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6月3日于伦敦

    你一定要把你的意见详细告诉我：关于价值形态的阐述，有哪几点在附录中应当特别通俗化而使庸人们能看懂。(p.306)

    我读了《泰晤士报》的巴黎通讯，得知巴黎人发出了反对亚历山大而拥护波兰的呼声等等，（注）这真使我感到满意。蒲鲁东先生和他那个学理主义的小集团不是法国人民。(p.307)
    （注）指１８６７年６月３日《泰晤士报》上发表的一篇巴黎通讯，通讯说，当俄皇亚历山大二世到巴黎进行访问的时候，人群中发出了“波兰万岁！”的呼喊声。１８６７年６月１８日，第一国际总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决议，总委员会在决议中欢迎巴黎人民群众在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到巴黎时所采取的行动，并且赞扬他们对俄国沙皇制度压迫下的波兰人表示声援。总委员会的决议全文发表在１８６７年６月２２日《共和国》周报第２２４号上。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６月１６日于曼彻斯特

    第二个印张特别带有一些受痈困扰的痕迹，但是现在已经无法修改了，同时我认为，你不必在这上面再作任何补充，因为庸人确实不习惯于这种抽象思维，而且一定不会为价值形式去伤脑筋。至多可以把这里用辩证法获得的东西，从历史上稍微详细地加以证实，就是说，用历史来对这些东西进行检验，虽然这方面最必要的东西都已经说过了。但是你在这方面掌握了许多材料，所以你一定能就这个问题写出很好的补充论述，从而用历史方法向庸人证明货币形成的必然性并表明货币形成的过程。

    你造成了一个很大的缺陷，没有多分一些小节和多加一些小标题，使这种抽象阐述的思路明显地表现出来。这一部分你应当用黑格尔的《全书》（注1）那样的方式来处理，分成简短的章节，用特有的标题来突出每一个辩证的转变，并且尽可能把所有的附带的说明和例证用特殊的字体印出来。这样，看起来就可能有点象教科书，但是对广大读者来说要容易理解得多。读者，甚至有学识的读者，现在都已经不再习惯这种思维方法，因而必须尽量减少他们阅读的困难。

    和以前的论述（由敦克尔出版的）（注2）比较起来，在辩证发展的明确性上，前进了一大步，但是就论述本身来说，我更喜欢第一种形式的某些地方。....谁能辩证地思维，谁就能理解它。(p.307-308)
    （注1）乔•威•弗•黑格尔《哲学全书缩写本》。
    （注2）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

    霍夫曼的书（注）已经读过。这种比较新的化学理论，虽然有种种缺点，但是比起以前的原子理论来是一大进步。作为物质的能独立存在的最小部分的分子，是一个完全合理的范畴，如黑格尔所说的，是在分割的无穷系列中的一个“关节点”，它并不结束这个系列，而是规定质的差别。从前被描写成可分性的极限的原子，现在只不过是一种关系，....总起来看，这部书中所证实的化学的进步的确是极其巨大的，肖莱马说，这种革命还每天都在进行，所以人们每天都可以期待新的变革。
    （注）奥•威•霍夫曼《现代化学通论》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６月２２日［于伦敦］

    你到现在为止所表示的满意对我来说比世界上其他人可能作出的任何评价都更为重要。无论如何，我希望资产阶级毕生都会记得我的痈。他们究竟怎样卑鄙，现在又有了新的证据！(p.310)

    至于说到价值形式的阐述，那末我是既接受了你的建议，又没有接受你的建议，因为我想在这方面也采取辩证的态度。这就是说：第一，我写了一篇附录，把这个问题尽可能简单地和尽可能教科书式地加以叙述，第二，根据你的建议，把每一个阐述上的段落都变成章节等等，加上特有的小标题。我要在序言中告诉那些“不懂辩证法的”读者，要他们跳过ｘ－ｙ页而去读附录。（注）这里指的不仅是庸人，而且也是有求知欲的青年人等等。(p.311)
    （注）马克思所写的、载在书的结尾的、《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章附录（《价值形式》），在该卷德文第二版和以后各版中，马克思作了某些修改，并且移入正文（见《资本论》第１卷第１章第３节）；因此，在本卷第一版的序言中就不提这个附录了。

    此外，这部分对全书来说是太有决定意义了。经济学家先生们一向都忽视了这样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实：２０码麻布＝１件上衣这一形式，只是２０码麻布＝２英镑这一形式的未经发展的基础，所以，最简单的商品形式——在这种形式中，商品的价值还没有表现为对其他一切商品的关系，而只是表现为和它自己的天然形式不相同的东西——就包含着货币形式的全部秘密，因此也就包含着萌芽状态中的劳动产品的一切资产阶级形式的全部秘密。(p.311)

    你对霍夫曼的看法是完全正确的。此外，你从我描述手工业师傅变成——由于单纯的量变——资本家的第三章结尾部分可以看出，我在那里，在正文中引证了黑格尔所发现的单纯量变转为质变的规律，并把它看做在历史上和自然科学上都是同样有效的规律。(p.312)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６月２４日于曼彻斯特

    关于货币转化为资本的一章和剩余价值的产生的一章，就叙述和内容来说，是迄今为止最光辉的两章。(p.314)

    我高兴的是，经济学家先生们在碰到上述两处时将陷入窘境。诚然，价值形式的阐述揭示了全部资产阶级的垃圾自身，但革命的结论还表现得不很明显，人们可以较容易地避开这些抽象的东西而用空话敷衍过去。可是在这里却不行，这里谈得十分清楚，我看不出他们能对此说些什么。(p.314)

    这种地方恐怖主义及其深受人们赞扬恰恰使这些人不去参加大规模的全国性的运动，并加深了他们的地方局限性。资产者的嚎叫是滑稽可笑的。似乎资产者先生们自己没有在澳大利亚和加利福尼亚等地设置他们的秘密法庭和“监视委员会”，他们的这些机构也正是这样做的，只不过杀人的规模更加大得多罢了。(p.314-315)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６月２6日于曼彻斯特

    关于剩余价值的产生，我还有以下的意见。工厂主和庸俗经济学家马上会一起反驳你：如果资本家对于工人十二小时劳动时间只付给六小时的价格，那也不可能由此产生任何剩余价值，因为这样一来，工厂工人的每一劳动小时只算做半个劳动小时——与他所得的报酬相适应，——并且只按这一价值进入劳动产品的价值。接着他们会用通常的计算方式来作为例证：原料若干，折旧若干，工资若干（每一个实际的小时产品的实际开支）等等。虽然这种论据极其肤浅，虽然它把交换价值和价格、把劳动价值和工资完全等同起来，虽然它的前提十分荒谬，认为一个劳动小时只支付半小时的报酬，那它只作为半小时进入价值，——但是，我对你没有注意这一点还是感到惊奇，因为 肯定会对你马上作出这种反驳，最好是预先把它排除。(p.316)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６月２７日［于伦敦］

    关于你所提到的庸人和庸俗经济学家的不可避免的怀疑（他们自然忘记了，如果他们把有酬劳动算做工资，那他们就把无酬劳动算做利润等等），要是科学地把它表达出来，就可归结为下面的问题：

    商品的价值怎样转化为它的生产价格，在生产价格中
  
    （１）全部劳动似乎是以工资的形式得到报酬；
    （２）但是剩余劳动或剩余价值在利息、利润等等名称下，采取了成本价格（＝ 资本的不变部分的价格＋工资）的增加部分的形式。

    回答这个问题的前提是：

    一、阐明剩余价值转化为利润，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如此等等，要阐明这个问题首先必须阐明资本的流通过程，因为资本周转等等在这方面是起作用的。因此，这个问题只能在第三册里加以叙述（第二卷包括第二册和第三册）。在这里将指出庸人和庸俗经济学家的这种看问题的方法是怎样产生的：由于反映在他们头脑里的始终只是各种关系的直接的表现形式，而不是它们的内在联系。情况如果真象后面说的这样，那末还要科学做什么呢？

    如果我想把所有这一类怀疑都预先打消，那我就会损害整个辩证的阐述方法。相反地，这种方法有一种好处，它可以到处给那些家伙设下陷阱，迫使他们过早地暴露出他们的愚蠢。

    此外，紧接你手中的最后的第三节《剩余价值率》后面一节是《工作日》（为劳动时间的长短而进行斗争），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将清楚地表明，资产者先生们实际上对他们利润的来源和实质了解得多么透彻。这也表现在西尼耳身上，他的例子说明了资产者确信他们的全部利润和利息是从最后的无酬劳动小时中得来的。(p.317-318)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8月16日深夜两点［于伦敦］
序言也已校完并于昨日寄回。这样，这一卷就完成了。其所以能够如此，我只有感谢你！没有你为我作的牺牲，我是决不可能完成这三卷书的巨大工作的。我满怀感激的心情拥抱你！（p.328-329）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８月２３日于曼彻斯特

    我祝贺你，只是由于你把错综复杂的经济问题放在应有的地位和正确的联系之中，因此完满地使这些问题变得简单和相当清楚。我还祝贺你，实际上出色地叙述了劳动和资本的关系，这个问题在这里第一次得到充分而又互相联系的叙述。看到你掌握了工艺术语，我也感到很满意。....从叙述的外表形式判断，这第四章看来是写得最快并且仔细加工最少的。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主要的是，经济学家先生们在这里找不到他们可以突破的任何一个弱点。其实我倒有兴趣听听这些先生们将说些什么，他们是什么把柄也抓不着的。p.329-330)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８月２４日［于伦敦］

    我的书最好的地方是：（１）在第一章就着重指出了按不同情况表现为使用价值或交换价值的劳动的二重性（这是对事实的全部理解的基础）；（２）研究剩余价值时，撇开了它的特殊形态——利润、利息、地租等等。这一点将特别在第二卷中表现出来。古典经济学总是把特殊形态和一般形态混淆起来，所以在这种经济学中对特殊形态的研究是乱七八糟的。(p.331)

    请把你的要求、批评、问题等等都写到清样上。这对我非常重要，因为我预期迟早会出第二版的。至于第四章，我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这些东西的本身即它们的联系的。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在最后加工时，蓝皮书（注）接踵而来，而我非常高兴地看到了我的理论上的结论已经完全被事实证实了。最后，这是在痈的折磨和债主每天登门逼债的情况下写成的！(pl331)
    （注）蓝皮书是英国议会和外交部发表的资料和外交文件的总称。蓝皮书因蓝色的封皮而得名，英国从十七世纪开始发表蓝皮书，它是英国经济史和外交史的主要官方资料。

    这里所说的是《童工调查委员会（１８６２年）》的五个报告书和《枢密院卫生视察员第八号报告书》，后一报告书附有医生汉特关于工人居住条件的报告，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十三章中广泛地利用了汉特的报告。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９月１日于曼彻斯特

    八个印张收到了，谢谢。理论部分很出色，剥夺的历史过程的叙述也很出色。....关于剥夺者被剥夺的概括是非常光辉的，它会收到应有的效果。(p.340)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９月2日于曼彻斯特

    只有“软弱的政府”才惯于借助外部冲突来摆脱内部的困难。(p.341)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９月４日［于伦敦］

    主要的是，组织和平代表大会的大人先生们——维克多•雨果、加里波第、路易•勃朗等等过去非常藐视我们的国际协会。现在我已经迫使他们承认我们是一种力量。(p.344)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９月11日［于伦敦］

    在下次的布鲁塞尔代表大会上我将亲自置这些蒲鲁东派的蠢驴们于死地。....此外，我将要在总委员会的正式报告中（尽管巴黎的空谈家用尽了全部力量，他们也没有能够阻止我们再次当选）给他们以严厉的斥责。(p.347)

    在这期间我们的协会有了很大的成就。....事情在向前发展着。在下一次革命到来时——它也许会比表面看起来到来得更快些——我们（也就是你和我）就将把这个强大的机器掌握在我们手里。(p.347-348)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10月9日［于伦敦］

    真奇怪，想当作家和求名的欲望，竟能使一个本来是相当聪明的小伙子变成蠢才！(p.363)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１０月１３日于曼彻斯特

    李卜克内西干得很出色；他毕竟从我们这里学会了足够多的东西，以致他懂得：唯一正确的政策是要毫无例外地投票反对一切。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在认真地这样干。....应劝导他经常提醒资产者，他这个共产主义者，竟必须为了他们本身的利益而反对他们。(p.366-367)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１０月22日于曼彻斯特

    李卜克内西使我十分愉快。这真是幸运，他还保留了不少南德意志联邦的观点，所以他才能抱着非常明确的目的，并且以无比的义愤来反对俾斯麦的制度。比较带有批判性的辩证的观点，只会在他头脑中引起混乱，使他困惑不解。他显然模仿了鲁普斯在法兰克福议会中的行为，并且也光荣地赢得了要他遵守秩序的叫喊，因为他把国会骂作是赤裸裸的专制主义的遮羞布。(p.376)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１1月2日于伦敦

    现在波拿巴这条臭狗的处境非常困难。或者是战争——不仅同意大利，而且要同普鲁士和俄国作战，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在法国会引起巴黎等地的疯狂的愤恨、在英国会引起憎恶等等的问题，——或者是再一次退却！

    如果他退却，那末在法国保持目前的粮价、工商业危机和不满的情况下，有朝一日就会爆发革命。(p.380)

    至于说到我们德国的庸人，他们的全部过去已经证明，他们只有靠上帝和刺刀的保佑才能得到统一。(p.380)

    在曼彻斯特对芬尼亚社社员的审判不出人们所料。....我已竭力设法激起英国工人举行示威来援助芬尼亚运动。(p.380-381)
    （注）９月１８日，为了劫救在芬尼亚社社员组织的１８６７年３月起义失败以后被捕的两名芬尼亚社领导人凯利和迪集，在曼彻斯特进行了对囚车的武装袭击。凯利和迪集逃跑成功，但是有五人当场被捕，他们被控在冲突中杀害了一名警察。从１１月１日到２３日在曼彻斯特对被捕的芬尼亚社社员进行了审判，在审判时，为了证明芬尼亚社社员有罪，竟采用了假证明和一些无耻的手腕。尽管辩护人之一厄•琼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和战友）花了许多力量，法庭还是判处被告死刑。其中一人（马瓜伊尔）后来被赦免，另外一人（康当）由死刑改判为终身监禁，其余三人（拉尔金、阿林和奥勃莱恩）于１８６７年１１月２３日在曼彻斯特被杀害。

    在审讯芬尼亚社社员和对他们判决时，英国工人阶级在国内展开了由国际总委员会根据马克思倡议所组织的支援爱尔兰民族解放运动的大规模运动。

    过去我认为爱尔兰从英国分离出去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即使分离以后还会成立联邦。几天以前出版的今年的《农业统计》（注1）以及逐出土地的方式，都说明了英国人的凶残。爱尔兰总督阿比康（注2）（大概是这样叫法）勋爵最近几个星期用强迫迁出的手段在他的领地上“清扫”了好几千人。其中也有一些富裕的佃户，他们改良土壤的费用以及其他的投资就这样被没收了！任何其他欧洲国家的异族统治，都没有对当地居民采取这种直接的剥夺形式。(p.381)
    （注1）指《农业统计，爱尔兰。附１８６６年平均估产表，１８６６年１月１日至１２月３１日从爱尔兰各港口向外移民统计表，以及每个州郡的亚麻厂的数目表》１８６７年都柏林版。
    （注2）詹姆斯•汉密尔顿•阿伯康公爵。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１１月２４日于曼彻斯特

    正是由于三名芬尼亚社社员（注）的被处决，对凯利和迪集的营救才成为英雄行为，在爱尔兰、英国和美国的每一个爱尔兰儿童的摇篮旁边将要歌唱这一英雄行为。爱尔兰的妇女将会象波兰妇女一样把这件事干得很出色。

    在文明的国家中，因类似事件而判处死刑的唯一的例子，据我所知，就是在哈帕尔斯渡口发生的约翰•布朗事件。芬尼亚社社员不可能希望有更好的先例。可是就是南方佬也还讲些礼貌，把约•布朗当做是叛乱者；但是在这里却想尽一切方法把政治行刺变成刑事犯罪。(p.392-393)
    （注）拉尔金、阿林和奥勃莱恩。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１１月２6日于曼彻斯特

    现在把制革工人（注1）的信退还，这是一个道道地地的自修者。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一点：其他民族不能产生这样的制革工人。哲学在雅科布•伯麦（注2）的时代还只不过是鞋匠，现在前进了一步，采取了制革工人的形象。(p.394)
    （注1）指狄慈根，约瑟夫（１８２８—１８８８）——德国社会民主党人，自学成功的哲学家，独立地得出辩证唯物主义的若干原理；职业是制革工人。
    （注2）暗指雅•伯麦的职业是鞋匠。伯麦，雅科布（１５７５—１６２４）——德国手工业者，神秘主义哲学家。

    马克思致恩格斯           １８６７年１１月２８日于伦敦

    对于芬尼亚运动....我不能完全保持沉默，但是也决不能让这些家伙从我的书的批判中归纳出我是一个煽动家。

    燕妮自从曼彻斯特的处决以来便穿上黑衣服，并且用一根绿带子佩带着她的波兰十字章（注）。(p.397-398)
    （注）指在燕妮生日送给她的一个带在脖子上的十字章，这是类似波兰人民民族解放斗争的参加者们所带的那一种十字章。从１８６７年底起，燕妮就用一根绿色带子把这个十字章佩带在脖子上，以表示对１８６７年１１月被杀害的芬尼亚社社员的哀悼（绿色被认为是爱尔兰民族解放斗争的象征）。

    恩格斯致马克思      １８６７年１１月２９日于曼彻斯特南门街７号

    关于芬尼亚社社员，你说得完全正确。我们无权由于英国人干出卑鄙可耻的勾当而忘记这个宗派的领导人大半是蠢驴，一部分是剥削者，我们决不能对任何密谋活动中都不可避免的蠢事负责任。而这些蠢事是准会发生的。

    我不说你也会知道，黑色和绿色也在我家里占优势。(p.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