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的伟大社会措施就是它本身的存在,就是它的工作。它所采取的某些措施,只能表明通过人民自己实现的人民管理制的发展方向。(p.366)
但是,公社并不像一切旧政府那样,自以为永远不会犯错误。公社公布了自己的言论和行动,它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告诉民众。(p.368)
荡妇们已经跟着自己的庇护者,跟着那些保卫家庭、宗教、尤其是保卫财产的人一起逃光了。现在又由真正的巴黎妇女出现在最前列,她们和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妇女一样英勇、高尚和奋不顾身。努力劳动、用心思索、艰苦奋斗、流血牺牲而又精神奋发地意识到自己的历史创造使命的巴黎,几乎忘记了站在它城墙外面的食人生番,满腔热忱地一心致力于新社会的建设!(p.369)
和巴黎这个新世界面对面相峙的是凡尔赛的旧世界。那里麕集着一切旧制度的食尸鬼,....他们希望凭靠那个充当政府首脑的老朽不堪的小丑的虚荣心,把议会制共和国保持下去;....巴黎全是真理;凡尔赛全是谎言,而这种谎言是从梯也尔嘴里发出的。(p.369)
每当资产阶级制度的奴隶和被压迫者起来反对主子的时候,这种制度的文明和正义就显示出自己真正的凶残面目。那时,这种文明和这种正义就是赤裸裸的野蛮行为和无法无天的报复行为。财富占有者和财富生产者之间的阶级斗争中的每一次新危机,都愈益明显地证明这一事实。(p.377)
巴黎全体人民——男人、妇女和儿童——在凡尔赛人攻进城内以后还战斗了一个星期的那种自我牺牲的英雄气概,反映出他们事业的伟大,正像兵痞们的残暴兽行反映出雇佣他们作为保护者和报复者的文明社会所固有的精神一样。(p.377)
这个建立在劳动奴役制上的罪恶的文明社会,每次取得血腥的胜利时,都要发出受到世界各处响应的毁谤的狂吠,来淹没它”的受害者即为争取美好的新社会而英勇牺牲的战士们的喊声。(p.379)
如果说巴黎工人像汪达尔人一样行动过,那末这是誓死防御的汪达尔人行为①,而不是凯旋胜利者的汪达尔人行为,如那些毁灭了古代邪教世界极宝贵文物的基督徒有过的汪达尔人行为;然而就是后一种汪达尔人行为也被历史家认为是正当的行为,因为它是正在诞生的新社会对正在崩溃的旧社会所进行的规模巨大的斗争中不可避免和比较不关紧要的事情。(p.380) ① 汪达尔人是古代日耳曼的一个部落,曾多次与罗马作战,公元455年曾占领罗马,破坏了无数文物。汪达尔人行为指破坏文物的行为。
秩序党在举行自己的血宴时总是散播许多诽谤自己的受害者的言论,这只是证明现代资产者自认是从前的封建主们的合法继承人;从前的封建主们认为自己有权使用各种武器对付平民,而平民手里有任何武器都是犯罪。(p.380-381)
俾斯麦洋洋自得地望着巴黎的废墟,....他洋洋自得地望着巴黎无产者的尸体。在他看来,这不但是革命的绝灭,而且也是法国的灭亡,这个法国现在已经真正被砍掉了头颅,而且是由法国政府自己砍掉的。他和一切飞黄腾达的国家要人一样,目光短浅,只看到了这个巨大历史事件的外表。难道历史上有过一个战胜者决定采取不仅替战败政府充当宪兵,而且充当雇佣凶手的办法来完成自己的胜利吗?普鲁士和公社之间没有发生过战争。相反地,公社接受了和约的初步条件,普鲁士宣布了中立。可见,普鲁士不是交战一方。它干得像一个卑鄙的凶手,因为这不会招致任何危险;它是一个雇佣凶手,因为它曾事先讲定一旦巴黎陷落就要付给它五亿行凶赏钱。上天注定要假手于信神的和仁义道德的德国去惩罚不信神的和荒淫无耻的法国的这场战争的真正性质,就在这里表现出来了!这种甚至在旧世界的律师看来也是空前违反国际公法的行为,并未迫使欧洲各国“文明”政府把纯系圣彼得堡内阁御用工具的罪恶的普鲁士政府宣布为违法罪犯,却只是激起它们去讨论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要把侥幸逃出巴黎双重包围圈的少数受害者引渡给凡尔赛刽子手!(p.382)
在这场现代最可怕的战争结束以后,战胜的军队和战胜的军队联合起来共同残酷杀害无产阶级。这个前所未闻的事件,并不是像俾斯麦所想的那样,证明正为自己开辟道路的新社会遭到了彻底失败,而是证明资产阶级旧社会已经完全腐朽了。旧社会还能创造的最高英雄伟绩不过是民族战争,而这种战争现在表明是政府玩弄的十足的欺骗勾当,这种欺骗勾当的唯一目的不过是要推迟阶级斗争,当阶级斗争变成内战的熊熊火焰时,这种欺骗勾当也就被抛在一边了。阶级的统治已经不能拿民族的外衣来掩盖了;在反对无产阶级时,各民族政府是一致的!(p.383)
在1871年的圣灵降临节①以后,法国工人和他们的劳动产品的占有者之间,已经既不能有什么和平,也不能有什么停战了。雇佣兵痞的铁腕可能暂时把这两个阶级都压服一下。但是,它们之间的斗争定会一次又一次地爆发,并且规模愈来愈大,所以归根到底谁将取得胜利——是少数占有者还是绝大多数劳动者将取得胜利,那是毫无疑义的。而法国工人阶级不过是整个现代无产阶级的先锋队罢了。(p.383) ① 在复活节后的第七个星期日,约在春末夏初。这里指的是5月28日,即公社的最后一日。
恩格斯:宣言《法兰西内战》和英国报纸 不言而喻,如果那些说明英国国家活动家的人格的情况一旦公诸于世,那末,寡头政治和资产阶级世界的最后审判日就要到了。(p.409)
恩格斯:马志尼反对国际的言论 马志尼所以称马克思是一个具有“破坏性的……头脑,不容异己的性格”等等特点的人,显然是因为马克思很成功地破坏了马志尼对国际策划的阴谋,不容异己地反对老阴谋家掩饰不周的贪求权力的野心,从而使他永远无法再危害协会。所以国际应该为自己的会员中有这样一个人而感到十分满意,这个人的“头脑”和“性格”是如此具有“破坏性”和“不容异己”,以致他能保证国际存在七年之久,为了使国际获得今天的光荣地位,他所做的事比任何人都多。(p.419)
恩格斯: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1871年9月21日在代表会议上的发言提纲 放弃政治是不可能的。报纸的政治态度也是政治;主张放弃政治的一切报纸都在攻击政府。问题只在于怎样干预政治和干预到什么程度。这要根据情况而定,而不是按照规定办事。 放弃政治是荒谬的。(p.445)
政治自由——特别是结社、集会和出版的自由——是我们进行宣传鼓动工作的手段;我们的这些手段是否会被夺走,难道是无所谓的吗?如果有人侵犯这些手段,难道我们不应当起而反抗吗?(p.445)
有人鼓吹放弃政治,说从事政治就等于承认现存制度。存在总是存在,我们对它承认与否,se fiche pasmal〔它毫不在乎〕。但是,如果我们利用现存制度给我们提供的那些手段来反对现存制度,难道这就是承认吗?(p.445)
放弃政治是不可能的。工人的党作为政党存在着而且要进行政治活动。向工人的党鼓吹放弃政治,就是破坏国际。单单是对形势的估计、为社会目的而施加的政治压迫,就迫使工人从事政治,鼓吹放弃政治者把工人推入资产阶级政治家的怀抱。在巴黎公社已经把工人的政治行动提到日程上来以后,放弃政治是不可能的。(p.446)
我们要消灭阶级。唯一的手段是无产阶级掌握政治权力;而我们不应当从事政治吗?所有主张放弃政治的人都自命为革命家。革命是政治的最高行动,谁要想革命,谁就必须也承认准备革命和教育工人进行革命的手段,关心不让工人在革命后的第二天又受到法夫尔和皮阿之流的愚弄。问题只在于从事什么样的政治——唯有从事无产阶级的政治,而不要做资产阶级的尾巴。(p.446)
恩格斯: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恩格斯本人做的1871年9月21日伦敦代表会议上的发言摘要 绝对放弃政治是不可能的;主张放弃政治的一切报纸也在从事政治。问题只在于怎样从事政治和从事什么样的政治。并且对于我们说来,放弃政治是不可能的。工人的党作为政党已经在大多数国家存在着。鼓吹放弃政治去破坏它的不应该是我们。现代生活的实践,现存政府——为了政治的和社会的目的——对工人施加的政治压迫,都迫使工人不得不从事政治。向工人鼓吹放弃政治,就等于把他们推入资产阶级政治的怀抱。特别是在巴黎公社已经把无产阶级的政治行动提到日程上来以后,放弃政治是根本不可能的。(p.449)
我们要消灭阶级。用什么手段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革命是政治的最高行动;谁要想革命,谁就必须也承认准备革命和教育工人进行革命的手段,即承认政治行动,没有政治行动,工人总是在战斗后的第二天就会受到法夫尔和皮阿之流的愚弄。应当从事的政治是工人的政治;工人的政党不应当成为某一个资产阶级政党的尾巴,而应当成为一个独立的政党,它有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政策。(p.449-450)
政治自由、集会结社的权利和出版自由,就是我们的武器;如果有人想从我们手里夺走这个武器,难道我们能够袖手旁观和放弃政治吗?有人说,进行任何政治行动都等于承认现存制度。但是,既然这个制度把反对它的手段交到我们手中,那末利用这些手段就不意味着承认现存制度。(p.450)
马克思和恩格斯:1871年9月17日至23日在伦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会议的决议 工人阶级在它反对有产阶级联合权力的斗争中,只有组织成为与有产阶级建立的一切旧政党对立的独立政党,才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 工人阶级这样组织成为政党是必要的,为的是要保证社会革命获得胜利和实现这一革命的最终目标——消灭阶级。(p.455)
工人阶级由于经济斗争而已经达到的本身力量的团结,同样应当成为它在反对大土地所有者和大资本家的政权的斗争中的杠杆,——代表会议提请国际会员们注意,在工人阶级的斗争中,它的经济运动是和政治行动密切联系着的。(p.456)
代表会议坚信:一切迫害只能使国际的拥护者加倍振作,并且组织支部的工作即使不是用建立大中心的方法,至少在小工进行。(p.456)
马克思:纪念国际成立七周年 工人阶级必须为自身的解放而斗争。国际所遭到的各国政府的迫害,同古罗马时代第一批基督徒所遭到的迫害很相似。起初这些基督徒也是人数不多,但是罗马贵族本能地感觉到,如果基督徒获得成功,罗马帝国就要灭亡。古罗马时代的迫害没有挽救了帝国,而今天对国际的迫害也挽救不了现存制度。(p.467)
在过去发生的一切运动当中,最近的和最伟大的运动是巴黎公社。巴黎公社就是工人阶级夺取政权——关于这一点不可能有任何异议。对巴黎公社有过很多不正确的理解。公社未能建立起阶级统治的新形式。通过把一切劳动资料转交给生产者的办法消灭现存的压迫条件,从而迫使每一个体力适合于工作的人为保证自己的生存而工作,这样,我们就会消灭阶级统治和阶级压迫的唯一的基础。但是,必须先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才可能实现这种变革,而无产阶级专政的首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的军队。工人阶级必须在战场上争得自身解放的权利。国际的任务就是把工人阶级的力量组织起来、团结起来,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斗争。(p.468)
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的共同章程和组织条例 工人阶级的解放应该由工人阶级自己去争取;工人阶级的解放斗争不是要争取阶级特权和垄断权,而是要争取平等的权利和义务,并消灭任何阶级统治;劳动者在经济上受劳动资料即生活源泉的垄断者的支配,是一切形式的奴役即一切社会贫困、精神屈辱和政治依附的基础;因而工人阶级的经济解放是一切政治运动都应该作为手段服从于它的伟大目标。(p.475)
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个民族的问题,而是涉及存在有现代社会的一切国家的社会问题,它的解决有赖于最先进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p.475)
加入协会的一切团体和个人,承认真理、正义和道德是他们彼此间和对一切人的关系的基础,而不分肤色、信仰或民族; 协会认为:没有无义务的权利,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p.476)
由工人阶级自己进行的对文明国家的工人阶级状况的统计调查,将是国际联合行动的伟大范例。为了行动起来有些把握,应该熟悉所要涉及的材料。工人一旦开始这项巨大的劳动,就会证明:他们能够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p.484)
恩格斯:论英国滥设企业骗财的现象 我们目前正处于工商业繁荣昌盛的时候,——这个我们,指的是官方的英国,指的是大资本家们。市场上资本充斥,在到处寻找有利可图的投资场所;为了使人类受惠和使企业主发财而设立的招摇撞骗的公司,有如雨后春笋。(p.496)
所有这些股份公司,不言而喻,只有一个目的——把股票行市高抬一时,以便企业主们能够有利地推销他们的股票,至于股东们将来怎么样,那他们是不放在心上的:“我们死后哪怕洪水滔天!”过三四年,所有这些招摇撞骗的公司就会有六分之五连同上了当的股东们的钱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p.496)
股票投机是把积蓄不多的人的好像是、而且一部分也实在是自己挣得的钱财装进大资本家腰包里去的最有力的手段之一。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最笨的傻瓜也会看得很清楚,在目前的社会制度下,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用自己的劳动获得的”资本,相反地,一切现有资本都不过是无偿攫取来的他人劳动的产品。(p.496-497)
生产过剩的英国商品在所有的市场的货栈里堆积如山,找不到销路,而企业主和投机家则成百成千地破产。这种情况现在也将重演。这些人丝毫没有接受教训。但是,即使他们接受了某种教训,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规律照样会强迫他们不断地重复人们早已熟悉的经济高涨、生产过剩和危机的周期,并且规模一次比一次更大地重复,直到无产阶级起义终于使社会不必再作这种无意义的循环为止。(p.497-498)
恩格斯:总委员会就马志尼关于国际的若干文章 给意大利几家报纸编辑部的声明 总委员会始终反对屡次想以狭隘的宗派主义的巴枯宁纲领来代替国际的广泛的纲领(它也使巴枯宁的信徒能够加入它的队伍)的企图。(p.512)
恩格斯:桑维耳耶代表大会和国际 国际是未来社会的原型,在这种社会里再也不会有凡尔赛的屠杀,不会有军事法庭,不会有常备军,不会有暗中检查往来书信,不会有不伦瑞克的刑事法庭!现在,正当我们必须以全力自卫的时候,有人却建议无产阶级不要按照每时每刻都迫使它进行的斗争的要求把自己组织起来,而是按照某些空想家关于未来社会的不着边际的想像把自己组织起来!....没有任何党的纪律,没有任何力量在一点的集中,没有任何斗争的武器!那末未来社会的原型会变成什么呢?简而言之,我们采用这种新的组织会得到什么呢?会得到一个早期基督教徒那样的畏缩胆怯的而又阿谀奉承的组织,早期基督教徒这群奴隶曾经怀着感激的心情接受任何拳打脚踢,并且的确通过摇尾乞怜在三百年后使自己的宗教获得了胜利,——而这种革命方法无产阶级是无论如何不会仿效的!(p.518-519)
马克思:致《东邮报》编辑 但丁在他的不朽的诗篇中说过,对放逐者的最残酷的折磨之一,是必须跟各种败类打交道①。当我不得不跟查理•布莱德洛②先生之流那样的家伙进行一个时期公开辩论的时候,我深刻地体会到这段怨言的正确性。(p.524) ①但丁《神曲.天堂篇》第十七歌。 ②布莱德洛,查理(Bradlaugh,Charles1833—1891)——英国新闻工作者和政治活动家,资产阶级激进派,《国民改革者》周刊的编辑,曾猛烈攻击马克思和国际工人协会。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草稿 《法兰西内战》初稿 法国的唯一的合法权力就是以巴黎为中心的革命本身。进行这次革命不是为了反对小拿破仑,而是为了铲除产生第二帝国的、并在第二帝国政权下得到登峰造极发展的那些社会条件和政治条件;如果这些社会条件和政治条件不被法国无产阶级革命的新生力量所铲除,法国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像这次对普鲁士的战争鲜明地揭示的那样。(p.551)
它对巴黎的战争不过是在普鲁士刺刀庇护下的一次怯懦的Chouan-nerie。(注)这是谋害法国的露骨阴谋,其目的在保持堕落的、衰退的、腐烂的阶级的特权、垄断地位和奢侈生活,正是这些阶级已把法国拖向深渊,只有真正社会革命的海格力斯的巨手才能把它挽救出来。(p.551) (注)Chouannerie(朱安叛乱),十八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期间保皇派的叛乱。这次叛乱于1793年3月在万第省开始,后来又蔓延到布列塔尼和诺曼底两省。叛乱者主要是被反革命的神甫和贵族唆使和操纵的一部分当地农民。1795—1796年万第和布列塔尼的叛乱被平定,但在1799年和以后几年仍有人试图再次发动叛乱。
还在成为“国家要人”以前,梯也尔先生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就已经显出他的说谎才能了。但是,矮人所特有的虚荣心这一回却使他丢丑,使他受到无以复加的嘲笑。
无休无止的议会阴谋策划者梯也尔先生,一向只不过是一个“能干的”报人,一个巧鼓舌簧的“辩客”,一个玩弄议会骗局的专家,背信弃义的老手,议会党派斗争中的细小权术、卑鄙奸诈和阴谋诡计的巨匠。这个邪恶的侏儒在半个世纪中一直受法国资产阶级倾心崇拜,因为他是这个资产阶级的阶级腐败的最真实的思想代表。当他置身在反对派之列时,他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他那libertés nécessaires 〔必不可少的自由〕的陈腐说教,轮到他上台时便压制这些自由。(p.552)
忠实于自己历史先例的巴黎是在谋求法国人民的复兴:使他们成为复兴旧社会的斗士,使人类的社会复兴成为法国的民族事业!这是使生产阶级摆脱剥削阶级以及它们的仆从和国家寄生虫而得到解放;这些剥削阶级的仆从和国家寄生虫证明这句法国谚语的正确:“les valetsdu diable sont prie que le diable”〔“小鬼比阎王厉害”〕。巴黎已经举起了人类的旗帜!(p.560)
至今在巴黎专为“秩序人物”蓄养的公娼——但为着这些人物的“安全”起见曾被置于警察淫威的人身奴役之下,——公社把她们从这种含垢忍辱的奴隶处境中解放了出来,而且扫除了培植卖淫制度的土壤和人物。(p.573-574)
共和不再是某种已经过去了的事物的名称。它孕育着一个新的世界。它的真正倾向虽被一帮阴险的律师和花言巧语的辩客用欺骗、谎言、庸俗的歪曲向世人遮蔽起来,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在巴黎(以及法国南部)工人阶级时断时续的运动中表现出来,他们的口号永远是一致的——公社!(p.581-582)
这次革命不是一次反对哪一种国家政权形式——正统的、立宪的、共和的或帝制的国家政权形式的革命。它是反对国家本身、这个社会的超自然的怪胎的革命,是人民为着自己的利益重新掌握自己的社会生活。它不是为了把国家政权从统治阶级这一集团转给另一集团而进行的革命,它是为了粉碎这个阶级统治的凶恶机器本身而进行的革命。....因此,无论公社在巴黎的命运怎样,它必然将遍立于全世界。(p.586-587)
只有因对全社会负有新社会使命而得到鼓舞力量的无产阶级,即负有消灭一切阶级和阶级统治使命的无产阶级,才能够粉碎阶级统治的工具——国家,也就是集中化的组织起来的窃居社会主人地位而不是充当社会公仆的政府权力。....但无产阶级摧段它,并不是把它当做政府(集中化)权力的一种特殊形式,而是把它当做这种权力的最强大的、外表上似乎独立于社会之上的表现形式,因而也就是把它当做这种权力的最淫贱的实体,这个实体的集中表现是对内腐败透顶,对外昏愦无能,从头到脚卑鄙龌龊。(p.587-588)
公社——这是社会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把它从统治社会、压制社会的力量变成社会本身的生命力;这是人民群众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他们组成自己的力量去代替压迫他们的有组织的力量;这是人民群众获得社会解放的政治形式,这种政治形式代替了被人民群众的敌人用来压迫他们的社会人为力量(即被人民群众的压迫者所篡夺的力量)(原为人民群众自己的力量,但被组织起来反对和打击他们)。这种形式很简单,像一切伟大事物一样。(p.588-589)
在过去的所有革命中,一切历史发展所需的时间总是虚掷了;而且就在人民胜利之日,人民刚放下胜利的武器,这些武器就被转用来反对人民自己。这回一反过去革命的惯例,首先就以国民自卫军代替了军队。
(人民只要在全国规模内组织这种国民军,就足以根除常备军;这是一切社会进步在经济方面的第一个conditio sine quanon〔必要条件〕,它立刻消除捐税和国情的这种根源和阶级统治——不论是通常的阶级统治,还是一个自称拯救所有阶级的冒险家的统治——篡夺政府的这种经常危险。)同时它也是抵御外国侵略的最可靠的保障,而且在事实上使所有其他国家也不可能维持耗费资财的军事机器;它使农民免除了血税和那要求无止境地增加一切国税和国债的根源。仅就这一点来说,公社就是农民的一大幸运,是农民解放之先声。同时废除了“独立警察”,以公社的勤务员代替这些贼匪。(p.589)
普选权在此以前一直被滥用,或者被当做以议会方式批准神圣国家政权的工具,或者被当做统治阶级手中的玩物,只是让人民每隔几年行使一次,来批准议会制的阶级统治(选择这种统治的工具);而现在,普选权已被应用于它的真正目的:由各公社选举它们的行政的和创制法律的公职人员。(p.589)
这就是公社——社会解放的政治形式,把劳动从垄断劳动者自己所创造的或是自然所赐予的劳动资料的那批人篡夺的权力(奴役)下解放出来的政治形式。正如国家机器与议会制只是统治阶级进行统治的有组织的总机构,只是旧秩序的政治保障、形式和表现,而不是统治阶级的真正生命,公社也不是工人阶级的社会运动,从而也不是全人类复兴的运动,而只是有组织的行动手段。公社并不取消阶级斗争,工人阶级正是通过阶级斗争致力于消灭一切阶级,从而消灭一切阶级统治(因为公社并不代表一种特殊利益;它代表着“劳动”的解放,而劳动是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的基本的、自然的条件,唯有靠篡夺、欺骗、权诈才能由少数人把它转嫁到多数人身上),但是,公社提供合理的环境,使阶级斗争能够以最合理、最人道的方式经历它的几个不同阶段。(p.593)
工人阶级知道,他们必须经历阶级斗争的几个不同阶段。他们知道,以自由的联合的劳动条件去代替劳动受奴役的经济条件,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逐步完成(这是经济改造);这里不仅需要改变分配方法,而且需要一种新的生产组织,或者勿宁说是使目前(现代工业所造成的)有组织的劳动中存在着的各种生产社会形式摆脱掉(解除掉)奴役的锁链和它们的目前的阶级性质,还需要在全国范围内和国际范围内进行协调的合作。他们知道,这个复兴事业将不断地遭到既得利益和阶级自私的反抗,因而被延续、被阻挠。....但是,工人阶级同时也知道,通过公社的政治组织形式,可以立即向前大步迈进,他们知道,为了他们自己和为了人类开始这一运动的时刻已经到来了。(p.594)
秩序党要派税吏牢牢抓住农民,向他们索取寄生的、糜费的国家机器的费用,公社则要给他们一个廉价政府。(p.595)
如果说,法国农民之所以选举路易•波拿巴为总统是因为他们习惯于把自己从第一次革命里获得的全部利益错误地归之于第一个拿破仑的话,那末coup d’état〔政变〕之后,法国若干省的农民的武装起义和宪兵对他们的搜捕恰恰证明:这种错觉正在迅速地破灭!第二帝国是建立在将错觉人为地培育为力量的基础上,建立在传统偏见的基础上的,而公社则将建立在农民的切身利益和他们的实际需要的基础上。(p.596)
他们随时随刻遭到剥夺——甚至他们名义上的所有权也被剥夺——和被贬到农村无产者的地位。因此,造成农民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隔阂的东西已经不是农民的实际利益,而是他们的错觉偏见。如果说,公社像我们已经说明的那样,是唯一即使在其目前经济条件下也能立即给农民带来莫大好处的政权的话,那末,也只有公社这种政府形式才能够保证他们改变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能够一方面拯救他们免遭地主的剥夺,另一方面使他们不至于为了所有权的名义而遭受榨取、苦役和贫困的煎熬;能够把他们名义上的土地所有权变成他们对自己劳动果实的实际所有权;能够使他们既享受应社会需要而产生的、而目前则作为一种敌对因素不断侵犯着他们利益的现代农艺学之利,又保留他们作为真正独立生产者的地位。(p.598)
中等阶级里面的真正有生力量,由于工人的革命而得以摆脱他们的伪代表,在法国历次革命的历史中第一次和这个无秩序党分道扬镳,并且带着他们的真正特色挺身而出(p.598)。
在法国经受着这场战争带来的种种灾难,经受着民族崩溃的危机和经济破产的情况下,这个中等阶级感到:唯一能够救亡济危的是工人阶级的宏伟的志向和巨人般的力量,而不是妄想当法国奴隶主的那个腐败的阶级!(p.600)
他们感到:只有工人阶级能够把他们从僧侣统治下解放出来,把科学从阶级统治的工具变为人民的力量,把科学家本人从阶级偏见的兜售者、追逐名利的国家寄生虫、资本的同盟者,变成自由的思想工作者!只有在劳动共和国里面,科学才能起它的真正的作用。(p.600)
共和国只有作为“社会共和国”才有可能存在;这种共和国应该夺去资本家和地主阶级手中的国家机器,而代之以公社;公社应该公开宣布“社会解放”为共和国的伟大目标,从而以公社的组织来保证这种社会改造。(p.600)
这次革命的新的特点在于人民在首次起义之后没有解除自己的武装,没有把他们的权力拱手交给统治阶级的一群共和主义骗徒手里;这次革命的新的特点还在于他们组成了公社,从而把他们这次革命的真正领导权握在自己手中,同时找到了在革命胜利时把这一权力保持在人民自己手中的办法,即用他们自己的政府去代替统治阶级的国家机器、政府机器。(p.602)
公社的最伟大的措施就是它本身的存在,它在闻所未闻的困难状况下工作着、行动着!巴黎公社升起的红旗实际上只是标志着巴黎的工人政府的建立!他们已经清楚地、有意识地宣告他们的目的是解放劳动和改造社会!但是他们的共和国的真正“社会”性质仅仅在于工人们管理着巴黎公社这一点!(p.603)
工人阶级的政府只有致力于工人阶级自身的解放才能拯救法国,完成民族事业,因为工人阶级解放的条件同时也就是法国复兴的条件。(p.605)
巴黎响亮地宣布了它的国际倾向——因为生产者的事业到处是一样的,他们的敌人不论属何国籍(不论穿着什么样的民族服装)也到处是一样的,。(p.606)
资产阶级的纯正的爱国主义,对真正的各国“民族”产业所有者说来是很自然的,但是,由于他们的财政、商业和工业活动已带有世界的性质,这种爱国主义现在已只剩下一个骗人幌子。(p.606)
他们所要的是一种反动的法兰西地方分权。而巴黎所要的却是:以法国社会本身通过公社组织而取得的政治统一去代替曾起过反封建作用的中央集权制。(p.609) 财产的任何一种社会形式都有各自的“道德”与之相适应,而那种使财产成为劳动附属品的社会财产形式,绝不会制造个人的“道德限制”,而会将个人的“道德”从阶级束缚下解放出来。(p.610)
《法兰西内战》二稿 梯也尔先生,这个邪恶的侏儒,将近半世纪以来一直受法国资产阶级倾心崇拜,因为他是这个资产阶级的阶级腐败的最完备的思想代表。还在他成为国家要人以前,他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就已经显出他的说谎才能了。像所有的矮人一样,他渴望着炫耀自己,贪求名利地位;他智力贫乏,却富于奢想;追求享乐,怀疑一切,他渊博机敏,善于掌握(学到)事物的表面,并借此发挥大套废话;他是才能少见的辩客,浅薄透顶的作者;玩弄政治小骗局的专家,背信弃义的老手,议会党派斗争中的细小权术、阴谋诡计和卑鄙奸诈的巨匠;他只有民族偏见和阶级偏见而没有思想,只有虚荣心而没有良心;为了绞杀革命,他时刻准备排挤对手,枪杀人民;当处于反对派地位时,他恶毒阴险;一旦执掌大权,他面目可憎;要挑起革命时,他不择手段;此人的社会活动史也就是他的国家的灾难编年史。(p.624-625)
法国人民起初以为所有高贵的布索那克们(注)久已被埋葬,如今看到他们重又出现,感到惊讶和耻辱,他们已经明白:不仅需要进行十九世纪的革命,而且必须彻底完成1789年的革命,即把这些畜牲赶到农村中一切牲畜的最后归宿——屠宰场里去。(p.632) (注)布索那克——莫里哀的喜剧《布索那克先生》中的主角,愚昧无知的土贵族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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