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词是人民。人民是社会主义文艺的中心和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这是对社会主义文艺的人民性的重大理论创新,这表明,为了人民、走向人民,是一个从具体到总体、从总体回到具体的辩证动态过程,在人民创造历史的总体性视野中蕴含着生活的丰富性、生动性和差异性。这就为新时代的文艺敞开了艺术的、审美的、历史的、政治的广阔天地。
第三个词是创新。伟大的、波澜壮阔的新时代为作家艺术家敞开了创新的广阔天地。对每一个作家艺术家来说,敞开自己的胸怀,把这天地纳入自己的艺术世界,让新的可能性生长为语言和形式,这是艰巨的考验,也是激动人心的召唤。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天是世界的天,地是中国的地,只有眼睛向着人类最先进的方面注目,同时真诚直面当下中国人的生存现实,我们才能为人类提供中国经验,我们的文艺才能为世界贡献特殊的声响和色彩”。我坚信,在这样广袤的地和浩大的天之间,新时代的文艺必将风光无限。
十
我认为人的一生没有什么成功,也没有什么失败,剩下的就是关于奋斗的美好记忆。我已进入花甲之年,或称耳顺之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是大自然不可抗拒的法则,谁也无法回避。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让你在人生舞台上尽情地表演,就像古典戏曲里的角色一样,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不论你表演得咋样,表演完了就得下台。说一句大实话,无论是谁,真的走到退休这一步,从心理上还是无法接受和适应:还没有活明白,还没有干几件正经事,居然就退休了!不由得感慨人生真是太快了。我敢肯定不仅仅是我,恐怕有许多人都有同样的感慨。
其实,岂止于职场的告别,人自从娘胎里呱呱坠地,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面对的都是在告别:告别断奶,告别在家的玩耍进入幼儿园,然后再告别幼儿园,告别小学,告别中学,告别大学,然后告别职场,最后剩下的,就是告别人生,告别这个美好的世界,向着死亡道路前进,一步步奔向另一个世界。
我从事红西路军史和骊靬文化研究几十年,爬坡过坎创作出版三部作品,朋友说这是我人生奋斗的结果,是献给这个美丽世界带刺的玫瑰,更是一个文化人生命燃烧的结晶。我十分乐于接受文化人这顶桂冠,尽管有些朋友时常讥笑我活得比较清苦,然而我感觉自己活得很有尊严。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选择的文学创作道路,而不是其他之路而感到悲哀。
纵观古今中外,有几个真正的文化人拥有当代的风光?曹雪芹、梵高生活艰难直至贫病而亡,都没有拥有他们那个时代的荣耀。文化本来就拯救不了今生。喀什汗王朝时期诗人玉素甫·哈斯·哈吉甫在他的著名长诗《福乐智慧》里写道:我写了诗,伸手抓住了两个世界:今生和来世。是的,我倾注一生心血的那些作品,可能在某些人眼里不屑一顾,但那却是我一生的自白,也是将来的证言。这个证言的社会价值是无法用物质来换算的,它更具有长远的意义。我相信,在未来这样的一句话将会发出光芒:别人获得的是今生,而我却把自己今生的日子写下来,留给来世。
在我退休之际,向长期以来关注我的朋友们,读者们真诚地道一声谢谢。如果我的作品能够为大家了解骊靬文化和红色文化提供有益帮助,那就是对我追求文学之梦最好的安慰,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人生夕阳无限美好的日子里,只要我的生命还在,我会继续沿着文学创作道路走下去,把自己的余热献给伟大神圣的文学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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