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县长带头鼓掌,团丁们的掌声如春雷一样响起来。随后,牛海涛邀请段县长到他的办公室里去交谈。一名团丁在前引路,段县长背着双手挺着胸膛,目视前方向营部走去。到了营部门口,段县长望着营部大门上“永昌保安团炮兵营”白底黑字的牌子,用鉴赏家的眼光仔细赏玩一会儿,饶有兴趣地问这是谁的杰作,牛海涛回答是毛先生的作品。段县长评价这字,这书法看起来的确不错,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柳派的柔韧,不足之处就是缺了一点阳刚之气。牛海涛不懂书法,也不好乱讲话,只是点头微笑。两人走进营部办公室坐下后,段县长同牛海涛拉起家常,高全喜趁此机会溜出炮营。段县长边喝茶边说:
“听许团长说,你们营在完成征丁任务时措施得力,超额完成了任务,上级对我县今年的征丁工作给予高度的评价。” 牛海涛谦逊地笑着: “那都是许团长教导有方,我不过是履行职责而已。” 段县长: “前方战事吃紧。历年的征兵工作来都是一件令人十分头疼的事情,可今年的征兵工作开展的有鼻子有眼,超额完成了任务,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县政府对你营出色完成任务是满意的,希望你们营再接再厉戒骄戒躁,以此为契机扎实做好其他方面的工作。” 牛海涛笑着不搭言。段县长喝过茶后,放下茶杯,用惊奇的眼光在牛海涛的身上、脸上仔细端详了一阵儿,突然话题一转,问: “你就是昔日武当山上哪个占山为王的匪首?” 牛海涛立即敛住笑容,脸色煞白。牛海涛摸不透段县长问话的真实目的,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毕竟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牛海涛头上、手心开始冒汗,他的脑袋好像被敲了一棒子,麻木了。段县长笑着: “是不是?” 牛海涛点头。段县长: “怪不得县保安团让你们打得溃不成军,见到你,我才知道保安团吃败仗的根源。” 牛海涛态度诚恳地说: “县长,过去的事情甭提了,那都是我糊涂所为,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后悔。” 段县长见牛海涛对自己过去所作所为深表遗憾,很满意这个小伙子知错必改的勇气,加紧教育说: “你不用自卑,那个人没有年轻过,人最可怕的就是不对自己过去的愚蠢行为进行反思。按照民国法律,像你这样劫持县大牢释放囚犯的匪首,一旦抓住非砍头不可。你仔细想一想,县政府对你到底怎样?不但没有杀你,反而给了你官职,这在永昌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你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现在,你要以国事为重,莫要辜负县政府对你们营的殷切希望。” 牛海涛对段县长的宽宏大度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差一点跪倒在段县长脚下,千恩万谢了。不言而喻,段县长的一席话,就是要牛海涛知道他的这个职位来之不易。牛海涛用钦佩的口气: “县长,非常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为了国家的利益,我牛海涛肝脑涂地心甘情愿。” 段县长: “有了你的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国难之际,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共军已经堵在家门口了,炮营要加紧训练,这可是你立功赎罪的大好机会。” 牛海涛: “县长,我们营的弹药非常紧缺,一旦开战,炮弹差远哩。” 段县长: “我今日来就是专门解决这个问题,县政府已经购买了一些炮弹,基本上能满足你们营的训练和打仗的需要,你营要在县城的东门口设防,炮口对准共军的先头部队,你有没有决心到时候把所有的炮弹扔到共军阵地上去?” 牛海涛挺着胸膛口气很大地说: “请县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段县长满意地笑了: “这才像一个炮营营长嘛。” 牛海涛: “炮营什么时候布防?” 段县长: “等保安团的命令。许团长会告诉你开拔的时间,祝你到成功!”
作者简介
袁永涛,男,汉族,生于1963年6月,1984年7月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学院”,先后从事过初、高中英语教学20多余年。从事《永昌县志》编撰工作后,开始研究地方史料。被调入宣传部后,专门研究红西路军历史。被甘肃省委命名的红西路军史研究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2012年出版长篇小说《天下骊靬》,在港台澳地区引起轰动。2014年由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西路军鏖战永昌》专著。先后在“中国共产党历史网”、“甘肃省委党史网”、“中国红色旅游网”、“雄狮网”等发表红西路军史研究论文80余篇。
内容简介
为纪念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西征80周,作者推出长篇纪实文学《燃烧的石头》。这是一部民国时期河西走廊腹地——永昌县在大地震、水灾、虫灾、兵燹、匪祸等灾难之后,民不聊生的社会画卷。故事的主人公高全喜和他的好伙伴牛海涛等人为了生存,发动灾民起义,失败后上山当土匪,拉开了这部长篇的大幕。在黑暗的日子里,他们尽管苦苦挣扎,却无法改变其悲惨的命运。直到一九三六年十一月,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来到永昌县,这些热血男儿弃暗投明,积极投身革命,跟着中国共产党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扬起幸福生活的风帆,实现了人生的价值。这部作品从“牢记历史”,“服务现实”,“开创未来”之角度出发,告诉读者,今日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这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硬道理。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的征程上,炎黄子孙只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居安思危,才能创造出中国的美好未来。
这是作者继《天下骊靬》、《西路军鏖战永昌》等两部长篇出版之后,历经数年的精心构思,数易其稿,向广大读者奉献的又一部长篇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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