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利己的目的而爱的人 是多么伟大啊 我深深地掘发着自己 也就是掘发整个人类 ——萧军
1) 如常的,坐着 毛泽东习惯地把香烟叼在嘴上 眼神有时专注有时散淡 脸上稍有倦怠 “你的胳膊好些吗?” “好一些了。……你在读书了么?” “打算把共产党好好了解一番----” 毛泽东东显得格外兴奋: “共产党分三个时期, 由‘五四’到建党是预备时期, 到1927年是发展时期, 到1938年抗战前是内战时期……” 他们从新民主义的“半取所值” 谈到共产主义的“各取所需” 他们从苏德反法西斯战争 谈到中日反侵略战争 边区建设,乃至俞平伯的红学研究 层次分明又兴味合拍 虽然没有诗意可言 却是一位伟人 和一位热血青年的心迹走向 谁说不比诗更意味深长
萧军客观的记下心得: “他使人感觉是:松驰, 不易集中,不立刻对一件事透彻地解释, 有些地方虚无脉络。 他是个敏感轻他的人。 他不是哲人,学者, 他是农民性的中国式的 自然主义式的领导者, 单纯的政治家。 他的唯一长处大约就是能够 在松驰里含孕着一种神经性的力量, 也就是‘大智若愚’的表现吧? 我虽然觉得我们不容易 更真实地剖透自己(有些不必要不可能) 但我还要耐心来理解他。 寻到他的规律性。 虽然我已渐渐冷淡了去访他的兴味。”
同样,这也不是诗 我也一字不丢的抄录 这里,是不是 透着历史的真实面孔 以及诗意的率真 伟人是逐渐成长的 智慧是长期磨砺的 伟人之初必有粗糙之光
这其中“我已渐渐冷淡了去访他的兴味” 令我一惊,别一番滋味掠过心空 让我们穿越,返身当年 那个时段的中国 那个时段的延安 正是“信天游”……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红歌满天的时候 萧先生却那么从容、淡定 仰高山而不卑 守波澜而不惊 在此,我似乎读出了伟大 “伟大”的是你 也读出了平凡 “平凡”的是毛泽东 这伟大与平凡之间是那么的血肉 又是相补相承
显然,毛泽东以眼神之羽 语气之促 “回馈”了萧军的“自负和跋扈” 暗示了一种“不满” “我们又谈到读书, 他说他赞成俞平伯, ‘写大观园的人是对大观园研究一番的’…… 我说,‘所以我要对共产党研究一番啦。’ 我们全笑了。 对于毛的讲话不应为期所许而认真。 他常常是把一次话说过几次的。 他大概对于我的自负和跋扈也有着不满, 觉得我锋芒毕露,因为他还不懂我。 他说他警戒了艾思奇、陈伯达等多读书少写文章, ‘摸来摸去总是那几张牌’。 他也赞成像鲁迅似的, 每篇文章至少要看三遍, ‘至少要看三遍啊!’” …… 似乎话锋的尖端部分 直直刺到了一颗心 可以想象 鲁迅推崇过的青年人 在一个中国革命的“首领”面前 竟不能被理解甚或同情 他将何以为堪? …… 我看到了一双脚步的沉重 “我是从残酷,卑俗,和自私的环境中长大的呀! 而且是浑身每一滴全是流着的兽性的血液! 我也就是在这残酷和卑俗的世界上战斗着, 那搏斗的疮疤啊!已经结成了我坚强的甲叶! 如今啊,硬要把我纳进这‘人’的栏栅里, 天啊,我不愿意啊!我不愿意…… 但是那理性的铁锁啊! 却锁在了我的心上了-----不能断绝。 我将永久一生痛苦了! 我要消失了那和我生命相连的甲叶!软弱了…… 我将永久被那理性的铁锁而沦为奴隶了! 我不愿意啊!我不愿意…… 在每一次挣扎后,像一匹铁栏里的狼似的, 流着自已那战斗的血液……轻轻地呜咽。”
2) 北方的汉子哟 你为什么这么伤感? 我将怎样地为你消解 请你回答我 让我用诗歌点燃火把 走进你内心的苍茫
我曾怀抱三弦琴 拼力做一个你的心灵的探险者 行走在白山黑水之间 叩响辽西的古老大地 寻访那里的陶片和青铜 是怎样的历史之河 把荒漠的黑士繁衍出庄稼 逶迤的山峦育成森林 滔滔的大凌河之乳 陶冶了你的血液 黝黑的辽西山脉 锻造了你的骨骼
骠悍的骏马哟 你为什么这样伤感 是延安的水草不够丰美 难于满足你的肠胃 还是凸凹纵横的沟壑 阻挡了你的奔腾 那信天游的歌唱不是很动情吗 那清冽冽的延河水不是很甜吗 你的缰绳不是已经撒开 你的腾越之心 难道还有什么羁绊 是不是这里的战场还欠火热 难道你将“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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