先跪左腿呢,还是先跪右腿呢?”这下把刘伯承给问住了。周副主席岔开话题说:“后续部队通过彝族区时,小叶丹打着‘中国文民红军沽鸡支队’的旗帜出来欢迎,伯承、荣臻他们简直把彝区赤化了。”朱总司令说:“先遣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功劳不小。”听到这里,刘伯承答话:“总司令先别论功行赏,我正为这大渡河架不起桥来发愁呢。”接着详细汇报了渡船和架桥的情况。经过研究,毛主席归纳大家的意见说:“好吧,我们兵分两路。一师和干部团在这里渡河,为右纵队,归刘、聂指挥,循大渡河左岸前进林彪率一军团二师和五军团为左纵队,循大渡河右岸前进。两岸部队互相策应,溯河而上,夺取泸定桥。军委纵队和其余部队从泸定桥过河。假如两路不能会合,被分割了,刘聂就率部队单独走,到四川去搞个局面。”大家均无异议,遂以军委主席朱德的名义给各军团发出了相应的电报。
刘伯承和聂荣臻率领右纵队于二十七日出发,向泸定桥急进。瓦坝有刘文辉部一个团,是先一天到的,派一个营前出二十里向安顺场方向警戒,连哨又伸出五里。午后,邓华指挥的先头团即与敌连哨接触。沿途左边是大河,右边是高山,敌人凭险据隘,节节抗退。我先头团不顾一切往前冲,打到瓦坝附近,已是黄昏时候。敌凭既设阵地,又抗击了几个小时,才向富林方向逃窜。当晚,右纵队在瓦坝宿营。二十八日,行一百多里,中间翻过一座上下六十里路的高山,到了得拖。这是个小圩场,有几十户人家。相传诸葛亮南征,曾在此住过。该地有民团及瓦坝溃散敌人约百人,经半小时战斗,相其歼灭。时大雨涝论,天色已晚,遂在得拖宿营。第三天,行至铁丝沟。这铁丝沟左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渡河,右边是峭壁千丈的高山。敌第四旅由旅长袁国瑞统领在龙八布驻防,其三十八团扼守泸定桥,十一团前出到铁丝构向安顺场方向警戒。刘伯承命邓华率第二营由路右山腰绕至敌人翼侧,第一、三营由肖华率领由正面攻击。敌只顾守住正面,从侧背一打就乱了套。我很快夺取了敌人的阵地,溃敌向龙八布退去。龙八布在泸定桥战南五十里。此时杨成武率领红四团已向泸定桥发起总攻。守桥的敌二十八团团长李全山向袁因瑞告急,袁答“我这里也很紧张”。匆匆挂了电话。李全山才知道桥西桥东都来了红军,完全失去了守桥的信心,率残部向天全逃窜。红四团于二十九日十七时攻占泸定桥。刘总参谋长和聂政委进入泸定城时,已是五月二十日凌晨二点钟了。
刘伯承和聂荣臻不顾鞍马劳顿,坚持要去看看泸定桥。杨成武提着马灯,陪着两位首长从桥东走到桥西。刘伯承对每根铁索甚至铁环都看得十分仔细,好象要把整个泸定桥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当他从桥西折回桥中央的时候,停住脚步,扶着桥栏,俯视大渡河的激流,着力地在桥板上连跺三脚,感慨地说:“沪定桥!泸定桥!我们为你花了多少精力,费了多少心血!现在,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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