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 老天没有合上眼睛 太阳还在凝神流血 夜深了 月亮还在流泪 料峭的四月埋在悲风里 早春的青枝低垂 追悼38岁的英魂
黎明的前夜,他走了
从北京、西郊民巷 从军阀的 牙齿 刺刀 枪口下 就这么凄惨地、悲壮地走了 树上偷窥的鸟儿记得 墙脚暗开的花儿记得呀 他伟岸的身姿和他淡定的 连枪口也惊诧的神情
他走向绞刑架的时刻 南京的蒋氏大人的拐杖 在手上抖了三下 訇然掉在地上
在时间的刻度上 那绞碎历史的“吱吱”声
响着 数条狰狞的铁锁链拉紧 拉紧 为着一个真正的铁血男人 不怕道义和良心的追杀 启动地狱之门 时间睁大眼睛摄下惊魂的一幕 一个怀揣高粱大豆智慧的人 一个点燃烛火驱走黑暗的人 一个为百姓大众寻找光明的人 一个思想光焰照天的人 在雷电风暴中 ------走了 他的灵魂被天神收走 他的名字大写在天堂
那时,我在另一个地方 我用天外的眼睛看到 看到张氏军阀的走卒们 沾血的手发抖了 狠毒的心发颤了 通身寒战冰凉
脚步出奇的慌乱 ------匆匆收场
他们知道 这个个头不高 留八字短须的乐亭人 可不简单 他是十月革命吹进华夏故土的一缕劲风 他是插入旧中国心脏的一把尖刀 他是新思想投向旧营垒的一声炸雷 蓝色长衫里裹着一团火焰 正宣判 一个世界的 终结
时间在大踏步行走 山在悄悄移动 水在汩汩流转 好似一切都在演化 抛弃了 遗忘了 今天代替昨天
现在掩埋过去 那只是时序 思想的逻辑难道是这样吗? 哪怕几千年几万年 历史的丰碑永不泯灭 有恩于人类的人 历史会说: ----永恒
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穿越时空击中一颗热血良心 激情昂扬注入一支笔 我---- 一位戎装冀东诗人 受一位已逝老人的委托 -----拥抱他 为他写一首长长的挽歌 老人说:“活着的人表出来了, 死了的就不算数了吗? 李大钊是建党人之一, 直到死才有一张照片怎么行?” 动情的反问打在历史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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