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行纸币的同时,国家银行也开始酝酿制造银币。
一天,毛泽民拿着两张银币图样,来到造币厂。厂长谢里仁仔细看过图样后,激动地说:“这回可好了,我们苏维埃共和国也有自己的银币了!以后再也不用铸什么‘大头洋’、‘小头洋’了。”
毛泽民诙谐地一笑:“银币要铸,银洋也要铸,银币只能在苏区流通,我们还要到白区去买东西嘛!”
在旧中国,由于封建割据,币制尚未完全统一。金银本身都是硬通货。按理说,用金银加工出价值等量、尺寸规范的硬币,在各地都能通用。
漳州战役期间,红军在福建上杭缴获了一套铸币机。中央造币厂成立后,很快投入机械化生产。制造银币的原料都是打土豪得来的银器、手饰,经过配料、熔炉、出坯、过秤、印花、挂边、洗药等多道工序加工成硬币。这台铸币机,本来只能铸银币,经过改装后,也能铸造银洋。当时,墨西哥鹰洋在中国南部、中部各省流通非常广泛,几乎成为主币。经临时中央政府批准,对外贸易局从上海购来一台墨西哥鹰洋铸币机。这就大大方便了苏区与白区之间的贸易往来。
1933年初,王明“左”倾教条错误在中央苏区推行后,当时的党内领导人一方面贸然取消主力红军的筹款任务,断绝了国家银行的主要财源,一方面推行错误的军事路线,强调打“正规战”、“阵地战”,与敌人拼消耗,还盲目扩大红军,命令国家银行“开足马力”多印票子,支援战争。缺乏财政支持,滥印票子,必然导致国家银行银币券贬值。而苏区内外的反动派也趁机煽风点火,造谣生事。毛泽民虽然无力从根本上改变滥印票子的做法,但作为国家银行行长,他必须尽其所能,维护苏区货币的信誉。
1934年初,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反“围剿”战争一再失利,苏区财政经济每况愈下,纸币流通受阻,信誉严重降低。为此,毛泽民亲临前线筹集物资,还请外贸总局组织货源。回到瑞金后,他指示金库拿出现洋,按1元苏区纸币兑1元现洋的比价,进行公开兑换。告示贴出后,群众排着长队,争相抢兑。两天过去了,眼看着银行库存的现洋所剩无几,大家都很担心,几次请示毛泽民,是不是停止兑换。毛泽民却态度坚决地说:“现在群众挟币势头正高,不能停兑!”三天后,外贸总局从白区搞来一大批百货。各消费合作社大量出售日用品、布匹和食盐。国家银行又贴出告示:合作社出售的所有货物,只收苏币,不收现洋。群众又纷纷争兑纸币,购买急需物品。一些暂时没有购买愿望的群众也来兑换纸币。结果,银行收回的现洋比兑换出去的还要多。
毛泽民身为国家银行行长,管钱管物,权限很大。但他从来不搞特殊,不乱花公家一分钱,也不乱批条子报销一分钱。即便大哥毛泽东来银行视察工作,弟弟毛泽覃来看望他,也是按照普通的伙食标准,有时仅是一杯开水。有的同志实在看不过去,就给他提意见说:“毛行长,按家庭论,毛泽东同志是你的哥哥。可在中央苏区,他是苏维埃中央政府主席,动用公家几个钱招待一下,是理所应该的。”毛泽民回答说:“公私分明是共产党人的品德,手足之情也应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
邓子恢十分钦佩毛泽民的理财能力,他曾回忆说:“毛主席要我当财政部长,泽民当国家银行行长。他搞银行工作很出色。他到苏区以后,根据主席统一财政的指示,把货币统一起来,市场货币流通一律用国家银行券和铜板,国民党的货币一律不准用,打土豪缴的款和政府收的税一律交银行存,由银行开给收据……银行的钱不能随便用,须经财政部批准。这样一来,货币金融统一了,财政也就随之统一。这是泽民同志的一大功劳。”
赣南素有“钨都”之称,毛泽民因地制宜,创建了中华钨矿公司
一个两三百万人口的根据地,光靠打土豪过日子,怎么行?必须因地制宜地发展工农业生产,积极进行经济建设。中华苏维埃政府成立之初,没有设立主管国民经济的部门。为了充实国家银行的家底,当创建国家银行的筹备工作基本完成后,毛泽民便全力以赴地投入到生产经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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