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评,《考》文认为的“象中央红军四渡赤水这样成功摆脱敌军的例子,在各地红军中也不胜枚举”也就用不着去比较了。况且,毛泽东是主帅,三军不可无帅,帅是一面旗帜,虽然同是红军同样都成功摆脱了敌军,主帅指挥的成功战例,自然该高看一眼。
《考》文接着置疑道:
此外,笔者在研究四渡赤水时,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一方面,人们对四渡赤水倍加尊崇,极力神化。例如,有的将其称为“红军长征中举世闻名的四渡赤水”(《毛泽东年谱1893~1949》上卷,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445页);有的称其是“中央红军长征中最惊心动魄、最精彩的军事行动,是毛泽东军事生涯中的‘得意之笔’”,是毛泽东“高超指挥艺术的生动体现,是红军战争史上的奇观,是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的光辉典范”(《红军长征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55页)。还有那60年代唱红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长征组歌》,其中歌词气势如虹:“战士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毛主席用兵真如神”。
另一方面,其中的一些重要当事人不仅绝不恭维,甚而批评有加。
夏先生用了很大的篇幅,来逐个地证明他所发现的“奇怪现象”,然后结论道:
十分清楚,毛泽东在四渡赤水期间的军事指挥,的确遭到了众多高层当事人不满和反对。这就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一个被誉为“一生中的‘得意之笔’”的军事指挥,一位“用兵如神”的军事统帅面前,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不和谐声音?为什么出现的不是如潮的赞颂,而是恰恰相反呢?难道真是的“阳春白雪,和者盖寡”?
然而,夏先生忘记了一个历史时段问题,无论是博古的牢骚、林彪的批评信件、打鼓新场风波、张闻天对鲁班场一战的批评,还是杨尚昆、刘少奇了解到的“下面”的“怪话”,全都发生在四渡赤水战役期中,整个战役还没有结束,“决定性胜利”的时刻还没到来,人们对毛泽东指挥上有这样那样的看法毫不奇怪。但是,随着巧渡金沙江的完成,把40万追兵甩得老远老远之后,问题就清晰了,随后召开的“会理会议”也把“奇怪现象”问题解决了。
会理会议着重总结了中央红军在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的正确领导和指挥下,实行广泛机动作战的经验,批评了林彪企图改变中央领导的严重错误,统一了战略思想,增强了团结,进一步巩固了毛泽东在红军和中共中央的领导地位(《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史》第541页,解放军出版社2007年3月出版)。
会理会议统一了战略思想,巩固了毛泽东的领导地位,那些“不满和反对”自然就烟消云散,根本构不成对“得意之笔”的否定。
本人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对四渡赤水战役,外国人和国民党当事人评价甚高。当红军三渡赤水之后,蒋介石严令在古蔺地区形成碉堡封锁线,声称“剿匪成功,在此一举”,若再不歼灭红军,“何颜再立于斯世”,蒋介石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而他的将军和幕僚们却常常被毛泽东弄得不知所以,如何聚歼?当红军南渡乌江、佯攻贵阳时,蒋介石才手忙脚乱、惊慌失措起来,时任侍从室主任的晏道刚回忆:
从得悉红军渡乌江之日起,蒋实际上就以战场指挥官自任,撇开了薛岳的贵州绥署和前敌总指挥部,亲自打电话调动部队。薛岳变成了一个侍从参谋,等于一个高级传令军官。蒋有时耳红脸赤骂个不停。每一道调动指挥部队的电令,薛岳非经请示不敢作主。……
4月5日左右,在贵阳东南几十里地区不断发现情况,贵阳人心惶惶,心神不安,蒋竟步出行辕查勘城区工事,申斥郭思演督责下属不力,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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