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沃古城（三十）（图） |
2017-08-04 14:0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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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永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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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子：
“你们谁是负责人？”
冯田星：
“我。”
麻婆子：
“你把寿头饭、公鸡、棉花等物品都准备好了吗？”
冯田星：
“还没有。不过马上就会准备好的。”
麻婆子对冯田星考虑问题不周很有意见，责备：
“你看你们这些人？没有这些东西，让我怎么给亡人净身穿衣呢？真的不像话。”
在众人的帮助下，麻婆子脱掉了许营长的军装，用热水擦去许营长身上的血痂。麻婆子要一些棉花，冯田星赶紧递上一大团棉花。麻婆子把棉花揉成团儿，从伤口塞进许营长肚子里。几大团棉花塞进去之后，许营长的肚皮慢慢地鼓起来了。随后麻婆子用麻绳把破肚皮缝合好了。然后给遗体穿上衣服，之后，麻婆子挑了两颗红枣儿塞进许营长的眼眶，嘴里又塞了些棉花，许营长的遗体基本上恢复了生前的形状，同一个正常死亡的人大致一样了。麻婆子在许营长的脸上盖了一层棉花，身体下面放了三股麻束，一切准备妥当后，麻婆子这才喘了一口气。毛先生站在一旁，仔细观看麻婆子为许营长更衣整容的全部过程，毛先生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向麻婆子鞠了三个躬，随后黎县长、杨团长、冯田星等人向麻婆子鞠躬致谢。黎县长：
“大师辛苦了，我代表永昌老百姓向您老表示崇高的敬意！”
麻婆子张着没牙漏气的瘪嘴：
“免了！免了！”
这时候，一个团丁端来一杯热茶交给黎县长。黎县长双手将茶杯毕恭毕敬递给麻婆子：
“大师，一杯热茶略表心意，请用茶！”
麻婆子接过茶杯笑着：
“这位官人死得实在太惨，下一步就要入殓了，不知他的家人来了没有？”
黎县长：
“我们都是他的家人。”
麻婆子按照惯常入殓的程序：
“你们谁来烧黄昏纸？披麻戴孝？”
黎县长：
“烧黄昏纸可以办到。披麻戴孝的礼节就免了，现在是提倡丧事简办的年代，一切从简。”
麻婆子听后，似乎无法理解这些从未有过的丧事简办礼节，于是张大嘴巴：
“难道你们不是永昌人都是洋人？没有这些礼节，又不请道士设坛念经，不替亡灵忏悔，超度亡灵，死者能够安生吗？……”
黎县长耐心地解释：
“他是一个英雄。他是一个革命军人，又是一个国民党党员，这些繁文缛节免了。”
麻婆子似乎还要继续按照自己的主张办事。站在一旁的毛先生拉了一把麻婆子，说：
“大师的心意我们全领了，这些汤汤水水的过程按理说是应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不过，现在是一个非常时期，县长已经明确表态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麻婆子不言语了。麻婆子喝完茶，放下茶杯：
“你们帮我把官人放进棺材里去。”
众人抬着三股麻束，把许营长的遗体放进棺材里。麻婆子用黄麻纸包着麦草扎成草捆儿，放进棺材里夹紧遗体，免得抬棺材下葬时遗体乱动。最后，麻婆子在许营长的嘴里放了一枚银币。她说：
“盖棺。”
众人七手八脚钉好了棺盖。
整个入殓仪式显得井然有序，入殓仪式结束后，治丧委员会的全体成员陆续离开营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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