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述事实,我们已经知道,张杨二将军发动西安事变,实行兵谏,明明是由蒋介石本人一手逼出来的。但是,蒋介石却反咬一口,一直硬说张杨二将军是受共产党指使的。这是毫无事实根据的诬陷。从刘鼎传达毛泽东要求张学良不要和“蔣介石闹翻了”的劝告,再到叶剑英传达中共中央要求张学良“对此事要慎重”的要求,就足以证明,发动西安事变绝对不是共产党指使张杨二将军干的。1946年9月,即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反革命内战开始不久,廹于各界要求释放张杨二将军的压力,蒋介石不是打算无条件释放,而是派人游说被囚已达10年之久的张学良,提出所谓解除“管束”的三个条件,其中首要一条就是要他“承认西安的事是上了共产党的当”。向来讲真话而不撒谎的张学良将军,对这种无理要求,断然予以拒绝。好汉做事好汉当。直到晚年,张将军还是坚持说:“我做的事情我负责,没有什么后悔的。假如事是如此,我还会是那么做,别说软禁50年,枪毙了,我都不在乎。”
可见,张学良对共产党这位朋友是多么的忠诚,绝不为了获得个人自由,去作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有人评价张学良的这个举动时说:“自由诚可贵,名节价更高。”这一评价是非常中肯的。
我们共产党对于身为国民党员的张学良这位朋友,也像对待国民党员杨虎城一样,十分爱护,关怀备至。对于他们二位共同发动西安事变的历史意义和历史功绩,向来评价是很高的。当年,蒋介石被扣在西安时,曾对张学良亲口说:“我不剿共,我不剿共了,我跟共产党合作!”张将军认为,这一点,蒋介石后来还是真的做到了。由于蒋介石终归是联共抗日了,当然应当算作西安事变的最大成果。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早在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不久,就对其重大意义作过很高的评价,说它“成为国民党转变的关键”,“是划时代转变新阶段的开始”,它的和平解决是“时局转变的焦点”、“枢纽”。
在纪念西安事变20周年的会上,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就称赞张杨二将军是中华民族的“千古功臣”。在西安事变25周年的纪念会上,周恩来泪流满面地对牺牲了一家4口的杨将军和尚未恢复自由的张将军,表示了深切的怀念,并且极富深情地说:“我的泪是代表党的,不是我个人的。”周总理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的讲话,感动得在场的张学良之弟张学思泣不成声。周总理还曾给张将军写过一封无开头、无落款、仅有16个字的信件,托人辗转,终于送到张将军的手中,祝愿和期盼他:“为国珍重,善自养心;前途有望,后会可期!”为了防止蒋介石在临死前对张将军下毒手,周总理要求香港友人不要搞要求恢复张将军自由的舆论攻势。周总理在身患重病的日子里,听说张将军患有眼疾,立即批示,要求查清情况,想办法给予帮助。并且,在这一生中最后的一个批示后面,一连写上了“托!托!托!”3个字,足见周总理对关照张将军眼疾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视,真是对老朋友关怀备至啊!直到弥留之际,还专门找来对台工作的负责同志,叮嘱不要忘了张学良等台湾朋友。同样的,张将军也一直没有忘记老朋友共产党人周恩来,直到耄耋之年,还说自己对周恩来熟悉,称赞说:“这个人很好”。
在张学良有了一定自由、离台赴美探亲之时,受中共中央委托,张将军的老部下、曾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呂正操,代表我们党和全国人民,前往美国看望,二人多次进行了交谈。呂正操向张将军转达了中共中央领导人的问候,递交了周恩来夫人邓颖超的信件。当张将军90寿辰时,邓颖超就曾致电张将军,赞扬过张对国家的“特殊贡献”,“并盼再度聚首”。邓颖超在这次写给张将军的信中,则受中共中央第二代领导人邓小平的委托,诚恳欢迎老朋友在方便之时,回家乡看看。张学良感动地说:“中国共产党待我非常友好。”既要呂正操替他“问候邓女士”,又给邓颖超回了亲笔信,表示“一有机缘,定当踏上故土”。可惜,鉴于种种原因,张将军的这一心愿,终未实现。在邓颖超逝世后,张将军夫妇特意托人送了花圈,在锻带上,题写了“邓大姐颖超千古”的字样。可见,张将军连老朋友共产党人周恩来的遗孀也沒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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