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夫贾公,意不自得,俟罪长沙。壮志难酬,唏嘘嗟伤。中国历史名人贾谊声名显赫,名垂千古,笔者有幸到长沙市,对他的崇敬发自肺腑和内心,钦佩他的操守,仰慕他的文采,缅怀他的气节,惋惜他的英年早逝。
据史料记载:自西汉王朝向长沙颁赐“贾谊纪功碑”肇始,贾谊故居历代重修不废。一个人的故居能延续两千多年,这个人一定应该是一位影响中国历史的大人物,可33岁就死掉了的长沙王太傅贾谊,虽然在西汉也曾著名,但好像还谈不上与孔子、老子、庄子等相提并论。但为什么他在长沙当太傅三年多时间的官邸,能在两千多年的时间里先后被修缮了约64次,而且一直保存至今呢?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个人觉得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和奇迹。贾谊以纵横家之心胸,以儒家思想为处世根基,兼具道家、法家、黄老之学等思想,其主导精神仍为积极用世,锐意进取的精神。语文课本中有篇《过秦论》,“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这就是他写的,历史上文章流传千古的不少,但两千年前的故居还能找到的,好像真没几个。
贾谊(前200~前168年),汉族,河南洛阳人,西汉初年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贾谊文、赋兼擅,开汉大赋之先声成就突出。18岁时以才气不凡而崭露头角,以博学能文而闻名于郡中,得到郡守吴公的赏识,收为弟子。21岁便被汉文帝召为博士,掌文献典籍。不到一年被破格提为太中大夫。朝廷上许多法令、规章的制定,都由他主持进行。23岁时,因少年得志遭群臣忌恨,被贬为长沙王的太傅,后又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后,贾谊认为自己没有尽到太傅的责任,经常悲泣自责,深自歉疚,33岁忧伤而死。贾谊是第一个“哭死”的文人,虽没有创意,但也算得上“不得好死”,堪称一奇,真的算是奇迹。从首都来到长沙,贾谊内心的失衡无可挽回,他以屈原自比,经常自怨自艾。后人因此说:“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才活了33年的贾谊,思想体系居然可以流传到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佩服!班固在《汉书•贾谊传》赞语里说:“谊亦天年早终,虽不至公卿,未为不遇也。”被贬到当时地处偏远的长沙当了三年多的太傅,一个辅助长沙王的角色,终日郁郁寡欢,也没见他在长沙做什么利国利民的事,史书上只是记载有一只猫头鹰飞到他房间里,心情郁闷的他便写了一篇《鵩鸟赋》发发牢骚。“民之治乱在于吏,国之安危在于政”,贾谊这个小伙子确实还是有思想的。
左侧依墙建有一四角石亭,亭中心有古井一口,传是贾谊所凿,因杜甫有“不见定王城旧处,长怀贾傅井依然”句,因而名之“长怀井”。经过两千多年的时光, 除了这口长怀井之外,故居基本已经没有原物了,历史上不少大腕曾经来过这里,井亭上的诗句就是当年杜甫过来时写的贾谊故居最厉害的就是这口连续使用至今的双眼井,也是长沙城区基址的重要依据,至今已经两千多年了 。俯近察看,井沿为石头砌成、连接在一起的两个圆形,井水距地面约有半米左右,汩汩而流,间闻水声叮咚。有些好奇的是井水观之清冽,不知尝之是否甘甜。井边置一木桶,几欲试之,可惜终不敢造次。据水经注记载,其“小而深,上敛下大,其状如壶”。至于究竟有多深,没有详尽的说明。不过,记载99年9月洗井至清中叶地层,就已有12米,井之幽深,可见一斑。古井位置极为重要,因年代久远,该祠毁建相继,均以此井为坐标,得以保证故宅基址不变。也才使得后世敬慕贾生之人,得以在其曾经所居之处,凭吊、追思、抒怀、言志。墙壁上,镌刻有历代人感念贾谊的诗句;寻秋草堂内,分列毛泽东、李商隐和杜牧的题诗;从这些文字中便可窥见贾生的一生遭际,少年扬名、委以重任、遭忌受谗,移居长沙、宣室求贤、伤梁王坠马、郁郁而亡。李商隐借宣室求贤而刺皇帝不问苍生、只问鬼神,抒发自己有志不获骋的无奈;毛泽东《咏贾谊》诗:“少年倜傥廊庙才,壮志未酬事堪哀,胸罗文章兵百万,胆照华国树千台。雄英无计倾圣主,高节终竟受疑猜。千古同惜长沙傅,空白汩罗步尘埃。”借其伤梁王而终,责贾生不该耿耿于怀以至丧命,从中便可窥见身为政治家的选择;刘长卿、戴书伦、杜甫、杜牧等人感贾谊有才而遭贬,何尝没有伤其自身的意味;李白书贾谊遭人谗言,联想到他同样遭遇宵小中伤,自然感慨颇深;王安时另辟蹊径,借贾谊被采纳的而伤自身“爵位自高言尽废”。
右侧墙壁上嵌有半个亭子,有两个角从墙面浮出,该亭名曰古碑,据说因在这里找到古碑座,所以建亭嵌护,亭子覆下的两方石碑就是出于故宅旧墙。其中一块是屈贾双祠序碑,而另一块碑上面的文字已经湮灭,所载之文,不复可知。 屈原与贾谊的渊源可谓深厚,不仅是因为贾谊有篇“吊屈原赋”, 伤怀之人,各有角度,更重要的是二人命运相同,同样存内美、挟抱负,却同因不容于权贵,遭谗被贬,无法实施己才。他们都是主张改革的政治家,遭到谗毁而被疏远,以致发愤抒情。有着同样遭遇的两个悲剧人物,不仅同样来过长沙,甚至住在同一个地方,不能不谓之巧合。因此,后人往往屈贾并举。古碑亭上有联取二人德、文之事相提并论:“亲不负楚,疏不负梁,爱国忠君真气节 骚可为经,策可为史,经天行地大文章”。窃以为,以屈原为代表的楚辞可谓文学宝库的璀璨珍珠,其爱国忠君之行也足可做后世垂范;因此以贾生比屈原,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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