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诗酒仙秀笔开篇《破阵子•题谭嗣同》词有曰:“书剑情怀家国,经纶抱负河山。纵马风尘磨侠骨,对策朝堂砺铁肩。兴亡谈笑间。碧血染红青史,丹心照亮郊原。”一百年前,沧海浮生、岁月如潮,中华民族的脊梁谭嗣同为变法血染菜市口,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谭嗣同壮志未酬,永在时间里轮回,吾国吾民当永远铭记之。志士叹水逝,行子悲风寒,呜呼,庚挥泪何以慰?当为君诗兮,为君歌兮,为君舞,兮为君悲兮。
在绿岛先生之《谭嗣同诗传•血祭》序的题记中有这样的一段话:历史的风云人物之多可谓无数,而我独敬重两位前辈。余观中国近、现代历史,惟谭嗣同、鲁迅二公堪称顶天立地伟丈夫也。吾辈尝以诗传之,欲张其魂魄,扬其精神,实乃使命所属耳!余虽为寒门布衣,却愧为其后人而苟活于世。虽当下碌碌者众,鬼魅横行,指鹿为马之辈比比皆是,更况诗境惨淡厄运之际,人伦亡命天涯之秋,亦不敢怠慢于一二也。公之英魂,理当日月千古。谭嗣同,祖籍湖南浏阳人,字复生,号壮飞,近代维新派政治家、思想家是杰出的爱国志士,近代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运动的领袖之一,是博学多闻的诗人。善文章,好任侠,长于剑术。谭嗣同在《仁学》中对东方专制主义提出了最强有力的批判,这一批判远远超越了与他同时代的其他维新派思想家。他敏锐地触摸到中国这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的脉搏,认为大病应对症下猛药,“救天下亟待之大病者,用天下猛峻之大药也;拯天下垂绝之大危者,斥天下沉痼之大操也”。
1898年参加戊戌变法。变法失败后,河水奔流到光绪二十四年九月二十八日,北京菜市口刑场英勇就义。观各国之变法,无不是流血而成;今中国之所以不昌盛,是因为没有人敢流血。既然如此,就从我谭嗣同开始吧!黑暗中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斩!”谭嗣同面对万人疾呼:“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三百年来,义薄云天;三百年来,空前绝后;三百年来,振聋发聩!。他被清政府杀害时年仅33岁,闻者莫不痛惜落泪,大刀一闪,血光如炬,直冲九天,中国的历史长空留下一道气壮山河的彩虹。这是中华民族历史的悲剧,但它的悲剧美是一种壮丽之美,阳刚之美,烈性之美。他的那种愿以颈血刷污政,视死如归的精神不仅直指清朝政府的腐败和黑暗,同时也为人民树立了一座不朽的丰碑,让后人永远去崇拜、敬仰。就义后不仅由浏阳会馆长班李凤池收留遗体。次年魂归故里,他的遗骸运回原籍,葬在湖南浏阳城外牛石乡翟水村石山下。墓前华表上挽联写道:“亘古不磨,片石苍茫立天地;一峦挺秀,群山奔赴若波涛。” 变法图强成大义,血荐轩辕启后人。谭嗣同不惜一死警醒国人,敲响了封建帝制的丧钟,1911年的辛亥革命,终于推翻了腐朽、无能的清王朝,开创出了一片新天地。谭继洵哭子殉难联:“谣风遍万国九州,无非是骂;昭雪在千秋百世,不得而知”。 知道谭继洵的人恐怕鲜为不多,但是知道谭嗣同的人可是不少的。谭继洵就是谭嗣同的父亲,曾官至湖北巡,1894年后两度抚兼署湖广总督,地位显赫,为清末一镇方伯。老来丧子,痛何如哉!节哀自持后,谭继洵撰联挽子,联语对谭嗣同不做正面评价,但语中深意,明眼人读后自知。
禅心剑气相思骨,并做樊南一寸灰。康有为从谭嗣同的“澄清天下之志”看到了旧湖湘文化的无限魅力,挥毫留下“复生奇男子,神剑吐光莹”的咏谭绝唱。如康有为挽谭嗣同联:“复生不复生矣;有为安有为哉”。巧嵌谭之字“复生”及康名“有为”谭嗣同。康有为再挽谭嗣同:“逄比孤忠岳于惨狱,昔人尚尔于汝,何尤朝局总难言,当偕孝孺先生奋舌问成王安在;汉唐党祸魏晋清流,自古维昭而今,为烈海疆正多事,应共子胥相国抉目看越寇飞来”。侠者轻生死,易去就,有担当,无畏惧。另有题谭嗣同联文曰:“横刀报故人,流血请自今日始、秉笔书遗章,碧草且看明年发。” 《饮冰室诗话》载,浏阳二杰以义侠并称于时,谭嗣同、唐才常也。光绪戊戌之变,唐哭之恸,欲航海复仇不果。庚子汉口之役,盖素志也。其与谭订交,生死不渝,足愧当世,挽谭七十二字,一字一泪,实一字一恨也。唐才常哭谭嗣同联云:“与我公别几许时,忽惊电飞来,忍不携二十年刎颈交,同赴泉台,漫赢得去楚孤臣,箫声呜咽;近至尊刚廿一日,被群阴构死,甘永抛四百兆为奴隶,长埋地下,只留得扶桑三杰,剑气摩空。”生何可幸,死何悲?联语流露出复仇之志,联语中的“扶桑三杰”指的是康有为、梁启超和唐才常自己。
故居有湘人余德泉撰写的对联:“壮矣,维新欲杀贼而未回天,终成国恨;快哉!喋血屹昆仑以昭肝胆,长醒吾民。”烈火涅槃人顿悟,抛头浴血荐轩辕。为天地立心,养浩然正气。2003年联家马萧萧老到湖南省浏阳市瞻仰谭嗣同故居,题写楹联曰:“横刀向天,英雄血洒菜市口;竖脊如铁,赤子神飞浏阳河”。性灵出万象,风骨超常伦。大英雄谭嗣同,危难当头,忠义当先,宁可杀身灭族,决不逃离,决不退缩,为唤醒后来人,挺身赴刑场慷慨就义。这种英雄之气,是中华民族最高尚、最宝贵的品质。奠祭之日,吾借悼念谭嗣同之灵,超度其还魂兮,树一有血、有肉、有情、有灵、有爱、有志、有为之人,铮铮铁骨与柔情似水,真乃大英雄耳。他一身铮铮傲骨,视生死如草芥,甘洒一腔救国救民的热血,用生命的壮举和思想的奋力呐喊,唤醒国民而普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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