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肯定会随后掩杀,先撤的一方自然要受损。作为一个指挥员,要对所有参战的战士负责。因此我说,现在不能撤,要顶着打。黄昏时分,敌军先行撤退,我随即命令部队奋勇追击,歼灭了敌人一小部后,率部队迅速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事后,白政委向上级写报告,说我不执行政治委员的命令,要求撤我的职。我到了粤赣军区司令部,向司令员龚楚反映了当时的战斗情形,龚楚未正面解答。次日召开了同志审判会,说我反对政委负责制,应当撤职查办,并给予我留党察看6个月的处分。会后还命人把我关押起来。不久,却听说司令员龚楚叛逃了。龚楚曾任红校第4期模范团团长,后来又到陈毅所属的江西军区担任过参谋长,他带领部队在广东与江西搭界处发展地方政权时,被任命为粤赣军区司令员。龚楚叛变革命后,为了向敌人邀功请赏,曾于1935年冬,带领一伙装扮成红军游击队的敌人,直扑陈毅的驻地。幸亏陈毅随机应变,才躲过了那一劫。后来,组织上另派他人到粤赣军区任司令员。新来的司令员了解情况后,命令把我释放出来,到粤赣军区教导营当军事教员。我请求到中革军委申诉,得到批准。
1934年5月,我在中革军委见到了张云逸同志。他详细询问了我被撤职处分的前因后果,建议我到彭(湃)杨(殷)步兵学校当军事教员。张云逸说:“与其他同志相比,你还是比较有军事和战斗经验的,到彭杨步校当教员吧!至于上战场打仗嘛,将来有的是机会。”1934年6月,我前往瑞金九堡的彭(湃)杨(殷)步校(又称第一步兵学校)任军事教员,时任彭杨步校校长的是陈赓同志。
1934年8月,形势急转直下,我和彭杨步校的教员奉命去团部清理和发放物资,催促大家加紧制作棉衣棉被,为突围做准备。不久,彭杨步校奉命与公略步校、特科学校、红军大学合并组成红军干部团,共1000余人。干部团团长由原红军第一步兵学校校长陈赓担任,宋任穷任政委,钟纬剑任参谋长。按照原来4所学校的性质,彭杨步校与公略步校合编为3个步兵营,原红军大学编为上级干部队,简称上干队。干部团随党中央和中革军委机关行动,归叶剑英同志直接指挥,主要任务是:警卫党中央和中革军委机关,同时负责储备、培训部队干部,必要时也参加战斗。我当时在干部团2营当军事教员。
撤离苏区 血染湘江
1934年9月下旬,国民党“围剿”军主力同时向石城、兴国、龙冈、长汀发起攻击,南路军也向会昌逼进,中央苏区丧失了百分之九十的根据地,形势万分危急。
10月初的一天夜晚,从前线突然传来消息:苏区的北大门石城失守,国民党军准备总攻瑞金、于都。上级指示,部队准备转移,每人需携带10天以上的粮食、4双草鞋和背包、毛巾、饭缸、手电筒、衣服等。我们干部团互相帮忙,早早就把这些东西备齐。
10月9日,干部团和红军总部、中革军委机关等被编为第1纵队,代号为“红安纵队”,下辖4个梯队,由叶剑英任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钟纬剑任参谋长,王首道任政治部主任。毛主席和中共中央机关、中央政府机关、后勤机关、卫生部门等被编为第2纵队,代号为“红章纵队”。整编完毕,即奉命向瑞金西部的于都方向转移。随我们“红安纵队”一起行动的有博古、李德、周恩来组成的最高“三人团”和朱总司令。
10月10日夜,月光把大地照得一片银亮。我们从瑞金的田心出发,向于都河北岸集结地开进。没走出几里地,队伍就凌乱了,因为携带了大批行李、辎重,包括修械所、印刷所、x光医疗器械,还有不能用的大炮等,笨重东西太多,肩扛人挑,马驮人抬还属其次,最要命的是道路狭窄,河流众多,所以很难快速行进。两天后,我们第1纵队和第2纵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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