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宋玉的《高唐赋》中的“丽山之孤亩”就是说的梯田。《尔雅•释丘》之“丘”也是梯田,还举汉墓出土的陶制水田模型为证。依此而言,战国秦汉时代已有这种田法了。南宋•范成大的《骖鸾录》,那是他从故乡吴郡去广西一路上的旅行文记。他在江西袁州看到“岭阪上皆禾田,层层而上至顶,名‘梯田’”。而白居易的一首诗里所说的,“泥秧水畦稻,灰种畬田粟”。“梯田”这个名称最早见于亦概括了南方的农业生产及土地利用情况。可想而知在低而平的地方种水稻,并且能促进其他产业的均衡发展,山民们确实花尽心思。于是独特的“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梯田便像神迹般降临在水土流失的土地。 广西龙胜龙脊梯田是世界上三大梯田之一,也是保存得最完整、最原始的梯田,有“世界梯田之冠”的美称。诗曰为证:“遥望层田入九垓,云中恍若步仙台。一山好雨逍遥过,万片金鳞次第开。蚁力谁期成逸境?蜂来我愧带尘埃。木楼笙瑟悠然起,别宴频倾老酒杯”。山势险峻,壑深谷狭,河水激荡,灵逸飘动,水随山转,山赋水形,显示出一种雄壮俊逸之美。梯田分布在海拔300至1100米之间,坡度大多在26至35度之间,最大坡度达50度。一道道梯田从山脚盘绕到山顶;有的似迷宫般纵横交错,蜿蜒曲折地铺嵌在山崖下;有的凌空屹立于高山之巅,飘浮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这就是龙脊梯田让人无法想象,连绵数十里的梯田,春如层层锦缎,夏如绿波荡漾,秋若大漠金川,冬像天女散花。小山如螺,大山似塔,层层叠叠,高低错落。从高处放眼望去,梯田的优美曲线一条条、一根根,或平行或交叉,蜿蜒如春螺,披岚似云塔,显示了动人心魄的曲线美。其线条行云流水,潇洒柔畅;其规模磅礴壮观,气势恢弘。龙脊梯田从流水湍急的河谷,到云雾缭绕的山巅,从万木葱茏的林边到石壁崖前,凡有泥土的地方,都开辟了梯田。梯田像木刻版画,像神来之笔绘在天与地之间一幅幅巨大的水墨丹青。“七星伴月景堪奇,五虎九龙争有时。不是元人辛苦筑,老夫何处上天梯”。据介绍,龙脊梯田始建于元,历六百余载成今日之规模,欣逢盛世余有幸携友登览胜处。喜为若狂,叹为观止,惊为天梯。到了七星伴月观景台,举目俯视,别样风情尽收眼底。一道道青石叠起的不规则的弧形田堤,密如蛛网张挂,七纵八横,犹如脉动的血管和曲张的筋络,在大地母亲温润婉丽的肌肤里蜿蜒起伏。栉比鳞次的梯田洋洋洒洒,气势磅礴,直插云霄。整座山竟无一遗漏地都筑成了农田,被誉为“千层天梯”。
龙脊梯田数百年来,历尽沧桑。居住在这里的壮族、瑶族人民,祖祖辈辈,筑埂开田,向高山要粮。经历了几百年、多少代人的努力开垦,使龙脊梯田日臻完美,形成了梯田的景色随季节的更替而变幻无穷。开春之际,布谷催耕,蛙声起伏,灌满水的层层梯田晶莹透亮映衬着天光,如同根根银带相叠;夏日骄阳似火,佳禾吐翠,似排排绿浪从天泻,禾苗随着微风翻卷。披着道道绿波;金秋流光溢彩,浮花浪蕊,漫山铺金,层层梯田若级级金阶拓展,梯田环绕的山峰又似座座金塔;隆冬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似群龙戏水,把梯田和山寨都嵌入了冰雕玉砌的童话世界里。在错落有致的梯田间、在蜿延曲折的山路上、在鸟语花香的丛林中,在炊烟袅袅的山寨里,踱步其间偶见瑶女、壮妹身背竹篓,结伴踏歌,款款而行;在流泉飞瀑下,溪水潺潺中,时有红瑶妇女洗梳长发,浣纱捶布,玩水嬉戏,不时飘来几缕悠扬纯朴的山歌声,令人陶醉其间,流连忘返,驻足不前……转眼到了春天清晨,一层层云雾缭绕,从河边缓缓升起,梯田和吊脚木楼纵横交错,鎏光倒映形成一幅幅迷人的景色。而注满水的层层梯田,无论在阳光、月色或晨曦里,熠熠银辉色的梯田在山野闪烁。远远望去波光粼粼,夺目耀眼。那依稀可见的吊脚楼,若隐若现,朦胧间让人在陶醉中生起一种身在梦幻仙境的错觉。
梯田是人类面对自然环境表现出来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典范。龙脊梯田的生命色彩像梯田本身一样因难见巧,层次分明,一年四季浮光掠影,都有不同的神韵,万千景象,令人为之陶醉。伫足梯田的最高处眺眼望去心旷神怡,畅想联翩。只觉得脚下层层叠叠的梯田如潮水般漫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来,组成一个纵横开阖、如梦似幻、酣畅淋漓的梯田群体,形成一个张扬着力与美的梯田世界,呈现出一种粗犷与韵律的美,令人震撼。笔者才疏学浅,眼前美景道不得。她以磅礴万钧的雄势、骚风流动的线条,变幻莫测的神韵和独特的民俗风情享誉中外,恰因如此,无怪于有人赋诗吟诵“龙脊梯田气势雄,千层万级绕从峰,条条曲线盘青带,道道横缣幻彩虹,疑是群螺出海底,分明叠锦坠苍穹,回眸欲辨归来路,迎面天梯架九重”。面前横卧的一片片梯田,仅仅是农业社会中人们赖以生息的产物罢了,却如一条条撕碎的缎子般软软地铺开去,涌动绵延到天边,没有风的时候极平柔、极开阔,暴雨将至时又仿如把翡翠砸碎了的那种惊人光泽。 俺来到了龙脊梯田,顿觉其规模和气魄之大,立体感之强,线条和色彩之美,蕴含民族文化的丰富和保护的完整,堪称世界之最。它傲视苍穹,它气贯如虹,它浩翰如海。 一道道梯田从山脚到山顶似迷宫般阡横错综,蜿蜒曲折又井然有序地铺嵌在山崖下;有的凌空屹立于高山之巅,在云霭中时隐时现。雾色苍茫,山色空蒙,绵延十几公里的田埂里只有三五个白衣壮民或红衣瑶胞和无限的翠绿并行,就像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余音绕梁般的合律。雨露滋润着这片静默多年的土地,同时,也怦击着我们在喧嚣都市中厌倦蜗居已久的心灵,冥冥中构成梦幻龙脊上另一个远离世俗的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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