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坪驻足时,得知断后的红五、八军团伤亡更大。当时大家私下里议论,既然在敌重兵压境下转移,为什么带这么多笨重的东西?为什么对部队这么不爱护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事后得知,中央红军由瑞金出发时的8万6千人,经湘江一役,锐减至3万余人。
部队辗转行军到了湖南的通道县,得知敌人又张网以待。蒋介石早已调集重兵,在通道县北的新宁县一带部署了4道封锁线。反观红军队伍,连不成连,营不成营,弹药也得不到补充,哪儿还经得起死打硬拼?回想起前几次反“围剿”,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转来转去,瞅准战机就狠狠地打击敌人,打得多痛快!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使中央苏区丧失殆尽,眼下中央红军又损失过半,可还是下令不顾一切的往湘西走,这不是明摆着往敌人的圈套里钻?当时毛主席提出建议,不能往湘西走,应该到贵州去,那里是敌人的薄弱环节。中央领导在通道县召开军事会议,讨论行军方向。会议最终采纳了毛主席的建议,决定放弃北上的计划,转兵贵州。
12月中旬,红军攻克了贵州东南的黎平县城。中央政治局在黎平召开会议,肯定了毛主席关于向贵州进军的正确主张,否定了博古、李德要中央红军去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合,在湘西建立根据地的方针。会议决定向遵义方向进军,在川黔边区建立新的根据地。红军整编后按计划分左、中、右三路向遵义方向前进,我们干部团随中央纵队在中路。12月下旬,右路红一军团攻克了黎平县西北的黄平,随即向乌江逼进,左路红三军团也于当天进至黄平;干部团随中央纵队在贵州的黎平县休整后,经锦屏、施秉等县,到达黄平。此时据侦察得知,敌人又重新部署兵力,追剿部队正尾随而来,而黔军也在黄平一带部防,企图阻止红军西进,情况万分危急。中央纵队迅速进至位于贵州省瓮安县北的乌江南岸的猴场。中革军委在猴场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决定强渡乌江,占领遵义。
1935年1月1日,为了欢度新春、鼓舞士气,中革军委指示各部队“就地宿营,安排好生活,欢庆元旦”。这是出征以来难得的惬意时光,各部队将节日安排得丰富多彩。一军团总部吃了过年的“六碗菜”后,还举行了热热闹闹的同乐会。不过,比起各部队官兵会餐同乐,随干部团一起行动的的休养连的元旦晚会就显得上档次、有品味。
休养连近300人,这里有被称为红军“四老”的董必武、徐特立、林伯渠、谢觉哉,还有一大批文人、学者及高级干部以及跟随中央红军长征的30位女红军,其中,李坚真、王泉媛等一些来自广东、江西的女红军都是即兴编唱山歌的好手。女红军危拱之和李伯钊当时分别被誉为中国红色文艺的开拓者和红色戏剧家。长征前,李伯钊是高尔基戏剧学校校长,拥有“赤色舞蹈明星”的桂冠。危拱之是由八一剧团沿革而来的工农剧社总社副社长。可谓人才济济。
李伯钊和危拱之是筹备晚会的骨干,与她们一起创立八一剧团、长征后在政治局任俄语翻译的伍修权也被邀请来一同策划,随总政治部行动的蔡畅也特邀参加了这场同乐会。他们列出了经典节目单,像苏联舞蹈《水兵舞》《红色机器舞》《丰收舞》,话剧《我,红军》《为谁牺牲》等,还创作了一批反映征程、鼓舞士气的新节目。
那天,休养连买了一头猪和一些花生、瓜子,美美地聚了一餐。随着夜幕来临,篝火熊熊燃起,将人们征途劳顿的面容映红时,休养连指导员李坚真情不自禁地先唱了起来:“滔滔乌江急又深,手拉手来心连心。阶级姐妹团结紧,不怕敌人百万兵。”
她的歌声刚落,在大家的喝彩声中,“凤阳花鼓”唱得特别好又特别会自编词的危拱之接着唱道:“咚咚锵……红军强,红军强,千难万险无阻挡,行军路上揍老蒋,北上抗日打东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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