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本《甲寅》杂志吗? 它铺展在历史的案头上 陈独秀倾心于此 拨动着华夏大地上空的云烟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 陈独秀发出另一种企愿 一篇《爱国心与自觉心》的文章 搅动父亲心中的波澜 父亲有许多同情
又有许多疑惑 两人为了国家民众的前途 各抒心中的一己之见 就在咫尺之遥 两颗心在纸上展开了交谈
两只凌空的云雀 借长风鸣啭传情 转换的是山头 不变的是“主义”
今天读它,意义高深 它们有的来自孟子的心空 有的来自柏格森(法国哲学家)的经典 一个主张改进立国之精神 叹曰:“呜呼!国家国家! 尔行尔法! 吾人诚无之不为忧, 有之不为喜! 吾人非咒尔亡, 实不禁以此自赏也!” 一个主张创造价值实现国之兴盛
慨曰:“如果不忘国耻, 充实吾人薪胆精神。 亦当忍死须叟, 以待横刀跃马, 效命疆场。” 两颗心都为末落的清廷开药 都指向庶民头上的那片乌云
我为之遗憾呀 当初,两个心怀大志的人 同在东京,同求救国 为什么不聚首相见 脱开书生的笔墨 倾心沥胆交谈 也许脚步更快 历史的曙光或许早期降临
与陈独秀的文会 成为两颗星星的另一种辉映
(D)
在横滨,在海浪击岸的码头 我的脚步不停
横滨纷繁的街市向我敞开 一任思绪腾飞追踪已逝去的身影 父亲向我走来 中山服翘起高领 胸中火焰升腾 周身飘逸着辛亥的风雨 上岸的脚步匆匆 那时父亲刚刚从中国回来 为着讨伐袁世凯的“登基” 往返万里行程
在海上,他的诗兴大发 把诗写在大海的胸膛: “浩淼水东流, 客心空太息。 神州悲板荡, 丧乱安所极。
八表正同昏, 一夫终窃国。 黯黯五彩旗, 自兹少颜色。
逆贼稽征讨, 机势今已熟。 义声起云南, 河北动鼓鼙。
绝域逢知交, 慷慨道胸臆。 鹏鸟将图南, 扶摇始张翼。 …… 一翔直冲天, 彼何畏荆棘。 男儿尚雄飞, 匡时宜努力。”
此诗是抒己之怀吗? 莫不如说是射向袁世凯的利剑
他回来了 可是,等待他的是“除名” 我理解你呀,父亲 课堂上少了你的身影 论坛上却多了你的正义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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