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蒋介石正在贵阳“督剿”,慌忙调滇军主力第三纵队六个旅来毕节、大定(今大方)、黔西,以解贵阳之围;又令薛医的“追剿军”返回余庆、石阡布防,防我打回湘西与二、六军团会合。我一军团包围贵阳东南的龙里,虚张声势,迷惑敌人,红军主力穿过湘黔公路,一直往西,直指昆明,与驰援贵阳的滇军东西对进。一天走一百二十里,连克定番(今惠水)、广顺(今属长顺)、兴义等县,渡北盘江。四月下旬,攻克沾益、马龙、寻甸、嵩明,直逼昆明。这时滇军主力已全部东调,吓得龙云胆颤心惊,只好调集民团守城。
四月二十九日,《中央军委关于我军速渡金沙江在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说:“甲、由于两个月来的机动,我野战军已取得西上的有利条件,一般追敌已在我侧后,但敌已集中七十个团以上兵力向我追击,在现在地区我已不便进行较大的作战机动,另方面金沙江两岸空虚,中央过去决定野战军转入川西创立苏维埃根据地的根本方针,现在已有实现的可能了。乙、因此政治局决定我野战军应利用目前有利的时机迅速避过金沙江,转入川西消灭敌人,建立起苏维埃根据地。”根据牛央军委的指示,我军派出一支小部队至昆明城东六十里的杨林佯动,主力转向西北金沙江边挺进。利用滇军主力东调贵阳解围的有利时机,我军抢渡金沙江,是摆脱敌人七十个团围追的关键性的一着。五月二日,军委主席朱德命令作如下部罢;
“甲、据调查会理只刘文挥部三百余人。昆明通会理道路除走元谋、龙街大道渡江外,另有两条经商路:一经腮坝、猴街、卡子塘、马鹿塘、大松树到洪门口渡江(腮坝到洪门口约二百九十里);一条经小仓、龙海塘、石板河、绞西到绞平波渡江。洪门口、绞平渡有渡船各二,每船可容二十余人,或马六七匹。河窄处十余丈,流急;宽处二十分大,流缓,有架桥可能,西岸山陡无竹,但南岸有木头可作木排。万一架桥不成,可漕渡洪门口下游之白滩、小棵及左上游纳平、鲁车,均右渡船。
乙、我第一军团决经武定、元谋由龙街渡江,并引敌向西;军委纵队以刘参谋长率干部团一个营及工兵带二十九分队,起于四号上午到纹平渡架桥,并侦察其上游各渡河点。
丙、我十三团应经老务营江边渡普渡河(派工兵先行架桥)转入通马鹿塘道上,亦限四号上午赶到洪门口架桥,侦察其下游各渡河点,并与刘参谋长密切取联络,每日至少两次电告架桥情形。
丁、第三军团主力随十三团后前进,其后卫团在可郎之敌向第五军团尾追时,加紧左侧后警戒。
戊、第三军团全部应于大松树以前带足三天米粮。”
刘伯承受命后立即来到干部团,和团长陈赓、政治委员宋任穷研究,挑选第三营去完成抢占纹平被的任务。第三营是政治营,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比较强。因陈赓负伤,确定宋任穷随第三营行动。刘伯承说:“任穷啊!限我们四号上午赶到渡口,还有明天一昼夜的时间,要走一百六十里,还要打仗,巨大的任务啊!不靠党,不靠政治,走不到啊!”根据刘参谋长的指示,宋政委对先遣营进行了深入的政治动员,说明能否抢占渡口关系到北上战略方针能否实现,关系到全军的前途命运。不管多么危险艰难,有刘参谋长带领我们,我们一定能完成给毛主席、朱总司令和军委纵队开路的任务。他响亮地提出:渡过金沙江,抢占接口;过了江如大部队过不去,要准备单独作战。刘伯承想到了遵义诈城的经验,叫先遣营都换上国民党军队的服装,大摇大摆地向江边急进。沿途遇到几起民团,一律不与纠缠,只说:“共军要在这里过江,我们去执行任务,封锁接口。”经小仓、龙海塘、施各拉、石板河、脚纳来到离江三十多里的杉落树时,一个大胖子区长出面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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