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全集》 第1卷
农民生活中新的经济变动 如果上述的不同只是量的差别,这样划分也许够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一部分农民从事农业的目的是为了商业利益,其结果是获得大量的货币收入,而另一部分农民从事农业甚至不能满足家庭必不可少的需要,如果上等农户靠下等农户的破产来改善自己的经营,如果富裕农民大量利用雇佣劳动,而贫苦农民却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那么,这无疑已是质的差别了。(p.29)
既然他在出卖自己的产品时,在市场上碰到了他无力与之竞争的对手,那他就只能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总之,供出售的产品的生产是上述现象滋长的基础。农民中产生经济利益斗争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存在着一种使市场成为社会生产的调节者的制度。(p.54-55)
论所谓市场问题 在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中有两个重要关键:(1)直接生产者的自然经济转化为商品经济,(2)商品经济转化为资本主义经济。第一个转化是由于出现了社会分工,即单独的个别的生产者专门从事一种生产部门的生产[注意:这是商品经济的必备条件]。第二个转化是由于个别生产者在各自单独为市场生产商品时,发生一种竞争关系,每个人都力图高价卖出,低价买进,结果必然是强者更强而弱者垮台,少数人发财而大众破产,使独立生产者变为雇佣工人,许多小企业变为少数大企业.(p.72-73)
少数人发财而大众贫困,——这就是竞争规律的必然后果。结局是破产的生产者丧失经济独立性,只有到他那幸运的对手扩大了的作坊中去当雇佣工人。(p.76)
伴随资本主义的发展而来的,是“人民”的“贫穷。....多数生产者的“农业经济的衰落”不是引起农产品市场的缩小,而是引起它的扩大。(p.78)
“人民大众的贫穷化”(这是民粹派所有关于市场的议论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不仅不阻碍资本主义的发展,相反,它本身就反映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的条件并且在加强资本主义。资本主义需要“自由工人”,而贫穷化也就在于小生产者变为雇佣工人。大众变穷而少数剥削者发财,小企业破产和衰落而较大的企业加强和发展;这两个过程都促进市场的扩大:从前靠自己的经济过活的“变穷了的”农民,现在靠“外水”即靠出卖劳动力过活.(p.81-82)
民粹派所竭力证明的正是这一点,即俄国资本主义是荒谬的,它只能使人民破产,而不能提供高级的生产组织。这当然是瞎说。机器劳动代替手工劳动根本不“荒谬”,相反,这正表现了人类技术的整个进步作用。(p.84)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的矛盾”:“工人作为商品的买者,对于市场来说是重要的。但是作为他们的商品——劳动力——的卖者,资本主义社会的趋势是把它价格限制在最低限度。”(《资本论》第2卷第303页脚注32)只有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消灭了,这个矛盾才能消灭。(p.84)
我国小生产者中存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趋向,清楚地表明资本主义和大众的贫穷化不仅不互相排斥,反而互相制约,并且无可辩驳地证明,资本主义现时已经是俄国经济生活的基本背景。(p.88)
在我国种地的村社农民中所发生的并不是一般的贫穷化和破产的过程,而是分化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过程。。(p.90)
重要的是在我们面前有一个活生生的有机过程,即商品经济发展和资本主义增长的过程。农村中的“非农民化”向我们表明这个过程的开端,它的萌芽,它的早期阶段;城市中的大资本主义向我们表明这个过程的结尾和它的趋向。若想把这两个现象分割开来,若想把它们看作孤立的互不依赖的东西,那你就不能使自己的论断前后一致,就不能说明人民的贫穷化和资本主义的增长这两个现象。(p.100-101)
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 从什么是社会,什么是进步等问题开始,就等于从末尾开始。(p.113)
米海洛夫斯基先生却责备马克思,说他从头开始,而不从尾开始;从分析事实开始,而不从最终结论开始;从研究个别的、历史上一定的社会关系开始,而不从什么是一般社会关系的一般理论开始!(p.114)
马克思恩格斯决定不发表他们的哲学历史著作,而集中全力来科学地分析一种社会组织,这只表明他们有高度的科学诚实态度。(p.117)
您究竟在马克思或恩格斯的什么著作中读到他们一定是在谈经济唯物主义呢?他们在说明自己的世界观时,只是把它叫作唯物主义而已。他们的基本思想(在摘自马克思著作的上述引文中也已表达得十分明确)是把社会关系分成物质的社会关系和思想的社会关系。思想的社会关系不过是物质的社会关系的上层建筑,而物质的社会关系是不以人的意,志和意识为转移而形成的,是人维持生存的活动的(结果)形式。(p.120-121)
租进变穷了的那类居民的份地,雇用不再自己种地的农民当雇农,这已经不只是悬殊,这是直接的剥削。(p.122)
遗产制度以私有制为前提,而私有制则是随着交换的出现而产生的。(p.123)
把民族感情当作独立因素来谈,就是掩盖问题的实质。....不消灭以交换为基础的经济组织就不能停止国际冲突.....除非在每一个国家把被压迫者阶级组织团结起来反对压迫者阶级,除非把这些民族的工人组织团结成一支国际工人大军去反对国际资本,是没有办法来消除民族仇恨的。(p.125)
决定论思想确认人的行为的必然性,屏弃所谓意志自由的荒唐的神话,但丝毫不消灭人的理性、人的良心以及对人的行动的评价。恰巧相反,只有根据决定论的观点,才能作出严格正确的评价,而不致把什么都推到自由意志上去。同样,历史必然性的思想也丝毫不损害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全部历史正是由那些无疑是活动家的个人的行动构成的。(p.129)
俄国经济制度是资产阶级社会,要摆脱这个社会只能有一条从资产阶级制度本质中必然产生的出路,这就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p.129)
任何一种思想,假若你把它当干鱼对待,先把全部内脏剜去,然后摆弄剩下的外壳,那都会成为一个太一般的括弧!(p.129-130)
唯物主义者的任务是正确地和准确地描绘现实的历史过程;而坚持辩证法,选择例子证明三段式的正确,不过是科学社会主义由以长成的那个黑格尔主义的遗迹,是黑格尔主义表达方式的遗迹罢了。(p.133)
马克思和恩格斯称之为辩证方法(它与形而上学方法相反)的,不是别的,正是社会学中的科学方法,这个方法把社会看作处在不断发展中的活的机体(而不是机械地结合起来因而可以把各种社会要素随便配搭起来的一种什么东西),要研究这个机体,就必须客观地分析组成该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研究该社会形态的活动规律和发展规律。(p.135)
靠剥夺剥夺者而建立起来的状态,被称为以土地和劳动者自己创造出来的生产资料的公有制为基础的个人所有制的恢复。....,这就是,公有制包括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包括产品即消费品。(p.140)
正象以往小生产由于自身的发展而造成消灭自身的条件一样,现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也自己造成使自己必然走向灭亡的物质条件。这是一个历史的过程,如果它同时又是辩证的过程,那么这不是马克思的罪过.(p.142)
谁不知道,考察任何一个社会现象的发展过程,总会在这个现象中发现过去的遗迹、现在的基础和将来的萌芽呢?(p.149)
自由主义认为农民经济的进步潮流给人以“振奋人心的印象”,而忘记了这种潮流带来(和引起)的是农民大批地被剥。(p.151)
辩证方法决不是三段式,....它恰恰是社会学中的唯心主义方法和主观主义方法的否定。(p.153)
谁都知道,科学社会主义其实从未描绘过任何未来的远景,它仅限于分析现代资产阶级制度,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组织的发展趋势,如此而已。....,例如《资本论》这部叙述科学社会主义的主要的和基本的著作,对于未来只是提出一些最一般的暗示,它考察的只是未来的制度所由以长成的那些现有的因素。(p.154)
这位哲学家纯粹形而上学地把社会关系看作是这些或那些制度的简单的机械的组合,看作是这些或那些现象的简单的机械的联结。....用马克思的话来说,他根本不懂得辩证方法,而辩证方法要我们把社会看作活动着和发展着的活的机体。(p.158)
商品经济则必然引起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竞争,造成不平等,使一部分人破产和另一部分人发财。(p.159)
他们看见俄国改革后的全部历史是多数人破产和少数人发财的历史,目睹小生产者的大量遭受剥夺与普遍的技术进步同时存在,发现商品经济在什么地方和什么程度上发展并巩固起来,这两个绝对相反的潮流就在什么地方和什么程度上产生和加强起来,所以他们不能不得出结论说,他们所遇见的是必然使大众遭受剥夺和压迫的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组织。这一信念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实践纲领。这个纲领归结起来就是加入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加入无产者阶级反对有产者阶级的斗争,这个斗争是俄国从最偏僻的乡村到最新式完善的工厂的经济现实的主要内容。(p.160)
从来没有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马克思的理论是一种必须普遍遵守的历史哲学公式,是一种超出了对某种社会经济形态的说明的东西。(p.162)
谁不知道现在(这早已被人看出)任何一个坏蛋都喜欢穿上“红”衣服呢?(p.162)
改革后的全部历史是什么呢?不正是农民大量遭到剥夺,其强度是世所未见的吗?(p.165)
这些骑士们以为只要他们闭眼不看劳动群众状况所以不好,并不是因为这个状况“不大稳定”,而是因为劳动群众遭受一小撮剥削者的最无耻的掠夺,只要他们象鸵鸟一样把脑袋藏起来,不看这些剥削者,那么,这些剥削者就会消失。(p.166)
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促进无产阶级的阶级自觉的发展,组织并团结无产阶级进行反对现代制度的政治斗争。(p.168)
他们总的倾向是掩盖俄国的阶级对抗和对劳动者的剥削,把这一切说成不过是些“缺点”。(p.175)
他们同十足的形而上学者一模一样,习惯用赤裸裸的直接矛盾来思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以外,都是鬼话。”(p.177)
商品经济就是资本主义经济(也就是说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必然转变为资本主义经济).(p.179)
资产阶级哲学家最大的特点,就是把资产阶级制度的范畴看作永恒的和自然的范畴;因此,他们对资本下了这样的定义,例如,说资本是为了继续生产而积累的劳动,即认为资本是人类社会的永恒范畴,从而抹杀历史上一定的特殊的经济形态,在这种经济形态中,由商品经济所组织的这种积累的劳动落到不劳动的人的手里,并被用来剥削他人的劳动。(p.184-185)
因为这班先生们是小市民思想家,他们甚至不能想象这些小生产者是在商品经济体系中生活和进行经营的(因此,我把他们称为小市民),他们同市场的关系必然地和不可避免地要把他们分裂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p.185)
标志,就是少数人垄断生产资料、多数人失去生产资料、剥削雇佣劳动(一般说来,私人占有商品经济所组织起来的社会劳动的产品,就是资本主义的实质).(p.185)
当这种资本力量雄厚,奴役着千百万劳动者,奴役着整片整片地区的时候,它便开始直接地和肆无忌惮地对政府施加压力,把政府变为自己的仆役.(p.186)
采用那些把各种不同类型的农户加在一起而得出的平均数字,从而把他们的分化完全掩盖起来。(p.187)
小生产者正在完全分化,上等户在变为资产阶级,下等户在变为无产阶级。显然,如果我们拿总平均数来说,那我们丝毫也看不出这一点,我们根本无法了解农村经济。(p.190)
丧失了农具的破产农民非出租土地不可,而禁止出租(或出卖)土地就会使这些贫苦农民或者暗中出租,因而对出租者的条件更加苛刻,或者把土地白白交给“村团”,也就是交给那班富农。(193)
随便取一些总平均数来摆弄,很明显,其结果不仅是虚构,而且简直是欺骗。(p.194)
这个商品经济而且正是这个商品经济把“人民”和“农民”分裂为无产阶级(破产而变成雇农)和资产阶级(吸血鬼),就是说,正是这个商品经济在变为资本主义经济。(p.196)
必须指明,同样一些事实,在主观社会学家看来,只是表明农民“变穷了”,而“猎财者”和“吸血鬼”“乘机牟利”;从唯物主义者的观点来看,却是表明商品生产者的资本主义分化,是商品经济本身的力量所必然引起的分化。(p.199)
这样大量的农村小剥削者是一种可怕的势力,其所以可怕,特别是因为他们对劳动者实行各个击破,把劳动者牢牢地束缚住,使他们毫无挣脱的希望;其所以可怕,是因为这种剥削,在农村的愚昧状态(这是由该体系固有的劳动生产率低下和缺乏交往的现象造成的)下,不仅是对劳动的掠夺,而且是农村中常有的亚洲式的人身侮辱。....社会民主党人把我国资本主义的作用看作是进步的,因为资本主义把这些分散的小市场连成一个全国性的市场,它造就少数巨大的“祖国栋梁”来替代无数善意的小吸血鬼,使劳动社会化并提高劳动生产率,使劳动者挣脱本地吸血鬼的支配而使他们受大资本的支配。后一种支配尽管引起种种惨状,使劳动者受压迫、死亡、粗野,使妇女儿童身心受到摧残等等,但它比前一种支配却是进步的,因为它启迪工人的思想,把隐约的和模糊的不满变成自觉的反抗,把零星的无意义的小骚动变成争取全体劳动者解放的有组织的阶级斗争,这一斗争从这个大资本主义存在的条件本身中吸取力量,因而绝对有希望获得可靠的成功。(p.202)
这班先生是完完全全站在现代社会的基地上(也就是说,站在资本主义制度基地上,不过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想对这个社会修修补补、敷衍了事,而不懂得他们的这些进步办法,如低利贷款、技术改良、银行等等,只能加强和发展资产阶级。(p.204)
在现代制度基础上的任何改良都无济于事,无论是信贷,是移民,是赋税改革,是全部土地归农民所有,都不能在实质上改变什么,反而会使现在被多余的“监护”、农奴制贡赋的残余和农民的依附于土地等等所束缚的资本主义经济加强和发展起来。(p.204)
他们不懂得我国生产关系的对抗性(在农民中也同在其他等级中一样),他们不是努力使这一对抗充分展开,不是直接同那些由于这种对抗而受奴役的人站在一起,设法帮助他们起来斗争,反而梦想指靠一切人,指靠调解和联合,用这样的办法来停止斗争。(p.204)
实现社会化,并不是只在某个村子范围内组织生产,因为要实现社会化,就必须剥夺那些垄断生产资料并操纵现时俄国社会经济的“吸血鬼”。要做到这一 步,就需要斗争,斗争,再斗争,而不是无聊的小市民说教。(p.205)
他们的这类措施不过是些自由派温和的治标办法,全靠慈善的资产者的施舍来勉强维持。这些办法引诱被剥削者放弃斗争,其害处比可能改善个别人的状况这种好处大得多,这种改善在资本主义关系的一般基础上不能不是微小的和靠不住的。这班先生抹杀俄国生活中的对抗到了何等荒谬的地步(当然,他们这样做是怀有停止现时斗争的极其善良的愿望的,也就是怀有那种铺成地狱的愿望的)(p.205)
难道可以否认俄国的大学和其他学校每年都在制造一些谁能养活就去投靠谁的“知识分子”(??)吗?难道可以否认现在俄国只有资产阶级少数才有钱来养活这种“知识分子”吗?(p.205)
这些先生不仅拒绝承认资本主义有决定的意义,而且根本不愿看见资本主义中的任何坏东西。只要去掉某些“缺陷”,他们也许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就会过得很不坏。(p.206)
他们要的是没有资本主义的商品经济,要的是没有剥夺也没有剥削,只有在仁慈的地主和自由派的行政官庇护下勉强维持生活的小市民的资本主义。于是,他们俨然象一个立意给俄国造福的部吏那样着手拟制计划,以建立一个既要狼吃饱;又要羊完好的制度。(p.206)
看不见对被剥削者的慈善态度后面隐藏着剥削,....根据这类“事实”的存在(也就是“可能”存在)就得出没有利益对立的结论,那就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p.209)
作为真正的小市民思想家,他们所要的不是消灭剥削而是缓和剥削,不是斗争而是调和。....要一些“宽裕”农民照旧向地主和资本家缴纳“贡赋”,只要地主和资本家公平对待他们就够了。(p.210)
要知道,要组织没有企业主的大生产,首先必须消灭商品的社会经济组织,代之以公社的即共产主义的社会经济组织,那时调节生产的就不象现在这样是市场,而是生产者自己,是工人社会本身;那时生产资料就不属于私人而属于全社占有形式来替代私人占有形式,显然需要预先改造生产形式,需要把小生产者分散的细小会。这样用公社的独立的生产过程融合成一个社会生产过程,总而言之,需要的正是资本主义所创造的物质条件。....要消灭企业主的获利,就得剥夺企业主,因为他们的“获利”正是由于他们垄断了生产资料。要剥夺我们祖国的这些栋梁,就需要有反对资产阶级制度的人民革命运动,而有能力进行这一运动的只有和这个制度没有丝毫联系的工人无产阶级。(p.212-213)
他们只要考察一下我国的农村经济,就一定会承认正是农民分化为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才造成国内市场。(p.215)
我国经济制度的基础是商品经济,而商品经济的领导者,在我国也同别的任何地方一样,是资产阶级。(p.215)
这个改革本应给“人民”生产开辟一条平稳正常的发展道路,而事实上却只给富豪制开辟了发展道路(p.216)
为什么您在谈论“人民的”流通和借发展“进取心和首创性”来发展“国力”时,不提这一发展的对抗性呢?不提这种进取心和这种首创性的剥削性质呢?(p.216)
可是另外还有一种人口多得多而“人民之友”不妨更要经常想到的农村,——这就是破产的、衣衫褴褛的、被刮得一丝不剩的农民的农村,他们不仅没有“储金”来支付“知识分子”的劳动报酬,甚至没有足够的粮食使自己不致饿死。(p.217)
为“农民”中的技术进步所感动而又闭眼不看这些“农民”大批遭受剥夺,这再明显不过地证明这班“民主主义者”鄙陋到了极点。(p.218)
只要看看我国近代经济史中这一惹人注目的事实,即农民经济中有目共睹的进步和农民的大批遭受剥夺同时并存的事实,就会确信把农民看成某种内部一致的单一的整体是荒谬的,就会确信所有这些进步都具有资产阶级的性质!(p.220)
只有格列勃•乌斯本斯基一人持怀疑态度,他嘲笑了这种普遍的错觉。他非常熟悉农民,而且具有洞悉事物本质的大艺术家的才能,所以不能不看到,个人主义已成为不仅是高利贷者和债务人之间、而且是一般农民之间的经济关系的基础。(p.221)
要是对政治机构缺乏唯物主义的批判,要是不理解现代国家的阶级性质,从政治上的激进主义到政治上的机会主义就只有一步之差。(p.223)
想要修补现代社会(即资产阶级社会,....而不是想要反对现代社会。同他们这种基本理论观点完全一致的,还有下述一点:他们把在现代社会基础上成长起来的并保护现代社会统治阶级利益的机关即国家,看作是实行改革的工具。(p.224)
他们既是十足的小市民思想家,当然也不能期待他们有别的什么看法。要知道,小市民的基本特征之一(这个特征也使他们成为反动的阶级),就在于小生产者为生产条件本身所分散和隔绝,被束缚于一定的地方和一定的剥削者,因此,不能了解使他受到的痛苦有时并不亚于无产者的那种剥削和压迫的阶级性质,不能了解资产阶级社会里的国家也不能不是阶级的国家。(p.224)
俄国的全部历史和对内政策都证明,我们国家的任务仅仅是保护地主-农奴主和大资产阶级,并用最残忍手段对付“经济上的弱者”的任何自卫企图。这当然是它的天然任务,因为专制制度和官僚制度是浸透了农奴主-资产阶级的精神的,因为资产阶级在经济领域统治一切,支配一切,把工人控制得“静如止水,低如草芥”。(p.224)
说到这里,不禁使人想起谢德林描绘得唯妙唯肖的一位俄国自由主义者的演变经过。这位自由主义者始而请求长官“尽可能地”实行改良,继而央求“哪怕一点儿也行”,最后则采取了永远不变的“同流合污”的立场。(P.226)
把农民在改革前所占有的全部土地留归农民,那也还是没有半点社会主义,因为这种农民土地所有制(在封建时期形成的),在西欧各地也和在我们俄国一样,都是资产阶级社会的基础。(p.237-238)
实际上农民并不是一个单独的阶级,....因为农民内部正在形成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p.244)
这些先生什么也没有学会,可是忘掉的东西倒是很多很多。(P.347) 俄国除开资产阶级的和过时的农奴制的社会经济关系以外,过去和现在都没有任何其他的社会经济关系,因此,除了经过工人运动,是不能有别的道路通向社会主义的。(p.250-251)
现在,这些冒充劳动者利益代表的小市民思想家的理论简直是反动的了。他们抹杀现代俄国社会经济关系的对抗,硬说可以用一般的、照顾到一切人的“振兴”、“改良”等等措施来办妥一切,硬说可以调解和统一。他们所以是反动的,因为他们把我们的国家描绘成一种凌驾于各阶级之上从而适宜于并且能够给被剥削群众以某种重大真诚帮助的东西。 最后,他们所以是反动的,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劳动者为了本身的解放必须自己进行斗争,必须进行殊死的斗争。社会主义者应该坚决彻底地同一切小市民的思想和理论决裂,——这就是应该从这次进攻中得出来的主要的有益的教训。(p.251)
工人阶级应该怎样对待小资产阶级及其纲领呢?不注意到小资产阶级的两重性(这种两重性在我们俄国表现得特别厉害,因为这里小资产阶级和大资产阶级之间的对抗发展程度较低),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p.252-253)
工人应当知道,他们不推倒这些反动支柱,就根本无法同资产阶级进行有成效的斗争,因为只要这些支柱存在,俄国农村无产阶级(这个阶级的支持是工人阶级取得胜利的必要条件)就永远摆脱不了闭塞无知、担惊受怕的状况,只能作绝望的挣扎,而不能进行明智顽强的抗议和斗争。(p.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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