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突围中的新一团 |
2009-12-16 13:31: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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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铚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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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这天的下午4时左右,突然接到支队命令,要我团向西北方向转移。这时,我们的部队正在向东南方向运动。为了执行命令,部队从山上逐渐收拢,立即向北移动。黄昏时分,队伍刚刚走出几里路,傅秋涛司令员通知我赶到支队部,传达叶军长要部队组织突围的指示。傅秋涛司令员对我说:“张团长,你把原来的阵地夺回来,掩护主力突围,待支队部和老一团过后,你们随队跟进!”返回部队后,我当即就同丁麟章政委商量,立即部署一营和三营,分别夺回原来占领的裘岭一带阵地。这就又得从东北面返回东南面。在敌人的包围里,一反一复,付出的代价是可想而知的。可是,我们坚决执行了命令,掩护战友,掩护兄弟部队,掩护主力突围,顾全大局,顾全整体,不惜牺牲自己,从来就是红军的光荣传统。1934年夏天,我们红六军奉命为先遣部队,我所在的团队在渡湘江时阻击军阀部队的追击,担任掩护兄弟部队的任务,我的头部右额就是在那次战斗中负伤的。在长征的路上,进贵州、过去南,翻越雪山草地,我在连长、营长的岗位上,曾不止一次执行过掩护任务。这次裘岭战斗,对于我和新一团的同志又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激战中,我们夺回了阵地,压住了敌人。当老一团、支队部的战友们从我们阵地旁边急速通过时,他们总是紧紧地握住我们的手,表达了战友之间的挚爱深情。 傍晚,瓢泼大雨从天而隆,因雨而成的一股股小溪,从山岭的高处流向周围的群山。黑沉沉的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远处只有稀疏的枪声。掩护任务完成之后,我向部队发出撤退命令。队伍静悄悄地从山上往东南方向移动,朝着山林走去。没走多远,天边透出了亮光。我同团里几位同志抓紧时机了解部队情况。一个昼夜的战斗,伤亡人数增加,电台被打坏,一营完成任务后和团部失去了联系。这些新的情况,使我们在艰难的处境中增加了更多的困难。 战斗打了3天左右。我们当务之急是同支队部取得联系。按照支队部突围那天的部署,傅司令员告诉我,他们突围出去后,在对面山头燃气三堆大火作为联络信号。但是,他们走后,我们却一直没有看到火光。我派出了侦查员朝支队突围的路线去寻找,又让司号长向几个不同方向吹号联系,但是只有老一团特务营等几个小单位答了号。显然,我们同支队首长、同兄弟部队主力失去了联系。更严重的是,追寻支队部的侦查员回来报告说,原来准备前进的道路,已被敌人控制。一场孤军突围的苦战摆在眼前,我们在榜山附近的山上,毫不迟疑地作着再战准备。全团上下做了两件应急的事:一是尽快地收拢部队,整顿建制,进行轻装,一切服从于最有效展开的战斗;二是坚守已经占领的阵地,以智取胜,制服敌人,避免鲁莽蛮撞,减少无谓的牺牲,保存有生力量。但这些工作尚未做妥,炮声枪声就从四面八方响起,越来越逼近我们的阵地。 榜山的交锋,又是一场苦战。 榜山是一个必须坚守的关键性的阵地,关系到部队的存亡。为了打退敌人的反复冲锋,许多时候,我们团的指挥员也冲到最前沿去直接指挥;战斗紧张的时候,团指挥所附近也是一个小战斗场。就在这天下午,政委丁麟章、参谋长徐赞辉先后负伤。傍晚,战斗稍停,我们把政委和参谋长作了安置。丁政委离开队伍的时候反复嘱咐着:“张团长,你的担子更重了,要想办法带同志们突围出去!”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回答说:“你放心,我们有希望突围出去!”当下,我同支队特派员雷耿商量,建议由他担任政委,我们共同带领队伍突围。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消息,说新三支队张正坤司令员指挥的部队,可能在我们东南方向不远的地方。这个情况如若确实,我们朝这个方向突围就很有利了。但是,经过联系,毫无信息。部队没有摆脱困境,而且情况变得更加恶化;战斗减员逐渐增加,给养已断,弹药也严重不足,同上级联系完全中断,同友邻失去了联系。当时,在我们面前有两个突围方向:从东南方向继续突围,人生地不熟,路程也远,还有几条大河阻隔,顽军集结,后果难料;从西北方向打出去,人情熟,地形熟,当地群众基础好,及时部队打散了,隐蔽起来打游击,也有回旋的余地。据了解,在我们西北方向正面设防的是一支国民党的川军部队,战斗力虽比较强,但估计冲过包围圈后他们不一定会尾随追击。于是,我们下定决心,毅然向西北方向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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