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诗人又害怕了诗人, 因为诗人的心, 是那么美丽, 水一般的,花一般的, 我只是舍不得摧残它, 但又怕别人摧残, 那么我何妨爱他。”
“只有爱的踟蹰美丽, 三郎,我并非是残忍, 只喜欢看你立起来又坐下, 坐下又立起, 这其间,正有说不出的风月。”①
“我不是少女 我没有红的唇了 我穿的是从厨房带来的 油污的衣裳 为生话而流浪 我更没有少女的心肠 他独自走了 他独自去享受黄昏时 公园里美丽的时光 我在家里等待着 等待明朝再去煮米熬汤”
“说什么爱情 说什么受难者共同走尽 患难的路程 都成了昨夜的梦 昨夜的明灯”②……
海风,突如其来的海风 一下吹空了 似乎海雾发出这样的信号 爱情,这是塌陷的开始
3) 在日本,在东京 萧红落寂如空 她没有找到一丝欢悦 夜晚比白天更凄冷 她离开了,身体还在一个怀抱里 周围总有他的身影 她后诲来到异土 哪知道东京的空气 不比上海的温馨 无限空寂化作一封封信 “窗上酒着白月的当儿, 我愿意关了灯, 坐下来沉寂一些时候, 是的,自已就在日本。 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 经济一点也不紧迫, 这真是黄金时代, 是在笼子里过的。 从此我又想到了别的, 什么事来到我这里就不对了, 也不是时候了。 对于自已的平安, 显然是有些不惯, 所以又不爱这平安, 又怕这平安。 我虽写信并不写什么痛苦的字眼, 说话也尽是欢乐的话语, 但我的心就像被浸在毒汁里那么黑暗…… 我知道这是不对, 我时时在批判着自已, 但是这是情感, 我批判不了……”
冥想中,似乎传来一个声音: “前信我曾说过, 你是这世界上真正认识我 和真正爱我的人! 也正为了这样, 也是我痛苦的源泉。 也是你痛苦的源泉。”
该怎样评判二萧的爱情 萧军坦言:“我俩是两只刺猬, 离开了又想,抱紧了又扎。” 真是离也不是,合也不是
萧红,这个一半是海水, 一半是火焰的女人 正受其煎熬 由此,我想起三毛的话: “爱情是彩色的气球, 无论颜色多么艳丽, 禁不起针尖轻轻一刺。” 那无情的针,真的刺中了她吗? 张爱玲也如是说: “我想过, 我倘使不得已离开你, 亦不致寻短见, 亦不能够再爱别人, 我将只是萎谢了。”
远在永乐里的萧军听到了吗? 远在大陆新村九号的鲁迅听到了呵! 一个远岸漂泊的灵魂 在沉寂中奔走……
注:①引自萧红诗《春曲》。 ②引自萧红诗《苦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