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杨虎城将军忠骸作最后科学鉴定的便是曾替杨将军镶过牙的蒋祝华医生。蒋医生如此回忆了当时的经过:“重庆解放后不几天,突然有军管会的同志带着一位穿便服,身材魁梧,操北方口音的中年男子(后来才知道他是杨虎城将军的大儿子杨拯民)到市民医院来找我,自称姓杨,要我和他一道去看一个病人。我于是跟随他出医院大门。他请我上了一辆轿车,车上我们彼此都未谈话。从他的表情来看,非常悲伤。轿车驶向沙坪坝,经杨公桥直抵我曾为杨虎城将军看过病的住所。下车后,他带我进入一间厅堂,里面设立了灵堂,我不知来此何故。忽然,他叫人将堂中棺木打开,让我辨认是否为这个死者作过牙的修复手术。我首先环视了这个死者的体貌仪容:胡子花白,面部五官尚能分辨,唇浮肿。在我眼帘便浮现出杨虎城将军的生前仪容。这不是杨虎城将军吗?接着我便慌忙用口镜翻开上唇,显示出我亲自为他作的两颗假牙。无论是从假牙的部位、数目、工艺形态,特别是我在作前牙活动桥时,前牙龈部不现基底来看,证实这正是我亲手所作的。两个单臂卡环仍牢牢地固定在两个上尖牙颈部,杨将军除这两颗假牙外,全口其它牙齿仍像我过去为他检查时的那样,都是完好无损的。我转过身来对这位姓杨的中年男子说:‘这是杨虎城将军,无论从全口牙的数目、形态、缺牙的位置和镶牙的工艺操作特征,以及卡环部位的设计,都说明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正是根据我对杨将军牙齿的特征,才从数百个死难烈士的尸体中辨认出杨将军的遗体,大约两三天后,我接到军管会的一分请柬,邀我到皇后餐厅赴宴,表示答谢我对杨将军遗体的科学鉴定。”
一九五0年一月十五日,追悼杨虎城将军暨被难烈士大会在中华路青年馆隆重举行,刘伯承、邓小平、张际春、曹荻秋等首长亲临致祭,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的代表一千多人参加了追悼会。追悼大会后,杨将军、宋绮云等的灵柩均覆以国旗,由杨拯民护送登轮,经由汉口送回陕西公祭后,安葬于长安县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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